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江铭又怎会不知道他的来意,父亲需要钱救命的时候,这些人装聋作哑,现在看他有钱了,又纷纷的凑上来,江铭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江自强叹了口气,也没有阻止,江自立再怎么不对,也是他弟弟,能帮还是要帮啊。王金梅只当没听见,这些亲戚,她早就看透了。只有江小雨,面露冷笑。“俺那房子,还是结婚的时候盖的,现在四处漏风,俺想着……”江自立偷偷的打量着江铭的脸色。见江铭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他心头不由的一喜。“俺想着重新盖一遍,你看~”“盖啊。”
江铭不动声色的说道。“可俺没钱啊,俺就想着你能不能先帮俺盖上,等俺有了钱,就还你。”
江自立想的倒挺美,江铭连一千万都捐了,还差这点钱?到时候他不还,江铭总不能追在他屁股后头要账吧,借只是为了好听些,他根本就没打算还。“肯定还。”
恶婆娘嚼着羊肉,含含糊糊的帮腔道。江小雨朝着江铭猛使眼色,见她挤眉弄眼的样子,江铭有点想笑,还没等他开口拒绝,就听宫雪说道。“都是亲戚,还不还的都没关系。”
“真的?俺侄找的媳妇儿果然通情达理。”
江自立脸上笑开了花儿,连忙说道,“俺侄,叔敬你一杯。”
“可是,江铭现在手里也没钱啊。”
宫雪又说道。“上次他不还捐了一千万吗?怎么会没钱?”
江自立愣住了。“叔,婶,忘了跟你们说了,我和江铭在中海帮你们买了一套房子,有时间的话,你们可以过去住。”
宫雪看向江铭的父母。“花那钱干啥,俺和你叔,在这里住着就挺好。”
王金梅埋怨道,心里对宫雪的表现,却很是满意。江铭随他爸,老实本分,这当然是优点,可遇见江自立这种人,就难免吃亏。“都已经装修好了。”
宫雪说道。“俺哥,你看……”江自立舔了舔嘴唇,看向江自强。江自强沉吟不语。“没钱?你骗鬼呢?”
恶婆娘瞪着宫雪。“你不就是饿死鬼吗?”
江小雨看着她面前堆积如山的骨头,打趣道。“俺撕了你的嘴~”恶婆娘起身就要撒泼。“够了!”
江自强在桌子上一拍。“吃完了就带你婆娘回去,少在这里丢人。”
“俺哥~”江自立张了张嘴。“哼。”
恶婆娘气的咬牙,可被江铭目光一扫,又不敢发作。江铭拉着宫雪的手,出了屋子,看都不看二人一眼。村子不大,满打满算两百多户,离村子不远,就是连绵的大山,郁郁葱葱,很是青翠。“小雨是不是都和你说了?”
江铭问道,宫雪刚才的表现,可不像平时的她。宫雪靠在他的肩上,轻轻的点头。“难怪。”
江铭笑了,就算宫雪不说,他也会拒绝。盖个房子能花多少钱?光是锦湖和凯旋上半年的分红,就有几千万,他的卡里,资金已经过亿。不管是给医院捐钱,还是资助那些孩子,江铭丝毫不心疼,因为这样做有意义,可掏钱给江自立盖房?只会助长他的贪念。江铭带着宫雪,看了很多小时候经常去的地方,偶尔遇见人,还会聊上一会儿,宫雪脸上的红晕,就没断过。“小时候,我就是在这里上学。”
望着面前的学校,江铭不由的皱眉。学校已经废弃了,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就连院墙都塌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宫雪说道。江铭点头,这座学校承载了他很多的回忆。江自立拉着恶婆娘回到了家,恶婆娘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行了,别骂了。”
江自立无奈的说道,吃完饭后,他又跟江自强说了几句,可江自强只是摇头。“孬人。”
“俺能咋办?总不能让他把房卖了给俺盖房吧?”
尽管江自立不信江铭没钱,可他能有什么办法?“还说啥子赚了大钱,净放狗屁!”
恶婆娘又骂了起来。“啥子放狗屁?三婶子,你这是咋了?”
院门一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磕着瓜子儿,走了进来。“你来做啥?”
恶婆娘没个好脸色,这女人住在隔壁,一天到晚就爱乱嚼舌根儿。“呦,俺三婶这是咋了?”
女人走到江自立面前。江自立懒得理她。“三叔,听说你侄发大财了?”
女人明显是来打探消息的,她和江铭家不熟,和恶婆娘倒是经常见面。“发个狗屁的财。”
恶婆娘骂道。“咋个不发财,你没见人家的车,咋说也得几十万吧?”
女人磕着瓜子儿,目光中满是笑意。江自强生病的时候,江自立可是一分没掏,现在人家儿子发达了,媳妇儿也带回来了,女人一方面来打探消息,一方面也是来看笑话。村子本就不大,因为这件事,村里人没少戳江自立的脊梁骨。“你乱放什么狗屁!”
女人的目光,激怒了恶婆娘。“呦~三婶这是看人家发财眼红了?”
女人磕着瓜子儿笑道。“你懂什么,他要是真发财了,咋会连十几万都掏不出来?那车是他租来的!”
“三婶,你说啥?”
女人惊了。“俺还能骗你不成?”
恶婆娘目光一闪,哼,不给俺盖房?俺也不让你好过!“还能有这事?”
女人惊的合不拢嘴。“牛鼻子插大葱,装呗!俺跟你说,不光那车,就连那个女人……”“你可不能出去乱嚼舌头。”
“放心,俺保证不乱说。”
女人说道。“给老子滚屋里去!”
江自立骂道。“你这孬人,除了跟俺发火,还有啥子本事?”
恶婆娘骂骂咧咧的回屋了。没等到晚上,江铭做生意赔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不会吧?不都说他发了财吗?”
“俺跟你说,这是自立家的婆娘说的,那还能有假?”
“俺听说,就连那车都是花钱租的,还有那个婆娘也是花钱雇的……”消息越传越离谱。杂草丛生的院子,很是破败,江铭没想到,里面居然还会有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蹲在木盆前,费力的浆洗着。江铭目光一闪,连忙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