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座最高,可走着走着眼前就起雾了,大雾挡住了我俩的视线。等雾气消散,再看去时虽然还是第五座峰最高,可实际上位置已经变了,偏离的角度差不多得有三十度左右。陈刚还说呢,怎么会起这么大的雾,害他的猛兽之瞳都不管用了,根本啥都看不着。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雾气,而是死气和阴气搅在了一起,而且浓度很高,这才看起来像是大雾。我不知道陈刚是看出我的意图了,还是太信任我,反正看我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他也没多问,就是跟着我走。直到眼前柳岸花明,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才惊讶的合不拢嘴的指着山顶上一座黑气包裹的塔说:“浩子,你看,是不是就那玩意!好家伙,好重的阴气!”
他有猛兽之瞳,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看穿虚妄,所以看到塔外浓郁的阴气也不奇怪。那座塔我也看见了,每一层都闪耀着晕黄的光,只是那些光在旁人眼里或许看着可能就像是佛法金光一样,可我和陈刚却能一眼看穿藏在里面的阴气。我和他对视了一眼,龇着一口白牙说道:“是不是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道场外的老道看到了我们的一举一动,还是他有点着急了,正当我们要往山上爬的时候,眼前的山突然就扭曲了一下。而再次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山就变样了,整座山都被尖刀覆盖着,变成了一座刀山,刀子密集的程度根本下不了脚。陈刚一看就挠头了,大骂了一声“我操”,开始吐槽:“这还咋上去?脚丫子都得被割掉了!”
我却不以为然的凑到他耳朵边叮嘱了两句,接着就奔着眼前的一排刀锋走过去了。这回我也没直接往上踩,而是用匕首划开了手掌,当鲜血淌出来的那一刻,我甩着手一淋,无数点鲜血就落在了密集的刀锋之上。想到这个办法还是因为之前陈刚差点被尖刀阵给弄个千刀万剐,结果那些尖刀在划破我的皮肤见血之后就消失了。我就想是不是我的血对这玩意儿有克制。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那些尖刀随着被鲜血染上,刷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山又在一阵抖动扭曲之后变了模样。这回不只尖刀阵没了,就连原本苍翠欲滴的花草树木都不见了,就剩下一座光秃秃的山,山上光滑一片,连个能着手的地方都没有。我心话这不就是个坟包子吗?陈刚一看尖刀消失了,紧忙从兜子里摸出了一捆绳子,一头绑在自己腰上,另一头甩给了我,“赶紧系上,省着中途出点啥意外咱俩不能互相照应!”
哎,别说,这主意好!要不这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还真难整。想到此我马上把绳子的另一端拴在自己腰上,系了好几个扣,这才和他一起往山上爬。山是立陡石崖的,真难往上爬,而且山体表面都是水泥沙浆打的,光不出溜的一点儿抓的东西都没有,我俩只能用匕首一点点抠出个窟窿眼来往上爬,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这玩意儿一个地儿一个风俗,在东北立坟的时候可没有用水泥包的,可人云南这边就能这么干。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都感觉惊奇万分,心话不都说石头打的棺材都能阻断轮回路吗?咋立坟还用水泥沙浆打呢?这不是让先人不能超升吗?因为在东北有一个传说。说诸葛亮的儿子当年事事都跟老子对着干,一辈子都这样,就没一样事儿顺着诸葛亮的。诸葛亮临终的时候就想这小子都逆了我一辈子了,可别临了临了再给我打副石头棺材,那我不连投胎都不能投了吗?于是他临死的时候就嘱咐他儿子,说他死了给他打一副石头棺材。要按照往常,那他儿子肯定和他反着来,给他打一副木头棺材啊。可有些事儿就是天注定,他儿子那次突然就反性了,觉得都逆了他老子一辈子了,这都死了,那就顺着他一回吧,所以就给他打了一副石头棺材。结果就把诸葛亮的轮回之路给封死了,魂儿一辈子都得被封在石棺里面,连鬼修的机会都没有了。当然了,这只是个传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诸葛亮后来到底咋样了,没问过我家堂上老仙儿。但这座坟是真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阻力,爬了一六十三遭,还在山底下匍匐着呢,我俩却累的王八犊子样。陈刚气喘吁吁的看着我说:“浩子,你说这玩意儿明明是假的,为啥在阵法里就感觉跟真的一样呢?咱要是能打破这些假象,那把那塔给打碎了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吗?你给咱想想招呗,这么爬下去,我估计没有一天都上不去!”
我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抬头又往上看了看,心里也开始犯疑了。按说我的天眼应该能看穿一切虚妄才对呀,那这么说的话,眼前这座山在我眼里应该就是个坟包子啊,咋会变成高山呢?可事实摆在眼前,我眼前就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山,无论我咋挤咕眼睛都没用,山还是山,根本变不回坟包。陈刚说的有道理,就这个速度,爬上山顶我估计一天都够呛,是得想个招。寻思了半天,我说:“要不请神儿?让咱堂上老仙儿飞上去砸了那塔?”
上山之前我还真想来着,不过白无常临走的时候说过,这个小诛仙阵对仙家有着极强的杀伤力,让我能不动用仙家就不动用仙家,最好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去破阵。都能被称为小诛仙阵了,诛的就是仙,你就说对他们的杀伤力大不大吧?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他们出手,就是让他们帮着找阵眼,找到了过来通知我,我过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