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不妄!我们回来了,我们终于回来了。!”
熟悉的灵力在体内流动,空中流淌的灵气让人热血澎湃。许意双手张开,用心感受这令她无比怀念的一切,脸上露出陶醉之色。这次的兽王大陆之行让她更加懂得珍惜的含义。即使这路边的一花一草,都有其存在的价值。纪不妄嘴角挂着浅笑,静静地看着许意。是啊,终于回来了。几息之后,许意放下手臂,脸上的神情郑重不少。“管僳没能跟着我们回来。”
纪不妄回想在黑洞前的那一幕,了然道:“他是兽王大陆的人,兽王不会允许他的子名跟随我们离开,即使那个子民已经抛弃了他的信仰。”
许意无奈地点点头。她也是与纪不妄同样的想法兽王肯放他们离开,也是想着他们是无意掉落到此地,并且一直安分守己,没有做出违背他意志的事。他们若是像那个四象前辈一样,恐怕现在还被困在绿海,无处可去。“我们已经是耽搁很长时间了,现在要加紧时间赶去西水域,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许意记挂着解魂铃,将管僳的事放下后,立马提起西水域。纪不妄召出飞行法器,“去看看便知。”
“嗯。”
许意跳上纪不妄的飞行法器,二人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兽王大陆,绿海深处。“仙长!”
“仙长!!!”
“两位仙长,你们在哪里!”
管僳跪在地上,双眼无神地嘶吼着,头脑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呢?他刚刚好像就打了个盹,等醒来之后,那两位仙长都不见了。更诡异的是……管僳抬头看着矗立在眼前,又恢复如初的兽王树,心中生出一个不祥的预感。他明明亲眼看着这棵树被两位仙长给打断,可眼下这棵树却又完好无出的出现在这里,再联想四象仙长的故事。他不得不怀疑另外两位仙长也被这棵树给吞掉了。完了!他的修仙梦!他的长老不老!全完了!管僳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到头来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管僳以为如今便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可他万万没想到,接下来还有更恐怖的事情等待着他。管僳在兽王树前枯坐五天,第六天不得不踏上返回王城之路。路上,他不由庆幸自己当初并没有将管家权力下放给其他几个兄弟。不然等他回去,想要再将那些权力收回来,就又得多花费许多功夫。管僳正想着回去后应该如何继续管理家族生意,身体一晃,竟直接摔倒在地。他抬起头,半张脸被碎石磨得血肉模糊,眼中满是错愕之色。他自从有意识起,就从来没有经历过摔倒之类的事。毕竟他们从小修行,保持平衡已经是身体本能。可他刚才确确实实摔了一个大跟头。管僳伸出手,支撑地面快速起身,然后低头打量脚下,再三确认周围有没有凸起的大石,凹坑。没有,这地面除了碎石之外什么也没有。管僳迷茫了。所以刚才是……管僳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一颤,手掌用力一握,想要像以前那样调动巫力。然而他体内那股奇异的力量,仿佛进入沉睡,没有丝毫反应。“不,不可能。”
管僳一边摇头,一边惊慌地再次试图调动巫力。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是他身体里从来没有过这股力量一般。巫力消失了。管僳再一次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过了许久也没能从地上站起。“呜啊!”
痛苦的呜咽声争先恐后的从管僳嗓子里溢出。管僳向来是个聪明人。他太明白失去巫力后,自己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首先他在族中的地位会一降再降,成为最底层的那一拨人。其次他以前仗着地位不知欺辱过多少人,那些人若是知道他现在没了巫力,一定会想方设法报复他。就算他的仇家不知道,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人,迟早也会发现这个秘密,到时候为了上位,他们也会不择手段。不,不能回去。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可若是不回去,他又能去哪里呢?除了王城外,兽王大陆是部落人的天下。没有部落的流浪者,终其一生都只能在外漂泊,居无定所。管僳似乎已经可以预料他悲惨的下半生。他好像被兽王大陆抛弃了。电光石火间,管僳突然明白他的巫力为何消失了。他想抛弃自己的一切跟随两位仙长离开,因此得罪兽王,兽王不再承认他的身份,并收走了他的巫力,让他一无所有。兽王……是真的。想通一切的管僳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嘴中不住说着忏悔的话语,心中更是被悔恨淹没。早知那两个仙长都斗不过兽王,他又何必做出这一系列的荒唐事,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而惹怒兽王。“我错了!兽王大人我错了!您原谅我!我愿意做您最虔诚的追随者!请您宽恕我的罪恶!”
管僳跪在地上,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得到丝毫回应。最终,他跌跌撞撞起身走向树林深处,从此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传出。他就如同四象仙长那般,从此消失在众人口中。绿海,力部落。砰砰砰!激烈的敲门声将正在睡觉的达多惊醒。他慌慌张张跑到门口,快速将门打开,惊愕地看着来人。“巫,您怎么来了……”夜色中,巫的双眼犹如烈日般明亮。这几日巫的一直都很消沉,达多见到一反常态的巫,心中难免担忧,脸上也不由露出几分。巫伸出手抓住达多的胳膊,“兽王!兽王没有抛弃我们!兽王在世!”
颠三倒四的话语让达多摸不着头脑,只能不住附和点头。直到巫说出一句“现在立马去兽王树那里”,达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巫话中的深意。“兽王树……兽王树还在?”
巫重重点头。“呜呼!”
达多没忍住高兴地长啸一声,立马屈膝将巫背在背上,两人踏着月色,直奔兽王树所在。当他们看见完好无损的兽王树,两人虔诚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