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羽不想理他，低头喝了一口水。牟雄见她无动于衷，劝道：“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你要辞职可以，但是来这家公司真的不行，我感觉像是一个假的、临时组建的骗子公司。对，骗子公司！你想想，什么公司的规章制度只有一条？开玩笑嘛！”
正说着，那边杨剑林结束了会议，回到办公室。牟雄见到主人回来了，不再说话。见到蒲羽二人，杨剑林微微一愣，问：“是蒲小姐？”
蒲羽站起来：“杨总是吧？我是蒲羽。”
两人握了握手，杨剑林示意牟雄：“这位是？”
“他是我原来公司的同事，七星网络销售二部的牟雄经理。”
“牟经理。”
杨剑林也和他握握手。牟雄仔细看着他，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杨总？这么年轻？”
杨剑林察觉到他的敌意，也没在意，微微一笑：“过奖。请坐！”
宾主坐下，杨剑林说：“不好意思，蒲小姐，刚才我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没法和您详细聊。您现在是已经辞职了，是么？”
蒲羽点点头：“刚刚向总监提交了辞呈。”
牟雄在旁边，杨剑林也没问因为什么辞职，说：“张伟和我说过，七星网络是从事电子商务的，不知道具体是哪种性质的工作？”
蒲羽解释：“我们是临安阿狸巴巴公司辽安省的代理，负责开发辽安地区市场，销售他们的电子商务网站，就是帮企业老板做网站，让他们的产品能够在国外展示。”
果然是阿狸巴巴的代理商。杨剑林点点头：“您是销售经理，需要带团队吗？大概带多少人？”
有的公司为了给销售人员脸上贴金，一个小职员也叫销售经理，所以杨剑林需要问清楚，好安排她的下一步职位。“需要。我所在的部门人员比较多，有12个。其他的销售部门一般不超过10个，最少的只有六七个。”
这样一说，杨剑林大概就懂得蒲羽原有工作情况了，问：“您来我们公司，是想继续从事销售，还是有其他方面的打算？”
蒲羽说：“老实说，辞职是因为今天遇到一些特殊情况，来之前我并没有了解过贵公司，只是听张伟说，贵公司也有网站销售业务。”
杨剑林颔首：“网站销售，只是我们公司比较小的一部分业务。我们公司有一个社交网站，叫校园网；代理一个网络游戏，叫《热血传奇》……”牟雄突然惊叫一声：“《热血传奇》？”
杨剑林看向他：“怎么，您玩过？”
牟雄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憋了半天：“没什么。”
杨剑林看着蒲羽，继续说：“我们公司还有一个聊天软件，叫企鹅聊天……”牟雄忽然冷笑了一声：“企鹅聊天？是那个我们大家都用的企鹅聊天？”
杨剑林点点头，没有说话。牟雄站起身来，拉了拉蒲羽：“我果然没猜错，这真是一家骗子公司！蒲羽，我们走！”
蒲羽被他气坏了，使劲儿甩开他的手：“松开！你又发什么疯？”
牟雄痛心疾首：“企鹅聊天是鹏城一家公司研发的，那家公司就叫企鹅网络，我之前就打听过！这小子年纪轻轻，就大言不惭说企鹅聊天是他们公司的！还说《热血传奇》也是他们的，你知道热血传奇多火吗？公司一半以上的男生都在玩！呵呵呵，你怎么不说阿狸巴巴也是你们公司的呢？”
杨剑林没有开口，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俩。蒲羽坐回沙发上，说：“你听人家杨总说完！要是不想听，就自己回去！”
牟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蒲羽！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你看看这个公司，从上到下都没有一个三十岁以上的人，全都年轻的不像话！你看看这总经理，我觉得他大学都没上过！不是骗子公司是什么？”
蒲羽气得脸都红了：“我心里有数！我再说一遍：这、是、我、的、事！”
虽然蒲羽也不知道企鹅聊天究竟是哪家公司的，但张伟那样一个挺身而出、不计名利的人，怎么可能在一家骗子公司帮忙？如果是骗子公司，怎么可能这么大规模，还出台一条保护女员工利益的规定？牟雄气得直跺脚，来回在办公室走动，指着杨剑林：“好，你倒是解释一下，凭什么说企鹅聊天是你们公司的？”
杨剑林不答，递过来一张纸和一支笔：“你说你用企鹅聊天，把你的企鹅号写下来，我们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牟雄不肯接：“你想怎么验证？”
杨剑林把纸笔放在茶几上：“我没必要，为了我说的每一句话，去证明真假。只是给你个机会，你愿意写就写，愿意离开就请便。”
牟雄瞪着眼睛：“好，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说着，在纸上写下自己的企鹅号。杨剑林拿起电话，按了4个键：“破灵，帮我冻结一个企鹅聊天号码：4976＊＊……搞定了？好的。”
他挂断电话，指着自己的电脑说：“牟经理登陆一下自己的账号，看看还能不能用？”
牟雄将信将疑，坐在他电脑前，尝试登陆自己的企鹅聊天，结果弹出一条消息：“您的企鹅账号存在异常，已经被管理员冻结。”
牟雄不敢相信，又尝试一遍，还是被冻结。他眼珠一转，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这台电脑上做了手脚，任何一个企鹅聊天号码都登陆不上去。”
杨剑林叹了口气，发现自己今天又犯傻了，企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他点点头：“这都被您发现了，不愧是销售经理。”
听他这么说，牟雄反倒觉得很难堪，人家分明不准备搭理他了，他又试着登陆一个企鹅聊天的小号，发现小号能正常上线，没有什么问题。牟雄老脸一红：“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企鹅聊天，分明是鹏城企鹅网络的产品，你们怎么能管理这些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