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身份是教师之女,她的父亲就是现在站在讲台上抄写歌词的徐老师。第二个身份是瓦子小学的明星学生。徐海霞为人聪明,又有徐老师在旁指引,从小到大的考试成绩,就从来没有跌出过全年级前三!她不但长得漂亮,口齿清晰,会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而且还能歌善舞。再加上她本身就是教师之女,资源丰富,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基本上都会把她带上。什么六一儿童节主持人,周一升国旗的旗手,小学生演讲比赛和歌唱比赛冠军等等。毫不夸张地说,瓦子小学的学生能够拿到的所有荣誉,全都被她拿了个遍!无与伦比的曝光度,给徐海霞带来的就是无与伦比的声望和人气。在瓦子小学里面,几乎每一名女生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偶像,每一名男生都把她当做自己的梦中情人!不过今年,徐海霞已经开始在念初中了。也许是走得太急,她现在身上都还穿着瓦子中学的校服。杨森林都可以想象得出来,刚才徐老师出去之后,立即就着急忙慌地去了隔壁初中部,把自己正在上课的女儿给喊了过来……杨森林觉得,为了能够教会这群熊孩子唱歌,徐老师也是够拼的……徐海霞看到自己父亲正在黑板上抄写歌词,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徐老师,你刚才不是说《凤阳花鼓》还没有教会吗?”
徐老师并没有觉得自己女儿的称呼有什么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那首歌太难教了,我们重新换一首。”
徐海霞似乎有些不服气,直接转头对着一群学弟学妹问道:“刚才那首《凤阳花鼓》,有没有人学会了的?”
顿时,教室里面就高高地举起一排排的小手。杨森林看到,有很多明明就不会唱的小孩儿,都把自己的手给举起来了,生怕对方看不到他一样……徐海霞看了一圈之后,直接把坐在杨森林旁边的姜素素给点了起来:“这位同学,你来唱一遍吧!”
被明星学姐点到,姜素素十分兴奋地站起来,清了清嗓子,然后就把《凤阳花鼓》唱了一遍。这首歌其实在更小的时候就已经有老师教过的,中间唱的次数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所以姜素素一开口便能唱。徐老师选这首老歌来进行教学,里面未必没有想要偷懒的意思。只不过,他断然没有想到,总有些小孩儿是五音不全,或者在音律方面没有半点天赋的,无论唱过多少遍都学不会……不一会儿,姜素素便一曲唱罢。她唱得还算流畅,再加上她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倒赢得满堂的喝彩和掌声。徐海霞也微微点头鼓掌,表示赞赏,然后回头对着自己的父亲问道:“你看,这不是已经学会了么,还叫我过来做什么?”
徐海霞这倒是误会了,她看到基本上全班同学都举了手,而且抽起来的人也的确会唱,便以为全班人都会唱。殊不知,很多小孩儿举手都只是为了吸引她的目光而已……徐老师立即解释道:“只是一部分人学会了,如果让他们一起唱的话,就会变得乱七八糟了。”
“这是在教唱歌,又不是教合唱!”
徐老师被自己女儿这句话怼得哑口无言。杨森林算是看出来了,徐海霞跟自己父亲的关系应该算不上太融洽。她说话的时候,态度有些冷淡,甚至会给人一种故意怼人的感觉。接下来的发展,也证实了杨森林的猜测——徐海霞继续冷冷地说道:“既然让我来,那就让我一个人教他们好了,你先出去吧!”
在学校里面十分严厉的徐老师,在自己女儿面前没有半点脾气,直接就自己走出去了,而且还顺便关上了教室大门。“这两首歌大家之前都应该是学过的,再教一遍也没什么意思,今天就教大家一首没唱过的歌曲吧。”
徐海霞说着,拿起黑板擦,将自己父亲刚刚才写的歌词全部擦掉,然后在上面写下了新的歌词——同桌的你。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这首歌虽然在几年前就已经出来了,而且传唱度极高。但大多数都是高中生和大学生在唱,小学生很少有听过的。大家看着觉得眼生,便跟着歌词念起来,那阵势,就像是在朗诵课文……姜素素也跟着念了几句,然后就拉着杨森林的胳膊,兴奋地喊道:“森林,森林,这不是你平时最喜欢唱的那首歌吗?”
杨森林不愿跟其他小孩儿一起玩耍,平时课间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着窗外哼歌,哼着哼着也会自己唱几句。都是些校园歌曲,类似于《白桦林》、《同桌的你》、《白衣飘飘的年代》等等。久而久之,姜素素就成了杨森林的第一个歌迷。此时,姜素素非但没有压低声音,反而把自己的音量放大了一些,生怕班上有人会听不到似的。这一下,立即就把台上的徐海霞给吸引了过来。“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杨森林!”
姜素素快速抢答道。杨森林:“……”“好的,杨森林同学,既然你会唱的话,就由你来先唱一遍给大家听吧。”
杨森林虽然不愿主动举手出风头,但也不会刻意去躲避。既然被点名了,他也就只好站了起来,开始简单地清唱——“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徐海霞原本把杨森林点起来,也就是随意而为,并没有抱着多大期待。不过,当她听到杨森林开口唱第一句的时候,立即就怔住了!杨森林普通话十分标准,吐字清晰,旋律和节奏踩点都没有任何问题,在基本技巧上面就已经比一般的小孩儿优秀太多了。再加上他两世为人,这首歌也不知唱了多少遍,几十年生活的经历和情怀跟歌词的意境完美地融合到一起,立即就把徐海霞的耳朵给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