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着出来蹭饭。前几天的饭局都是一些商政界的大人物，范海虽然也邀请了自己的学生，但杨森林却不愿出来，就以上晚自习为借口通通拒绝掉了。今天因为是魏闲的关系，杨森林才给了自己老师一个面子……“我这不也是替老范你着想吗？”

魏闲听了好友的埋怨之后说道。“哦？你倒是说说看，是怎么个替我着想法？”

“我可是听说了，老范你们回来的这一个周，天天都有人请客吃饭。再加上你们外出半年，家里面肯定会有很多自己的事情也需要处理。我想着你应该会很忙，所以就没来打扰你。”

范海听了之后，不动声色，只呵呵一笑。魏闲嘴角微微抽了抽。他下意识地往杨森林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见少年撇了撇嘴，似乎是在说：没错，现在的范老师跟以前的范老师已经不一样了！“好吧，我自己最近比较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魏闲叹了口气坦白道。范海很快就把这个话题抛开了：“现在又没有到你们电视台领导换届的时候，你忙着做什么？别跟我说是忙今年市区是下达的拍摄任务啊，那种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

杨森林和魏闲两人，都知道范老师不善钻营，对商人和政客都没有什么好感。因此，两人也都明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这句话，并非是什么上级对下级的歧视，也不是逃避和不负责，仅仅只是对这种事情的不喜欢而已。魏闲为了不让自己的好友误解，连忙解释道：“不是这件事情，忙的是其他的事情。”

“哦？有什么事情还能让你魏大导演忙碌的？难道是你那个在美国留学的儿子要结婚了？我们不是早就定好了娃娃亲的吗？你让我家萌萌怎么办？”

杨森林：“……”范萌萌：“……”魏闲：“……”几人都意识到了，范老师在经过这次出国游历之后，似乎性情大变，都已经可以拿自己的女儿来开这种玩笑了！范萌萌狠狠地瞪了自己父亲一眼，然后就找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带着姜素素一起起身离开了。“看看你，说的什么胡话？”

师娘有些不满地抱怨道。“没事儿，她又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儿！”

范海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场面有些尴尬，魏闲迅速把话题拉回来。“我在忙什么事情，老范你不清楚吗？”

“我怎么会知道？”

范海有心烦躁地摇了摇头。他本来只是随便找了一个话题来开开玩笑而已，没想过对方会真的扯着这个话题不放……魏闲看着在一旁专心吃菜的杨森林：“你还没给他说？”

“嗯，这几天他太忙了，想见一面都很难，所以暂时还没讲。”

杨森林嘴巴里面包着东西，胀鼓鼓地说道。范海看了看自己的好友，又看了看自己的学生，一脸懵逼。“老范，就算森林不说，你自己也应该清楚啊。这几天那么多人争着请你吃饭，你难道都不知道原因的吗？”

“还能是什么原因？他们请我无非就是想要巴结一下我这个歌唱家呗！”

范老师傲然道。魏闲跟杨森林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无奈表情。“老范啊，跟你说句实话吧，他们这次请你吃饭，的确是想要巴结你。不过这些人想要巴结的，并不是范艺术家，而是范老板！”

范海脸色微微一变：“笑话！什么范老板？我又没有做生意，何来老板一说？”

“老师，魏叔叔说的生意，指的是《醉小说》！”

杨森林见两人久久都说不到点子上面，便在旁边低声提醒道。范老师微微一愣：“《醉小说》怎么了？”

“因为老师是《醉小说》明面上的负责人啊，那些人请老师吃饭，大半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当然想要巴结一下本地著名艺术家，肯定也有一部分的因素！”

若是在以前，杨森林肯定会将这两个原因颠倒过来说。把艺术家的原因放在主要位置，《醉小说》的原因放在其次，这样可以让范老师听着更舒服一些。但现在，杨森林也知道，如今的范老师已经不是以前的范老师了，所以便故意这么说出来刺激对方。果然，范海一听，立即就皱起眉头：“胡说！《醉小说》只不过是一个新创办没多久的杂志而已，《醉小说》老板的名头，怎么可能比得上我经营多年的艺术家的名声？”

“所以说老范你出去太久了，对现在的情况不太清楚。”

魏闲耐心地解释道：“在你出去旅游的这段时间里，森林可是把《醉小说》经营得有声有色。现在你名下的那个工作室，已经是市区仅次于国窖的优秀企业了。而且还被上头选进本市未来五年的重点扶持名名单！”

范海虽然平时并不怎么关注商界和政界，但毕竟是本地名流，对“重点扶持名单”这些基本的概念还是十分清楚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脸上怒气顿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可思议的震惊之色。“什么？这……怎么可能！”

他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学生：“森林，这是真的？”

杨森林默默地点了点头。在对面的魏闲眼中看来，现在这师徒二人的表情，像极了病危家属面对主治医生时的对话。“医生，他还有救吗？”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