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儿就是骂我,“操,浩子,你干啥玩意呢?我胳膊都快让你拧折了,哎妈呀,疼死我了,你赶紧松手!”
我这才发现他俩胳膊都快让我给拧成麻花了,还在身后背着呢,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赶紧把他给放开了。不过掐着他中指的手我却是没松,还在往出挤血。等他看到从他手指肚里挤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时候,他也不吵吵了,而是紧张的问:“我这是中毒了?”
我一边往出挤黑血一边点头,“和中毒差不多吧。你刚才心智全无,就喊着什么金子金子的,非要去抠那血墙,我咋拦都拦不住,得亏来了个人,把那墙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我才能腾出手来整你。”
其实啊,我已经知道那血红的东西是个活物了,反正肯定不是墙就是了。至于还叫墙是因为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楞,就暂时还这么叫着。听我说完,陈刚冷汗都下来了,然后挺憋屈的问:“你咋没事呢?为啥每次中招的都是我啊?”
我知道他这不是羡慕嫉妒恨,就是觉得老拖后腿有点不得劲了才这么说。为了让他心理能平衡一点我就指了指他胳膊上的那条口子,“那谁让你是伤残人士呢,没听说有种毒叫见血封喉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和那口子有没有关,但我不能让他这么难受啊,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安慰他。至于我为啥没事儿,可能是跟我的特殊体质有关,那咱毕竟是人妖…啊呸呸,是人和妖共同孕育出来的孩子。关键是一“墙”之隔还有个生人呢,有些话咱也不能说啊。陈刚扭过脑袋看了看胳膊上的伤,这才好受了点,“这伤也受的真不是时候!你说啥时候受伤不行啊,非赶这时候,也太寸了…”他还在那唠唠叨叨,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斜楞了一下眼睛往“墙”的方向看,“有这检讨的功夫,你不如盯着点那边。那是个活物,还不知道来的那人能不能整过呢!撒楞的整完你,咱俩得过去帮忙去。”
我说的这也是实话,隔着一道天然屏障我看不到来人和这个怪物的战斗情况,但能听见动静,那家叮咣的,打的叫一个激烈。而且来的这位我百分百确定是个人,不是我家堂上的老仙,至于到底是谁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陈刚终于不再自怨自艾,眼珠子瞪的溜圆紧盯着侧面,那表情叫一个紧张,脸绷的跟汪水似的。直到血色变成正常的红,我才松开他的手指,又掏出几张我自己画的比废品好不了多少的符站起来,“你在这呆着歇会,我去帮忙!”
之所以不想让他也加入战斗,我是怕他再中招,到时候还得顾他更麻烦。陈刚却是不领情,摘下脑门子上的定身符说道:“还歇啥呀歇,都生死关头了,还有功夫歇,我心咋那么大呢。”
说着,他就回头去找赶将鞭和文王鼓,刚才他魔怔的时候都掉了,我光顾着拉他了,也没功夫去拣,此刻他两手空空。寻思寻思也是这么个事,之前离的大老远的他该中招也中招了,这会就是不加入战斗也不见得就安全。看他往回走我叮嘱他一声加点小心,就起身去迎战了。另一边我能听到打的热火朝天的,一会儿一声“着”,一会一声“破”的,听动静好像来的那个人也没占到啥便宜。不管是敌是友吧,反正现在大家的目标肯定是一致的,那我就不能看热闹了。我往后退了两步,来了一个助跑,然后“嗖”的一下子就蹿了起来,手里捏好的几张黄符“啪啪”几下子就全贴到了那血红的怪物身上。几乎是意料之中的,几张黄符半点作用没起就“砰”的一声燃烧起来。黄符烧起来的一瞬间,我借着火光,似乎看到了一些纹理,一样血红血红的,十分诡异。不过黄符能烧起来,就证明这玩意肯定是个阴邪之物,不是什么实体,那我就奇怪了,我的天眼为啥看不穿它的本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