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合修为不高,却忠心耿耿,把方镇孙交给他处理,定然能够威慑生有异心的某些人。 静室。 周甲取出一团雷火,来回审视。 此物自刑昭距身上得来。 内有雷、火两种神性,而且不是小份,单单雷属神性就堪比十个小份,可惜两种神性结合紧密很难分隔,这让它的价值锐减。 便宜卖,不舍得。 贵了又无人愿意入手。 所幸,他以此物设下陷阱,引得天河上钩,结果自然是人财两失,白白便宜了周甲。 “主人。”
天河蹲在一旁,小声开口: “能分开吗?”
“嗯。”
周甲缓缓点头: “你来帮我护法。”
“是!”
天河面色一正,站起接过静室阵法,挥袖放出灭神金针、月盘刀,转过身严阵以待。 有了方镇孙一事,她显然要比以前更加谨慎。 “雷!”
周甲口中轻喝。 天音! 五雷! 两大特质齐齐发动,手中的伪神器雷斧神杖当即化作一抹电光,猛然刺入眼前的雷火之中。 九天雷篆! 自融入三十六枚九天雷篆,雷斧神杖凭生诸多变化。 外形不再拘泥于斧杖,可随意幻化刀剑枪戟,本质不会发生丝毫变化,威能也不会减弱。 当日以锁链拘住方镇孙,就是用的此法。 且。 雷篆能自行吞吸天地间的源力,壮大自身。 即使没有雷属神性炼化,假以时日,依靠自身之力同样可以提升品质,不过时间很长。 动辄就是万年,长生种怕也等不及。 “噼啪!”
异物入内,当即引得雷火躁动。 电光、火花四溅,雷斧神杖也不由受激轻颤,作为掌控之人的周甲更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好在还能勉强承受,当下未作迟疑,手中掐诀、口中低喝: “炼!”
“嗡……” 雷斧神杖随之巨颤,内里的三十六枚九天雷篆齐齐大亮,一股玄妙的吞噬力从中涌现。 雷火之中的神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分解,融入兵器。 这个过程,被周甲尽收‘眼底’。 看似没有什么,实则匪夷所思,毕竟在诸多记载中,神性至高无上、不可毁灭改变。 而今。 九天雷篆生生震碎神性,把神性化为更纯粹的存在,融入雷斧神杖,壮大玄兵威能。 若是他人在此,定然三观崩溃、瞠目结舌。 首次以九天雷篆炼化神性的时候,周甲也是呆愣半天,许久没有回神,现今却已习以为常。 这说明。 神性绝非真正的不毁不灭,九天雷篆代表的存在,比雷属神性更加接近世界的本质。 这等机会不容错过,分解神性的过程,对他而言也有很大好处。 许久。 也许是几天。 也许是数月。 伴随着九天雷篆光芒暗淡,雷火之中最后一丝雷属神性也被炼化,雷斧神杖缓缓退了回来。 “嗡……” 雷斧神杖轻颤,传来满足的感受。 它的品阶。 已然晋升为中品伪神器。 有着五雷特质加持,雷斧神杖在周甲手中显露的威能,不亚于上品。 上品伪神器! 遍观整个碎片世界,黄金生灵不提,怕也仅有那些巅峰传奇种身上才有,且绝对不多。 周甲手中,有两件。 “主人。”
见他收功,天河好奇开口: “成了?”
“嗯。”
周甲点头,面露笑意: “还有个意外收获,以讲道真解为基的那门五雷正法,也已推演完善,可至七阶巅峰。”
“修行此法,对雷属源术、武技有加成,甚至七阶之后,也可如传奇种一般炼化雷属神性增加修为。”
寻常七阶,可把神性融于兵器之中,也可提升相应秘法威能,却不能直接炼化增加修为。 能与不能, 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也就是说,修行五雷正法之人,非是传奇种、堪比传奇种。 “可惜。”
周甲轻叹: “我已修行了通天七玄功,不能改修,不然通等时间修行五雷正法,估计已经七阶。”
通天七玄功毕竟是他早年所创。 虽然几经修改,法门更加完善,但定然不如以讲道真解、九天雷篆为基的五雷正法。 功法, 定然是一代强于一代。 尤其是一个人所创,自然是越来越好,没有今不如古一说。 “是啊。”
天河一脸惋惜: “真是可惜。”
“你倒不必。”
周甲扫了她一眼: “如果愿意的话,多花些时间改修对你来说不算什么,长生种的寿命是我比不了的。”
“呃……”天河想了想,摇头道: “算了。”
她若是一阶、二阶白银也就罢了,现今辛辛苦苦修至五阶,再重头改修,委实舍不得。 更何况主人修的也是通天七玄功,以后肯定还会完善,到时候自己跟着改修就是了。 五雷正法现在很好,未来却未必。 “随你。”
周甲对此并不强求: “最近可有事?”
“有。”
天河双眼一亮,道: “蔡小姐带了薛家的薛白梅过来,说是要投靠主上,薛白梅善经营,有着两个异兽牧场。”
有异兽肉,就有了食物,也就意味着可以养活更多的人。 “主人什么时候见她?”
“走。”
周甲起身: “出去看看。”
* * * 冰窟。 羊良眼泛悲戚,扫眼场中众人,良久才轻叹一声: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羊某只想给诸位一个安稳的日子,不知你们都有什么想法。”
“少爷。”
有人踏步行出,闷声开口: “虽然不想安安稳稳生活,但我们的仇怎么办?”
“御鬼宗、逆山盟杀我们那么多人,多少亲朋命丧他人之手,我们就这么不计较了?”
“……”羊良张了张口: “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我们报仇杀了人,他们又要报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少帮主。”
宋克贞从阴影中走出,手提染血长刀: “因为你的安排,宋某人整族几乎尽灭,我早就说过一味地忍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也……未必。”
羊良面泛挣扎: “至少我们这些人,他们没有动手,也算是讲规矩,只是有些人太过贪心不听吩咐。”
“少帮主!”
宋克贞浑身颤抖,他很难理解,事到如今为何羊良还如此天真: “他们不是不想动手,是因为你后面还站在帮主,这个世界唯有实力才能给你安全。”
“你想庇佑他人,宋某无话可说,但要清醒些。”
羊良扫眼众人,久久没有吭声。 良久。 他才慢声开口: “此去朝南三千里,有一秘地,家父设了阵法,内里四季如春,我打算带人过去隐居。”
“以后,再不问世事。”
“谁人愿意跟我前去?”
众人彼此侧首,不时响起窃窃私语声。 “我先说明。”
羊良继续开口: “一旦去了那里,将再无法出来,所以心有怨念之人,就随宋长老去吧,羊某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