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菲儿的一掌还没有落下,一道中年男人的喝止声传来:“住手,不得无理。”
明菲儿急忙收起掌,吃惊地一看,只见喝止她住手的雨堂主从台下赶来。雨堂主冲近赌命台,一跃而起,如一叶轻飘,落在台上,环视众人,大喝一声:“本堂主在此,谁敢放肆?”
弟子们一见,纷纷下跪:“拜见堂主。”
雨堂主扫视众人:“平身。”
众人起来,看着雨堂主如何处置许飞。雨堂主向许飞一拱手,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吴福是老夫堂下修炼已久,如果你饶了他,老夫破格收你为雨魂堂弟子。”
许飞不答应,不行礼,冷冷而言:“外门也不错,我不希罕做内门弟子,更不屑拜在贵堂主麾下。”
雨堂主一听,顿觉大失颜面,当初,许飞想进内门,自己和另外两大堂主都不要他,如今自己主动邀请他,他反而拒绝,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打自己的脸?颜面无存,颜面无存,自己丢了一张老脸!雨堂主气得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因为当初老夫不要你,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拒绝老夫?”
许飞不想答理雨堂主,冰冷地回复二字:“也许。”
雨堂主大怒:“你竟敢报复老夫?”
许飞说:“你说是,那就是。”
雨堂主一吼:“你想怎么样?”
许飞回答:“很简单,这是赌命台,赌博有赌博的规矩,我与吴福约定,他输了,把脑袋输给我,我不得不守住赌约。”
说完,他纵身而起,冲到吴福面前,手臂剑出击,剑尖顶住了他的咽喉,只要剑锋一拉,就可以划断他的脖子。雨堂主大怒,像大鹏展翅,冲向许飞,一掌掀起了一阵狂风,气势汹汹地向许飞拍去。赌命台外的山中一株大树拔地而起,雨堂主的一声怒吼随掌而出:“居然不给老夫面子,找死。”
许飞见一掌拍来,提起早已吓成一团的吴福,向后一退数丈,避开一掌横扫的范围,然后站定了,怔怔地盯着雨堂主:“你身为堂主,不要以大欺小,不要有损堂主形象。”
雨堂主望着许飞大笑:“堂主形象是什么?”
许飞说:“连小孩都知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就是约定的重要,我与吴福相互约定好了,愿赌服输,你应该比小孩更明白,必须尊重我们事先的赌约,督促吴福不许反悔,守约到底,这才是你作为堂主应有的形象。”
一席话,说得雨堂主哑口无言。许飞得到了机会,突然出手,嚓地一声,手臂剑从吴福大脑的一侧划过去,割掉了他的另一只耳朵。到此为止,吴福的双耳都被许飞割掉了。许飞看着吴福掉下去的耳朵,毫不怜惜,冷冷地说:“吴福,你说赌输了,把脑袋赔给我,我只取你的双耳,并没有取你首级,算是对你的宽容,你服不服?”
吴福是不讲信用的,如果自己杀败了许飞,一定督促他向岳元逼取飞刀诀,现在自己败给了许飞,他哪里想履行赌约?对于许飞割自己双耳的事,绝对是不服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双耳已被割掉了,连雨堂主都阻止不住,但他还是求助于雨堂主,向他苦苦哀求:“堂主,可怜……可怜我。”
雨堂主如火山爆发,怒火熊熊的目光烧向许飞,口吐暴语:“好,老夫不阻止你,你有种割掉吴福的脑袋试试看。”
许飞从地上拾起吴福的两只血淋淋的耳朵,看着雨堂主:“这两只耳朵,代表吴福愚蠢的脑袋,这算是我已取他首级了吧。雨堂主想救他,不妨带他回去疗伤。”
“把耳朵交上来。”
这是雨堂主的命令。许飞将两只耳朵交给雨堂主。雨堂主带着吴福的两只耳朵,抱起吴福,释放大鹏武魂,一只大鹏,展开遮天蔽日之翅,驮负起他和吴福,向雨魂堂飞去。许飞已教训了吴福,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了,身子一跃,向赌命台下飞去,落在地上,直奔梅庐。没想到,明菲儿也离开了赌命台,拦在许飞回梅庐的半路上,疯狂一掌,从斜刺里杀出。许飞猛然一退,看见了明菲儿:“你不就是阻止我杀吴福的明菲儿吗?吴福还没死,你想干什么?”
明菲儿说:“吴福是我师兄,被你割掉了双耳,跟死有什么区别?我现在代他向你讨还血债。”
说完,她娇喝一声,看准了许飞,一掌劈出,轰隆!掌气怒涌而出,空气好像要炸开了一般。许飞看着她白皙美丽而又凶暴的手掌,释放了金雨丝武魂,一根金雨丝抛递而出,像一条金色的灵蛇般缠绕而上,缠住了明菲儿的手臂,将她的掌气化为虚无。明菲儿的手臂像一条白色的蚕,被丝茧包裹得紧紧的一样,动弹不得。她看着一根金雨丝缠住了自己的手臂,难以置信,对方一根柔弱的雨丝竟有如此坚韧的力量,难道真的是以柔克刚?以弱胜强?她不相信,拼命地抽手掌,但是怎么也抽不动,手掌和手臂好像被锁住了一样。她用另一只手揉着眼睛:“一根雨丝,怎么这么厉害?它是你的武魂?”
许飞说:“不错,金雨丝曾经是废武魂,不过,我经历一次雷劫后,雷霆激活了它,它成了强武魂,被我贯注魂力后,变得刚柔相济,你想抽手回去,没那么容易。”
明菲儿怒斥:“一根破雨丝,有什么了不起?你放开我!”
许飞说:“你敢瞧不起它,我就要你知道它的厉害,不放。”
明菲儿大声怒骂,想要从金雨丝的缠绕中挣脱手掌,挣扎几次,挣不脱。恐惧!愤怒!慌乱!这时,雪柔柔走来了,看着许飞,一声娇喝:“许飞,还记不记得和我一起盗墓的事?怎么可以对我师姐不敬,放开她。”
许飞闻声,收起金雨丝,看着雪柔柔,说:“是你?”
明菲儿又举起一掌,向许飞劈去,说:“姓许的,你不但废了我师兄,还偷吃我师妹的腥儿。”
雪柔柔一把捉住了明菲儿的手臂,说:“你胡说什么?我只不过偶尔认识了他而已,我叫他住手,你也给我住手。”
明菲儿停止动手,不服气地说:“哪有猫儿不吃腥?我看你早就看上他了,跟他上过好几次床。”
许飞趁她们缠绕不清,跟谁也不打招呼,扔下二人就走,直奔梅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