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期的销售情况暂时不是很好。长三角片区总共卖出去不到一千两百册，珠三角片区总共卖出八百多册，西南市场的情况最糟糕，只有不到五百册的销量。”

十五号下午，市场部经理乔松茹一拿到第一天的销售成绩单，立即就到办公室来给杨森林做报告。在整个讲述的过程中，乔松茹的脸上时不时都会显出一抹担忧之色。她毕竟是第一个被杨森林挖过来的人，算是工作室元老级别的人物了，就更能够深刻地体会到一荣俱荣的道理。如果《醉小说》因为市场表现不好，最终让这部期刊停刊或者提前下架了，损失最严重的当然就是杨老板。排在损失榜第二位的人，就要数乔松茹了！杨森林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听完之后表情平淡，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单个城市的销量成绩统计出来了没有？”

他问道。“啊，已经有了！”

乔松茹连忙将下面的一张表格拿上来，准备交给杨森林过目。杨森林却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不用给我看，你简单跟我说一下就可以了。”

“以单个城市而论，只有几个省会城市的销量还看得过去，其他城市的销量都很糟糕。”

乔松茹也是第一次做类似的报告，不知道杨老板具体是想听哪些内容。因此，她在回答的时候，都是语气缓慢，随时注意着杨森林的反应，并准备根据对方的反应来做适当的调整。果然，杨老板很快就问了他自己关心的问题。“销量最高的城市是哪一个？”

“我看一下，是……桑海。一天时间就卖出去七百多册，销量足足占了整个长三角片区的三分之二！”

特别注意到这个数据之后，乔松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一亮。“第一天的销量就自己超过了七百多册，虽然后面的销量肯定会每天递减。但以这样的成绩来看，一个月下来，拿到一万册的销量，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杨森林立即摇了摇头：“不对！”

“哈？”

乔松茹一脸疑惑之色：“什么不对？”

“我说你刚才说的这番话，无论是条件还是结论，全都不对！”

杨森林毫不客气地说道。“首先，我们的《醉小说》是月刊。一般而言，月刊的销量成绩，最多只能以半个月的销量来做推算。半个月之后，肯定就会呈断崖式的下跌，那种成绩就没办法做提前的估算了！”

“其次，我敢断言，《醉小说》的创刊号在桑海的成绩，绝对会超过两万册！”

听了杨老板的这番话，乔松茹眼中的疑惑之色立即就变得更加浓郁了。“森林，你刚才不是说只看半个月么？就算是按照每天都有七百多册的销量来计算，半个月之后，桑海的销量最多也就是一万出头的水平吧。而且根据以往期刊的销售规律来看，期刊刚刚出来的前三天销量是最高的，到后面的时间就会越发降低了。也就是说，在三天之后，《醉小说》每天的销量肯定都会低于七百册。那你说的两万册……”“乔经理，你又说错了！”

杨森林果断地将其打断道：“我敢保证，《醉小说》后面几天的销量肯定会比第一天要多出很多。因为，我们卖的不是新鲜，而是质量！”

杨老板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乔松茹虽然对《醉小说》并没有这么大的自信，但被杨森林这么一感染，心中的担忧情绪立即就减少了大半。“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月之内应该是很难把各个市场的期刊卖完了。那我们印刷室这边的工作，还需要继续吗？”

“当然要继续！”

杨森林毫不犹豫地说道。“等桑海那边的存货卖完之后，就需要从总部发货过去。总不至于等等到需要期刊存货的时候，再从各地存货市场里面把期刊收上来，再重新发货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松茹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如果桑海的存货卖完的话，完全可以就近把江浙两地的存货拿过去做补充。这样一来，既销了一些存货，也能省下一笔长途运费了！”

“乔经理能够为工作室考虑到这些，我感到很欣慰！”

杨森林用一副成年人的语气说道。他赞赏地看了对方一眼，接着道：“不过，我们暂时还不能这么做！《醉小说》毕竟才开始创刊，中间会遇到很多的问题，现在就正是我们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时候。这个时候，各个城市之间的期刊绝对不能够互换。如果相互混淆了，就很难精确地计算出每个城市的市场容量，也就很难做出后续的市场安排了！”

乔松茹虽然觉得杨森林都神态和语气看着都有些别扭，但她不得不承认，杨森林这番话的确说得很有水准。这种感觉是通过对比得出来的。乔松茹以前是报社的人，就会经常接触到报社的主编，以及更上面的领导。在她看来，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们，只会坐在椅子上讲大话，讲官话，跟眼前这位正在念高一的少年相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乔经理，你先下去吧。让市场部那边先做好准备，在这周之内，就要先送两万册期刊去桑海！”

乔松茹又是微微一惊：“这周之内？这么快么？”

“嗯，有备无患嘛！”

杨森林点点头道：“我只能确定《醉小说》在桑海那边的市场肯定能够得到大卖。但具体能卖出去多少，我暂时也不好判断。所以让印刷室这两天多印一些出来，过两天就全部送过去！”

“好的，我知道了！”

乔松茹做完报告，转身离开。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进来的时候是满脸忧虑，出去的时候，脸色就已经由阴转晴，带着一股经理还有的自信了！不过，等人走了之后，原本淡定的杨森林却又微微皱起了眉头。“第一天都已经过了，三个这么大的市场加起来，才卖出去两千多册，看起来的确是有点糟糕啊！”

他原本的判断是，第一期创刊号至少会卖出去二十万册。现在第一天都过了，销量却只有他预料的百分之一！虽然这个销量在某些传统文学刊物看来，已经是可以接受的了。但对于杨森林来说，这个成绩就是个大写的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