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老头给玩弄的是团团转，两人此时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这让老头心里就感到很爽快，少年的眉头虽然也是微微一蹙，可是也仅仅是瞬间的事情，随即又变得很平静，淡定起来，看着桌子上的菜肴，他始终是觉得任何事情都比不上这桌子上的菜肴，即便是老头的承诺。少年的目光始终是盯着桌子上的菜肴。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就像是在读书一样。程天读一遍书基本上是过目不忘，可是他度过一次以后就不会再去翻阅，即便是已经经历了很久的书籍，他都不会去碰触，用他的话说，看过的书已经成为了废纸，一文不值，所以如果他再去看就等于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试问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消耗的起有限的生命呢？程天每次都是口若悬河。这或许是他最得意的事情，因此在他们的面前也是很骄傲，甚至是有些不屑一顾的味道，只是碍于师兄弟的面子，再加上他这个人本来就很内敛，也就慢慢的隐匿在心中，最后成了他的心结。少年似乎觉得很可笑。他觉得程天活得不够潇洒，总是会被一些条条框框给框在里边，而且还是不能自拔的那种味道，所以，每次遇到程天他都是点点头，然后有些时候实在是绷不住了，他会邀请这位严肃的大师兄一起进山，这位大师兄也会很欣然的答应，只是他们这一路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一路就显得很沉寂，甚至是有些让人尴尬。可是。少年倒是不觉得如此。他会觉得这都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作为青城山上最小年级的他，自然也就会把他们这些人都当做是自己的长兄，他平素里说话也是不拘小节，时常拿师兄们开玩笑，每次出去也是很欢愉。他想一想这程天也是觉得很好玩。——————————-老头最后还是答应了。其实少年的要求很简单，他要让老头教他一些知识，不管是道家，还是佛家，亦或是儒家都可以，他不是一个顽固的人，也不是一个让人看起来很执着的人，可是他唯独一件事情就显得很顽固，很执着，那就是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要求完美无瑕，只是少年也不会装牛角尖，比如在一些事情上，他并不是觉得完美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反而是有些缺憾的东西才是最美。少年在十年时间里已经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他很清楚，这十年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一定要学到很多东西。同样。在青城山上每天都能看到一个身影，这道身影十年宛如一日，天天都是如此，早起晚归，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探险地，装墓穴，追着林间的兔子奔跑，有时候为了逮住一直山鸡会在林间隐匿半天时间，在水里抓鱼，可以在水里待上一天，青城山的深山里，一老一少，炊烟袅袅，鱼香味，兔子肉味……这些味道都飘散在林间。老头也很欣慰，这个小家伙已经长成一个大人模样，在山上奔跑的速度也是奇怪，身体素质也自不必说，那是一等一的存在，有些憨厚老实的味道。少年现在并不觉得这里的生活有些枯燥。他觉得在青城山的日子很快，眨眼间就已经十年时间，放置在书架上的书籍每次少了又多了，他都知道那是老头在不断的换，而且都是他已经看完以后就会再换一批新书来。可是。直到有一天。老头竟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然后。老头拿起了烟斗狠狠的抽了几口。屋子里瞬间就被一层层有层次感的烟圈给弥漫开来，似乎这些烟圈就从未离散过，反而是让人很迷惑，少年就站在书架前，翻阅了几本书以后，都是已经看过十次的书籍，他的眉间微微一阵舒展，瞥了一眼正在抽烟的老头，咧嘴笑道：“老头，你今天怎么不换书了啊？”
老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少年，随后便是咧嘴笑道：“小子，你这些年已经读书差不多了，再说了，你现在已经没事可做了，我觉得你应该也要卷铺盖滚蛋了。”
老头下了逐客令。少年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脸上始终是一丝淡然的笑。他看了一眼老头，抿嘴笑道：“老头，你终于肯同意我下山了啊？”
老头不禁翻了个白眼。他觉得这小子就是一个让人很不省心的家伙，他每次和这个徒弟说话总觉得很郁闷，现在原因很简单，每次他要说的话都会被少年猜到，最关键的是原本是很兴奋的事情，可是在少年看来就显得很平静，波澜不惊，他有些担忧少年过于平静，对他以后都市之行会造成极大的阻碍。少年似乎已经猜出老头心里的想法。他脸上带着一抹笑意道：“老头，你是不是有些伤感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道，“两位师兄已经出去了十年了，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回来，你这是在生气吧？”
老头闭口不言。过了一会儿。少年似乎不知道收敛，他的脸上又是一阵苦笑道：“老头，还有你的好儿子似乎也没有来信啊？不过我觉得他们们可能已经忘记了你，哎，真是可怜的很啊。”
少年说完以后还自顾自的叹息了一声，随后又补充道，“老头，你说他们在都市里是不是混的不好啊？没脸回来见你了？”
少年不怕事多。他的眼睛始终是盯着老头，似乎在看老头此时究竟会是什么反应。可是老头的神情依旧很平静，他抽了一口烟，狠狠的吐出来，一层层的烟圈，这一次很出奇的是烟圈都慢慢的消散开，与之前就形成了鲜明对比，屋子里也变得很清晰，就像老头现在根本没有抽烟一样。少年张大嘴-巴看着眼前这一切。他对眼前的老头一些迷惑了，完全已经颠覆了老头在他心里的形象啊？不过。越是想到这里，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事情。在他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淡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