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订单。“出去吃个饭还带着作业，这小子以后不得了啊，必成大事！”

司机也是一副十分赞赏的表情。杨逍就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话说，你们知道，为什么石鱼村会叫做石鱼村吗？”

司机刘二是一名打扮有些邋遢的中年男子，就住在瓦子街上。也许是因为看到有两个小孩儿在自己车上，他一路上除了抱怨之外，就是显摆和唠叨，嘴巴就没有停过。“为什么？”

“我跟你们讲哦，石鱼村这个名字，来源于一个传说。说是以前有人在这一片丘陵中开采石材的时候，从某一块大石头里面发现一个脸盆大小的水池，有两条鱼在水池中自由自在地游玩。石头里面有鱼，所以就叫做石鱼。”

“哇，好厉害！”

王宇两眼放光，明显是被这个传说给唬住了。杨森林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石中鱼的传说，他以前也是听说过的。在上大学之前，他都信以为真，并因此以为自己的家乡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后来在大学里面上网一查才知道，全国叫做石鱼村的地方，不下数百个……走走停停用了二十几分钟，面包车才到瓦子场。刘二又在街上接了几个客人，这才沿着水泥马路往清河县的县城方向行驶而去。大概十点半左右，几人才最终到达县城的凯旋饭店。“哇，县城好多人，好热闹啊！”

此时的县城还在蓬勃发展的时候，到处都是一派热火朝天搞建设的场面。随便从哪个方向过来，都能看到有很多建筑物正在修建之中。大街上车水马龙，每三辆车中，就有一辆是绿皮或者红皮卡车，让王宇大开眼界。不过对于已经见过大城市的杨森林来说，这样的场面就是小场面了。他反而觉得，县城空气中的灰尘太多，还不如石鱼村或者瓦子场来得舒服。如果不是为了要“开拓市场”，他是不愿意到县城里面来的。几人在街上像是游客一样参观了一会儿，便送了份子钱和礼盒，走进凯旋饭店。杨森林是王宇带来的“添头”，自然不用送什么东西。离吃饭的时间还早，杨森林直接就找了处安静的角落坐下，拿出寒假作业假惺惺地做起来。一开始的时候，王宇还能带着炫耀的心情在杨森林旁边想要抢着说答案。可是过了片刻之后他就发现，杨森林做题的速度，竟然比做过一遍题目的自己直接说答案的速度还要快！王宇立即就失去了兴致，开始跑去找他外婆那边的小伙伴玩耍了。等王宇走远，杨森林就收起作业本，重新背上书包，往饭店厨房的位置走去。虽然还没有到开饭时间，不过厨房里面的众人也已经在忙着做开饭前的准备了。有个年轻人看到背着书包的杨森林走进来，急忙跑过去将他拦住。“这是哪家的小孩儿走丢了，不要到处乱跑哦，这里是厨房，不能随便进来的！”

“叔叔，我想问一下今天中午有没有红烧鳝鱼这道菜？”

杨森林装作萌声萌气地问道。“没有没有，赶快出去吧！”

那人有些不耐烦地说。现在正是大家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哪有空来理会一个小孩儿？“开来开阔市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杨森林心头感慨道。不过他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塑料口袋：“那你们饭店要收鳝鱼吗？”

“不收，不收！”

年轻人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就想要直接把这个不听话的小孩儿推出去。两人推搡之间，杨森林手中的塑料口袋掉了下来，露出两条滑溜溜的老黄鳝。这两货虽然在塑料口袋里关了半天时间，但依旧十分活泼。现在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了，就想要往角落里跑。可是它们没跑多远，就被一双长有老茧的手给逮住了。“小弟弟，和两条黄鳝是你抓的？”

杨森林抬眼一看，说话的人是一名穿着厨师服的长者，挺着大肚子，长了一张圆盘脸，眼神中有一股故作慈祥的意味。两条黄鳝被对方的一双大手抓得死死的，无法挣脱。厨房里面的其他人，在看着这名长者的时候，眼神中都会带着几分恭敬的神情。虽然杨森林对“小弟弟”这个称呼非常不满，不过见对方是个老爷爷，也就不跟他计较了。“没错，这是我捉的。”

杨森林换成了一副小大人的语态道：“这样的野生黄鳝，我家里还有很多，你们饭店收不收？”

“野生的？”

圆脸老者眼睛一亮，又拿起手中的黄鳝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定杨森林没有说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那要看你究竟能提供多少，如果只有几条这种数量的话，拿到我们饭店也没有多大意义。”

杨森林直接把自己小小巴掌张开：“我每周至少能提供五十斤！”

“这么多！”

圆脸长者也被这个数字惊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清了清嗓子然后镇定下来。“五十斤的话，也还凑合。小朋友，你想要卖个什么价？”

杨森林没有多想，直接就把这个问题还给对方：“看你们出什么价格，一会儿我再去其他饭店对比一下！”

这种话如果是从一般人口中说出来，肯定会让人心生不满。不过现在是通过一名十二岁的小正太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立即就产生了一种意外的喜感。厨房内的其他年轻人再看杨森林的眼神就有些改变了。“哈，这个小孩儿倒还聪明。”

“看起来不好糊弄啊……”“何师傅，你可别被人家小朋友比下去了！”

圆脸长者故意板着脸吼道：“吵什么吵什么，你们的活都忙完了吗？”

众人这才转过身去，各自接着忙碌。被叫做何师傅的圆脸长者犹豫了片刻之后，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心理价格。“如果你真能提供这么多的野生黄鳝，我可以出十块钱一斤的价格进行收购。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再去其他饭店联系了！”

听对方这么一说，杨森林心中长松了口气。刚才对方问他价格的时候，他差点儿就说出自己预期的五块一斤的报价。好在及时忍住了，现在的价格在他预期价的基础上直接翻了一番！“好，就这么说定了！”

杨森林说着，再一次伸出了一只小手。何师傅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合作愉快！”

“哈哈，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