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老板，你能不能送我一程？”

晚饭过后，乔松茹主动站在一辆出租车前问道。姜欣辰这次回来得突然，并没有开车回来，两人这几天的出行便都是打出租车。杨森林打开车门点了点头：“一起上来吧！”

乔松茹没敢去后排打扰老板和老板娘，便十分自觉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师傅，先去东方花园！”

杨森林主动帮对方报了地点。“多谢老板！”

出租车司机听到老板的称呼，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还通过后视镜仔细的打量了杨很近几眼。“乔姐姐，你们以后还是叫我森林吧，老板听起来怪不好听的！”

“哦……好的，森林！”

乔松茹欲言又止，神情显得有些紧张。杨森林主动挑起话头道：“乔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在庆功宴上面的表现，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没……没有……”销售经理的回答明显有些力不从心。杨森林点了点头：“我明白，你们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你也得清楚，我们做的是期刊，做的是文化内容，不是外面那些做产品的销售公司。也就不可能出现，一个区经理在某个片区统领大权的情况。”

出租车司机本来还想找点话题聊天什么的，但是听身后的少年一上来就说起这么一个高大上的话题，他的气势立即就被压了回去……只听杨森林接着说道：“对于我们工作室来说，编辑部才是最重要的，销售部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部门而已。曹旺说，你们在酒桌上拼酒才谈下一个市场，我听着只会觉得好笑。”

“期刊市场主要看的是内容，看的是读者的喜好程度。我们只需要把已经排好的部分版面内容拿回去给他们看看，在商量好分成价格和一些发行数量，很容易就能谈下来了。根本就不需要请人吃饭，请人喝酒什么的。也就是我在这边走不开，要不然我会亲自一个市场一个市场的跑。”

“这么简单的谈判，曹旺还以为他立了很大的功劳，而且还想用他所谓的功劳在我这里捞到更多的好处，这样的人当然是不能留下来的。就算他的销售才华再高，留在我们工作室也没有丝毫用处。反而是他的人品很坏，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杨森林的话，让乔松茹和姜欣辰心中的疑惑，全都解开了大半。姜欣辰刚才以为杨森林已经染上了一些商人的秉性，还觉得有些担忧，现在听了杨森林的解释，知道杨森林做得没有错，心头才彻底放松了下来。而乔松茹则是明显有些愧疚，邀功之类的想法，她自己心头也有闪出来过。她先前跟曹旺的想法也有一些相似之处，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来，在飞机上飞来飞去的，十分辛苦。结果辛苦一阵下来，却只拿到几千块钱的奖金，别的好处，丝毫也没有，她自己也会觉得不值。不过现在听杨森林这么一说，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了。可不是么，销售部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把南方几个主要的大市场全都谈下来了，哪有这么容易的商业谈判？销售部里面的所有人，这个月的工资的绩效加起来，没有低于一万的。在哪个公司还能找到这么轻松的销售工作？而他们竟然还会觉得不满足，竟然还想要拿自己的本质工作来邀功！简直有些不可理喻了！不过与此同时，乔松茹心中也浮出来一些担忧。“森林，你刚才说桑海的日常维护工作是由姜经理来负责，那江浙那边……”“你猜的没错，除了桑海之外，江浙两省，包括整个长三角地区的市场维护工作，都会由姜经理来负责。其他几个市场也是如此，珠三角和西南市场，我都已经各自安排好了人选。”

这是杨森林早就计划好的事情，西南市场部分交给陈晓燕来负责打理。西南市场的地理范围虽然很大，但《醉小说》的总部就坐落在西南的市场。因此，陈晓燕打理起来也不会太过于忙碌。至于珠三角片区的市场，则是交给大师姐的那个姘头来打理。对方正好是在深真做设计师，在闲暇之余，帮忙看一下《醉小说》的市面情况，也不是什么难事。“那……我们这个销售部以后的工作又是做什么？”

乔松茹想了想之后，还是把自己担忧的问题说了出来。杨森林笑了：“你是在担心我会把招聘部门解散么？”

乔松茹秀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怎么可能？我们现在也只是拿下了南方的几个主要的大市场而已，北方的市场一概没动。即便是北方市场也拿下来了之后，还有二级市场和县级市场。我可不想看到地方那些老板们做二道贩子，提高期刊的价格来毁坏我们的名声。所以，即便是县级市场，甚至是更下面的乡镇一级的市场，期刊的发行权都必须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才行！”

“当然，到了后期，销售部的工作就变得非常简单了。等《醉小说》成功发行之后，相信那些市场都会闻风而动，自己主动找上门来商讨合作。到那时候，主动权都掌握在我们手里，销售部只需要坐在办公室里，就能很轻松地把合同给签了！”

“到了《醉小说》完全占领所有市场之后，销售部门的职能也会逐渐发生改变，增加一些类似于监督和沟通之类的工作。总之，无论如何，他们都绝对不可能没事可做的！”

“至于乔姐姐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是我让魏叔叔帮忙挖过来的人，只要我还有一口饭吃，就绝对不可能让你失业！”

听完杨森林的话，乔松茹心头彻底松了一口气。对方年纪不大，所描绘出来的蓝图也让人感到很不可思议。但不知为何，乔松茹凭直觉相信，少年所说的那些事情，肯定都会变成事实！她从右视镜往后看去，似乎看到姜欣辰在为杨森林刚才的话而吃醋。而杨森林为了安抚对方的情绪，开始在后排做一些不可描述的小动作……乔松茹立即像触电一样把视线挪开，整张脸都开始变得滚烫起来。杨森林的小动作是刻意防着后视镜的，出租车司机并没有看到。师傅见之前的话题已经说完了，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接着道：“年轻人，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工作？说得连我都有一点心动了。你看，我能不能去试试？”

杨森林：“……”两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