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

周围家长一听，纷纷肃然起敬。五金大妈脸色也缓和了些：“第五啊，那也不错啊。你儿子是几班的？班主任叫啥？”

杨爸说：“他在5班，班主任姓韩，是位女老师。”

五金大妈一听，愣了一下：“您……莫非姓刘？”

语气顿时客气不少，称呼都变了。高三（5）班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的成绩表，她是看过的，知道儿子超常发挥，超过了一位姓刘的同学，成绩上升到第四名，那位刘同学排到了第五。杨爸杨铁山摇摇头：“不是，我姓杨。”

五金大妈皱了下眉，似乎有些不解，随即恍然大悟，眉头舒展开来，满脸嘲讽地笑道：“我知道了，你儿子骗你们呐！高三（5）班的班主任是韩艳萍老师，是个女的，没错，说明你们儿子确实是5班的。可是，最后一次考试排第五的是一位叫刘波的同学，我是不会记错的！”

刘波的成绩一直在她儿子之上，所以她印象深刻。杨爸杨妈都被对方的自信吓住了：“莫非儿子说的时候，咱俩记错了？不能啊，昨天他还让咱俩打听打听，考第五能上什么大学呢。”

五金大妈一脸鄙夷：“你儿子肯定是成绩不好，怕你们骂他，不敢告诉你们真相！这样的学生多了去了，考试成绩表从来不拿回家让父母签字。这次模拟考试的成绩表，你们见过吗？”

杨爸杨妈摇摇头：“我们家离这里远，儿子轻易不回去，以前寒假、暑假的期末考试成绩表倒是见过，这次的没见过。”

五金大妈一副料定结果的样子：“你看你看，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告诉你们，高中生有好多这样的，仗着离家远，瞎编个成绩骗父母，还多向父母要钱，成天不好好学习，跑出去打游戏！”

杨爸坚定地摇摇头：“我家小宝很懂事，不会骗我们的。”

五金大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瞧瞧，我好心告诉你们，你还不信！摊上这样的儿子，非得败光家财不可！”

周围的家长也跟着点点头，看向杨爸杨妈的眼神充满同情。杨妈对儿子也很有信心：“应该不会。儿子原来考班上20多名的时候，也没瞒着我们。他没必要撒谎。”

五金大妈决定击溃这两个顽固农民的美梦，冷笑着说：“最后一次模拟考试，高三（5）班第一是班长蒋振宇，第二杨剑林，第三杨洋，第四是我儿子，第五是刘波。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哪有你儿子？”

杨爸杨妈欢喜道：“没错，杨剑林就是我儿子！原来你们说的是班级排名啊，我们还以为是年部排名呢。”

五金大妈顿时愣了：“你们……你们是杨剑林的父母？”

杨爸点点头：“对。原来你知道我儿子的名字，连成绩顺序都记住了，脑瓜真好。”

周围也有5班的学生家长，看向杨爸杨妈的目光中满是羡慕：“哎呦，原来您二位是杨剑林的父母啊？我听我孩子说过，这杨剑林虽然是农村出来的，学习却特别刻苦，尤其这最后一学期，成绩蹭蹭往上窜。”

另一个家长也说：“可不是吗，杨剑林虽然班级第二，可是人家年级第五，就比蒋振宇低一分，也很了不起。”

“哎呀，杨老哥，我跟你说，你儿子的成绩，不能研究什么滨城财经、辽安大学，太浪费了！那是年级前五名啊！他有希望报考旦复、民大之类的，最次也是幽州大学，那都是稳稳地走。如果报考滨城财经，那得浪费三四十分！”

……杨爸杨妈被围在中间，接受者大家的羡慕和祝贺，笑得合不拢嘴。杨爸心里感慨：老人说，‘三十岁前看父敬子，三十岁后看子敬父’，真没说错。我儿子才18岁，还没上大学呢，这些人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就对我这么恭敬。大家谈了半天报考志愿的事，有一位家长忍不住问道：“杨老哥，看你们两口子也不像是有文化的人，但是你儿子成绩这么好，平时是怎么辅导他的？”

高考考场有十多个，学生按成绩散开打乱，这个考场里面成绩最好的就是杨剑林了，所以其他家长闲着也是闲着，忍不住了解了解情况，取取经。杨爸感慨道：“我自己字能认全就不错了，英语只认识26个字母，哪里能辅导孩子？不过，我儿子小的时候，我就告诉他，农村孩子想要走出大山，只能靠学习。如果他成绩不好，我就让他周末跟着我干农活，干几天下来，累得走不动路，就愿意回去学习了。”

众人听了，不胜唏嘘。一位家长说：“我们的孩子，让他学习的时间都怕不够，您倒是舍得让孩子干活？”

杨爸说：“没什么舍不得的。孩子小的时候，让他干的都是轻松的活，大了以后，我们干啥他就要跟着干啥。‘五一’回去种地，刨坑、洒种、填土，都干；‘十一’回去，割稻子，扒苞米、打豆子，都行。”

家长们又是感慨一阵。刚才大出风头的五金大妈已经被冷落半天了，想想刚才自己说从来不让孩子干家务，连牙膏都给挤好，现在人家成绩好的反而总让孩子干农活，顿时觉得一定是对方在故意讽刺自己，于是忍不住嘲讽道：“呦，家里困难到这种程度，连孩子都需要下田，那将来考上大学，学费钱怎么出啊？听说大学的学费一年就要六七千，还有住宿、学杂、生活费等等，负担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