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老秦，你喝多了。”

洛书道。“我没喝多，清醒的很。”

秦一刀摇头，道：“司徒家走的很干净，连司徒炎都没有跟我们透露丝毫，这是怕周沉追过去报复啊！”

“老秦。”

姜玄声音加大了一点。周沉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不好说的，我跟司徒家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秦一刀抬头看着周沉，忽然问到：“老周，若是有一天，你去报仇，会杀了司徒炎吗？”

周沉喝了一口酒，咳嗽了几声，似乎在思考秦一刀的话，良久，他道：“如果我报了仇之后，司徒炎会放弃为家里人报仇吗？”

他这一句话，让气氛瞬间凝固下来，是啊，周沉报仇，杀了司徒家的人，司徒炎又岂会不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呢！关于周沉父亲周豪的事情，大家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周豪大概率死于司徒家之手。但是折叠空间中，司徒家对周沉的阴手与杀心，他们却都看的清清楚楚，注定没有和解的可能。“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秦一刀灌了口酒。“可是……”洛书叹了口气，道：“未经他人苦，怎劝他人善？”

“同样杰出的年轻人，因为一场比赛，不打不相识，成了心心相惜的朋友，可中间却隔着杀父之仇，只能说，天意弄人。”

洛轻吟轻声道：“于周沉而言，杀父之仇，不得不报，于司徒炎而言，这世界，本来就不是那么清白，哪家背后没有点阴暗的事情？”

“周沉要报仇，司徒炎要守护家族，他们都没有错，只不过天生对立而已，可惜的是，这两人，却是朋友。”

“是啊，如果没有那场比赛……”这一晚，众人都喝高了，哪怕是周沉，都有些晕乎乎的了，很少喝这么多酒。夜，渐渐深了。众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散去。洛轻吟抬着头，包厢中已经没有人了，只有那一个个空酒瓶……一道黑影闪了进来。“百灵，你不该这么靠近。”

洛轻吟说道。一个浑身包裹在黑影中的女子坐在周沉之前的座位上，沉默良久，掀开了斗篷。这是一张十六七岁的脸庞，看起来跟周沉差不多大。女孩年纪很小，还很稚嫩，一张娃娃脸，圆滚滚的，有些婴儿肥，很可爱。但是在她的眼中，却半点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眼神，很老练，很锋锐，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我想跟在公子身边，他现在很危险。”

百灵说道。她的声音很清澈，也很好听，但总是透着一股冰冷，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百灵，你现在不能暴露。”

洛轻吟摇头。“你不知道公子现在的情况。”

说着，百灵站了起来，道：“我是来告诉你，而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从今天开始，我要跟在公子的身边，保护好他。”

“你这样是在害他。”

洛轻吟认真的道：“你忘了她走之前跟你说的？决不能让周沉知道你的存在，否则对他来说，就是杀身大劫。”

“便是我，也不敢跟周沉透露太多关于她的事情。”

“可是主上已经失踪很多年了。”

百灵道。“焉能知道，这不是她故意为之？”

洛轻吟道：“虽然你从未于人前露面，但我依旧待你如妹妹，你若不怕给他带来杀身大劫，就尽可去暴露自己的身份。”

“还有，周沉很聪明，可能已经猜到你的存在了，甚至也猜到与我有关，白天，他在套我的话。”

百灵沉默着，良久后，方才轻声道：“我想保护公子。”

“在千铁城的时候，只要不暴露自己，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他若是出了千铁城，一切只能靠他自己，而且我并不觉得现在的周沉，就没有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