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壮阔的战争从来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它可以是最直接的,最后的,但是一定不是最好的。 卡洛斯.巴罗夫明白这个道理,耐萨里奥同样明白。 但是,它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它曾经的兄弟姐妹以为是上古之神的低语将自己逼疯了。 但是耐萨里奥自己明白,将自己逼迫至极端的根本不是那几个监牢中的爬虫,而是责任与义务,是造物之父,是泰坦诸神。 奇怪吗? 阿莱克丝塔萨掌握着生命之火,玛里苟斯守卫着奥术之秘,伊瑟拉看护着梦境之园,诺滋多姆掩埋了时光之末。 那耐萨里奥呢,大地的守护者真正守护的是什么? 那些脚下的土坷垃? 不,它捍卫着星球本身。 五色龙王,都在捍卫艾泽拉斯世界,但是真正关注星球本身的,只有耐萨里奥。 黑龙之王,才是艾泽拉斯这颗星球的行星意志代行者。 令它铸造巨龙之魂对兄弟姐妹下毒手的不是上古之神,而是艾泽拉斯本身。 当年,泰坦选择了封印上古之神延缓艾泽拉斯的死亡,但是因为燃烧军团的崛起,位于星域边缘的艾泽拉斯被万神殿选择性的遗忘,来自泰坦诸神的后续治疗方案也成为泡影。 捍卫大地的耐萨里奥在日复一日的感同身受中,明白了艾泽拉斯所承受的痛苦。 必须终结这一切。 大地母亲不该承受这样的伤痛。 所以它提出了巨龙之魂这样的计划。 集合龙王之力,打造一件足以毁灭燃烧军团恶魔的神器。 计划本身并没有问题,然而问题出在计划没有变化快。 畏惧燃烧军团的不仅仅只有古卡利姆多大陆上的芸芸众生,更有上古之神。 萨格拉斯才不关心艾泽拉斯的死活,它只想修正自己当初的错误。 而上古之神,也是错误的一部分。 所以感受到死亡威胁的上古之神难得的团结合作谋生存。 造成的最终结果就是耐萨里奥根本无力抽调自己的龙王之力注入巨龙之魂。 因为它快要压制不住大地了,艾泽拉斯不断的将自己被撕裂的未来灌输进耐萨里奥的脑海。 耐萨里奥在痛苦中挣扎着,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将缺失了自己那一份龙王之力的巨龙之魂交与了兄弟姐妹们,并且缺席了接下来的那场大战。 然后,天崩地裂发生了。 古卡利姆多大陆因为永恒之井的大爆炸而支离破碎,艾泽拉斯的预言成真了,星球真的被撕裂了。 与其他龙王不同,耐萨里奥对此感同身受。 用尽最后的力量维持着大陆板块的稳定,筋疲力尽的黑龙之王接触到了因为牢笼松动而散溢出的上古之神意志。 【你的兄弟姐妹不过是泰坦的爪牙,它们关心的只是泰坦赐予它们的力量,它们利用这力量只是为了维持它们的地位满足它们的虚荣心,只有你,只有你耐萨里奥,可以体会到星球的痛苦。帮助我们吧,帮助我们就是帮助这颗星球,泰坦不值得信任。】 滚犊子! 耐萨里奥根本懒得和监狱里的犯人扯淡,但是年轻的黑龙之王嘀咕了上古之神的手段。 不是黑龙之王腐化了整个黑龙军团,而是所有的黑龙影响了耐萨里奥的心智。 通过泰坦赐福带来的内在联系。 上古之神明白耐萨里奥对于自己脱困的重要性,所以他们祝福了黑龙之王。 这祝福带来的力量透过耐萨里奥延续到了整个黑龙族群。 于是,黑龙们听到了上古之神的低语。 黑龙这个物种集体腐化了。 “捧杀”。 上古之神对耐萨里奥使出了捧杀的手段。 于是潜移默化中,耐萨里奥对无法缓解艾泽拉斯痛苦的兄弟姐妹们产生了不满。 它,想起了巨龙之魂。 这便是【恶魔之魂】事件背后的幸秘。 克罗米用自己的心脏作为祭品,施展出的诡秘法术封印了耐萨里奥超过七成的力量。 但是耐萨里奥并不慌张,克罗米与自己在绝对力量上的差距决定了它的法术并不会永久生效,顶多三天,自己就会复原。 所以耐萨里奥只是淡定的等着。 三天时间,并不会破坏自己的计划。 掌控奥特兰克,进而掌控整个联盟,这是耐萨里奥最后的尝试。 拯救艾泽拉斯不是我耐萨里奥一条龙的事情,必须整合所有智慧生灵的力量。 哪怕有了之前格瑞姆巴托外海之败,耐萨里奥濒临崩溃的信念依然没有破碎。 这次的行动,是黑龙之王的最后尝试,要知道,在深岩之洲,源质外壳已经开始打造。 耐萨里奥仅仅把克罗米的举动当做是为了挽救奥特兰克所作出的徒劳,却没有思考这个可能————克罗米打一开始,目标就是黑龙之王。 克罗米暂时隔断了耐萨里奥的泰坦神力。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个逻辑反过来也成立,因为泰坦的力量暂时被封印,耐萨里奥因为恪行大地守护者质能而饱受折磨的精神得到了放松。 所以它才会想起久远的过去。 然而耐萨里奥此时此刻并没有明白这一切,它把自己的多愁善感归结到了克罗米施加给自己的诅咒,是因为突然失去力量带来的不适。 “父亲,那个卡洛斯.巴罗夫回来了,还带着一只军队,银月城的精灵帮助了他,最多还有两个小时他就要进城了。”
奈法利安在弄清楚原委之后,立刻向奈法利安报告。 “这是你的战场,你的战役,你才是这场战争的参与者。不要顾及我,进行你的表演吧。”
人形态的耐萨里奥是一个极具魅力的中年男子,哪怕不使用魅惑法术,依然魅力非凡,奈法利安抬头看了看安坐高台不动如山的父亲,居然心跳慢了半拍。 一种狂热混杂着满足的冲动驱使着奈法利安点头离开。 疲惫中带着解脱,耐萨里奥难得的享受着片刻的平静。 “你的法术最多维持三天,你用性命创造的机会,那个人类能抓住吗,我很好奇。”
耐萨里奥轻声的诉说着,嘴角带着似嘲讽似惋惜的笑意。 而卡洛斯,此刻并不在城外的军阵当中。 他,早在昨日凌晨,已经秘密的入城。 当所有消息灵通者开始在奥特兰克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激荡出暗流涌动时,卡洛斯没有去见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故旧自己的追随者。 他顺从了内心的挣扎,来到了一间破败的旧屋。 “到底是什么在指引我来这里?”
卡洛斯心中其实隐约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