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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少年时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信人间有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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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不是陆离身旁,那位不戒和尚的声音吗?”

不戒和尚的声音,传遍神都。  周府之内的众人,自然也清楚听闻。  而且不同于神都北城的百姓,大多见过陆离模样,与陆离有过交流。  不戒和尚,虽然名声在外,但却并不曾与太多人相识。  周相的两名女婿,却曾在有间客栈之中与之有过交谈。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皆是心头一震。  尤其是殷虎作为凝聚了气血狼烟的武夫,眼睁睁的看着周七的气血天柱被镔铁禅杖砸碎,但却没有伤到周七分毫。  其更是在震惊之余,还多出了几分惊怖。  “这不戒和尚,不是虚相之境吗,他怎么可能一禅杖将旁人的武道天柱砸碎。  还好那日在客栈之内没有和不戒和尚真的有了冲突。  若不然,哪怕闹不出人命来,也要蒙羞了。  可即便如此,让九州佛门,皆朝奉大离朝堂,他有这个资格吗??”

佛门东传,便是在前朝覆灭,大离鼎立的那段岁月。  可虽说佛门在九州这片大地之上,并没有扎根太久岁月。  但却因其自身精义之卓绝,在景元帝一朝已然成为了与道门儒家齐名的三教之一。  尤其是历经那位帝师横扫百家的岁月,佛门更是展露出了惊人的锋芒。  哪怕不算上本宗的极西佛国,大离九州之上的佛门底蕴,却也已然算得上庞然大物了。  就像那慈云寺,还是在帝都之旁,就有一位狼烟方丈,三千僧众。  聚拢银钱数十万,统辖八百武僧。  慈云寺本就是吴王扶持,身为吴王义子,殷虎对佛门的敛财蓄武之能,却是最清楚不过了。  但慈云寺,也只能在帝都之旁排的上号。  放眼九州,慈云寺这样规模的寺庙,数不胜数。  天下佛门,不知能有多少个慈云寺。  而能让九州佛门悉数朝奉大离朝堂,这是何等功劳。  “单单是佛门收敛的银钱,就可以供养十万,甚至三十万的悍卒,不过这需要时间。  可若是将佛门武僧直接调入军中,甚至都不需要时间,顷刻之间,就是一支精锐大军。  这支军伍的庞大与精锐,甚至不在我吴地数十年经营之下。  若是算上高端战力,三境以上的大修,吴地甚至还要远逊于九州佛门合一。”

“最重要的又岂是九州佛门朝奉。”

一旁的苏幕遮作为状元郎,眼光却比之殷虎看的更远。  “北蛮与大离之战,一触即发。  一旦彻底开战,必然是倾尽国力。  北蛮号称控弦之士百万,铁骑踢踏三十万响。  对付这等庞然大物,佛门朝奉的支持固然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却不足以真正影响大局走向。  真正能做到影响大局走向的,是东海龙族,极西佛国,还有那南方十万大山,可以被妖族驱动的亿万凶兽。  就连西域三十六国,都差了些意思。  哪怕只是确定极西佛国不会插手,都会影响之后的许多决策。  如果这不戒和尚不是胡吹大气,那陆离今日,怕是真的要施施然离开周府了。”

不过,毕竟是亲自和不戒和尚打过交道,在苏幕遮看来,不戒和尚不会是那种会说出妄语的人。  “那怕是很快,君上的谕旨就要来了。”

苏幕遮扫过陆离,眼神闪动。  虽然周相方才那番话,有些地方他听不懂,但他也大致明白了过来。  周相是想要用律法之重,来迫退陆离身后那庇护他的大修。  律法这东西,很有意思,它的重量,并不恒定。  在九州偏远之地,无有官府之地,随便一个如虎武者,就能够行屠戮之事。  但在这神都之中,即便是吴王义子,当初也不敢在城内下杀手。  而若是周相这样的人物,借助律法的由头,真要闹上台面。  即便是秉承着君上意志的红衣大监,也会觉得棘手。  有的事情,就是不上称不足四两重,上称千斤也止不住。  “律法之重,便是大离的法理之网。  哪怕是五境修士,乃至是神魔,也不可凌驾于其上。  但,君上不同。”

周府之外,红衣大监也是不由赞叹道:“不愧是得了往昔诸佛宿慧。  将陆离的出手,定义为替君上废欺君之人。  欺君之罪,本就是在律法之中,是最重的刑罚,欺骗了君上,便是欺瞒了大离,落了大离的颜面。  如此一来,陆离的出手,便是执律而行,只是有了越庖代俎的嫌疑。  而不戒古佛这般大手笔,只是让君上宽恕陆离无有官身,却执律而行的逾越之举。  那君上下旨,也便是顺其自然,没有半点偏袒之意在其中。  而且还是让满城皆知,先了周相敲响神都府尹鱼龙鼓一步。  这下子,便是彻底定性了。”

果不其然,周府之外,很快便有快马而来。  红衣大监上前,耳听来人诉说君上意志,旋即笑着转身,望向不戒和尚,伸手道:“不戒古佛,可以与老奴一起,入这周府之内,带陆公子出来了。”

不戒和尚微微点头,旋即伸手示意红衣大监引路。  红衣大监却也不客气,在这神都之内,秉承着君上意志的他,本就该先行。  而周府门口之处的那几位奴仆自然更是知晓红衣大监的身份,无人敢拦。  当两人的身形都消失在了周府之内后,门外的江玄元却是微微摇头,面上流露出一丝可惜。  “以这不戒和尚如今的修持,只要回到极西佛国,那位佛主怕是拦不住他。  到时候,他的许诺便当能够一一满足。  九州佛门就这样轻易归拢,极西佛国不会收到求援出手的话,我也不能直接去邀战。  这下子,我却是没机会领略一下极西佛国的佛主与古佛传承斗战起来,到底逊色我的天命法几分了。”

叹息归叹息,江玄元却也不会因此刻意强拦不戒和尚,逼其出手。  摇头之间,江玄元的身影便随着火焰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周府之内,陆离在听到不戒和尚的话之后,虽然眉头微微皱起,却还是静静地等待着不戒和尚的到来。  那位周七,则顶着禅杖,不敢寸动。  周相的手,也死死地握紧。  他没有见过不戒和尚,也不清楚古佛传承的真正意味。  所以在他的心中,这道声音能否会影响景元帝的可能,还在五五之间。  可如果景元帝当真因此下旨,那他便真的没有阻拦陆离的任何办法了。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红衣大监的面容最先出现,而在其身后,不戒和尚也缓步而来。  在看到红衣大监的刹那,周相眼前一黑,连连后退几步。  若不是苏幕遮眼尖,将其扶住,周相怕不是要立时摔倒在地。  “周相这是作甚。”

红衣大监也看到了周相踉跄的样子,嘴角一扯,旋即朗声道:“周相,君上有旨!”

“请大监传达圣意!”

周相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将自己心底的所有情绪收敛,恭恭敬敬的躬下身子,倾听君上旨意。  “双试魁首陆离,年少成名,天资纵横。  然,心性欠佳,狂悖无礼。  于周府凰女绣球招亲之日,得凰女芳心暗许,接下绣球之后,与之一同回返周府后。  竟于周府之内,行无道之事。  朕所听闻,亦是惊怒。  大离律法之重,即便双试魁首加身,却也不可肆意妄为。”

红衣大监上来,先是斥责了陆离一番。  可周相的面色,反而愈发寒冷。  朝堂之中的道道,他最是清楚。  越是这样雷声大,雨点,凡而会变小。  虽然再怎么严厉,可却总会有但是。  果不其然,红衣大监话锋一转,缓声道:“本欲派京都府尹差人拿下陆离,从重发落。  却又听闻,陆离行无道之事时,周家凰女,竟展露自身修为,不足双十年华,便踏足法力之境,天资纵横,不在陆离之下。  朕心愈发可惜,却又想起,曾几次召见周家凰女,关心其之婚嫁,可彼时所见,却只见一双慧眼。  凰女慧眼,朕亦有所不及,可凰女修行,却瞒过朕之眼。  当真是年岁渐长,老眼昏花。  思来想去,今日之事,朕也当有几分罪责在身。  若是早便知晓周家凰女慧眼之外,修行天资亦是纵横,便不该迫其绣球招亲,早日成亲。  也便不会让两天骄对立,一废一罪。”

“嘭。”

周相双膝跪地,颤声道:“君上何罪之有,是老臣犯下欺君之罪。  还请君上宽恕。”

“相国请起。”

红衣大监笑道:“君上特意叮嘱,不能让周相这般揽下罪责。  另外,极西佛国当代古佛归位,愿为陆离请罪,而使九州佛门朝奉,让极西佛国封山。  君上闻言,几番思量。  毕竟周家凰女未死,而陆离也不知晓君上对周相之看重,不会在乎所谓欺君之罪。  从而生出误会,有了执律而行的念头,方才会对周家凰女出手。  大离与北蛮交战在即,陆离屡次立下功劳,日后却也不无可能立下不世之功。  故而君上决意,将陆离禁足于演武堂之内,在极西佛国当代古佛完成自己许诺之前,不得出演武堂半步。  另,周家凰女之伤,还会遣来太医医治,定会保住凰女性命。  不知周相,意下如何。”

“君上,圣明!”

周相跪伏在地,额头重重落地,久久不语。  不曾被外人窥见的双眼之中,悲凉之意闪过。  一瞬之间,周相好似像是老了十岁。  陆离见状,却是嗤笑出声。  “世上不是只有周相有情的。  既然当初存了戏耍他人情谊,玩弄性命于鼓掌的念头。  现在,就大可不必这幅模样。”

“咳。”

红衣大监咳嗽出声,眼神不住示意陆离少说些话。  既然已然大获全胜,还是留些面子。  陆离也不在意,他已然将周相得罪死了,还怕再得罪重几分?  不过他还是卖了红衣大监一个面子,不再说话。  在最后扫了已然将最终结局听入耳中,身躯不住颤抖的周红拂一眼之后,陆离微微摇头,转而看向了不戒和尚。  他行今日之事,已然做好了面对任何状况的可能。  但他仍是万万没有想到,在他功成之后,最后出场搭救他的人,居然是不戒和尚。  “不戒师傅,你怎么就成了极西佛国当代古佛了?  还有,你要去极西佛国了吗?  几时动身,又几时回返?”

“陆公子。”

不戒和尚面无表情,没有回答陆离的话。  一旁的红衣大监却是缓声开口道:“极西佛国的历代古佛,都端坐于灵山之上,灵鹫洞内。  其权责在于监察佛主,目光照见佛国,内求无上智慧。  总而言之,便是极西佛国的定海神针。  所以,待不戒古佛回返极西佛国,承袭古佛传承之后。  若非有什么涉及两国之间的大事,便应当不会再踏足大离了。  毕竟彼时,意味便不再相同。”

“不会再回返了是什么意思。”

陆离微微一愣,旋即又朝着不戒和尚挥手道:“不戒师傅,你说句话啊。  你不是答应我,事毕之后,一同再度畅饮美酒吗?”

“阿弥陀佛。”

不戒和尚终于开口,他双手合十,望向陆离,目光不悲不喜。  “陆施主,你我尘缘已尽,还请放下执着。  自今日之后,世上再无不戒和尚,只有灵山古佛!”

说罢,不戒和尚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身后的陆离下意识的催动窥命之眼,他想看看,不戒和尚的状态有何不对。  这根本不是他所熟知的不戒和尚。  可【窥命之眼】的星辰已然在他的催使之下绽放出了最璀璨的光芒。  但能看到的,却只是一点灯火燃于虚空。  那灯火出现的刹那,陆离的双眼似乎都被灼伤,虽然下意识的停下了窥命之能,但却也被灼到了神魂。  再加之他本就是气血亏空,两相交加之下,他居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在倒下的最后一刻,陆离心中所有的喜悦,消散一空。  快意恩仇之事无人倾诉,便只是如释重负,而不是喜于言表。  少年总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信人间有别离。  可有时候,离去就只在忽然而已,来不及告别,也补不上美酒。  转身,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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