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出身古墓派的影钢魔像喜迎人生巅峰,直接转职为独臂大侠,也是巧了。 若是常人猝然受此断臂之痛,昏厥过去都是寻常,何谈反击能力,但作为构装体的魔像乃是莫得感情的杀戮机器,痛苦、恐惧、绝望等情绪决难影响其意志。 被斩下膀臂的那一刻,影钢魔像毫不迟疑的抄起断臂,趁着敌人全力施展时露出的空当持臂以为剑扭身刺入影魔那烟云火焰之躯,仿佛手中不是自己从前的肢体,而真不过是路边捡来的一根兵刃似的。 锋锐的臂端穿透影魔的能量躯体,不以物理防护见长的他并未去躲闪或招架,而是任凭其洞穿自己的胸膛。 物理伤害对于影魔这幅躯体所造成的伤害同样也相当有限,而影钢所附带的暗影伤害更是被当作挠痒痒般无视。 透入奈文摩尔胸口的断臂被烈焰吞没,眼见反击收效甚微的影钢魔像果断撒手,企图抽身离去,却只见眼前一片金红。 以自己为饵钓上大鱼的影魔岂肯善罢甘休,张开双臂空门大开硬吃对方一击后,双爪如钩猛然扣住魔像的躯体,火焰如熔岩自破裂的地心喷涌而出,将猎物吞灭。 任凭底牌用尽的影钢魔像如何奋力的在一片阴霭与炽炎交织的漩涡中挣扎,终究无济于事。 下手狠辣的影魔断了对方一臂还不够,借着火焰的掩护在其余三截肢体关节上也留下了数道穿透性创伤,几乎将其行动力彻底瘫痪。 这下子两台魔像皆尽落败,难兄难弟相继伏倒在距离不远的地面上,凄凉的如同废品站里的大宗金属废料一般。 怀言者们终于吭哧吭哧的赶到了现场,方才刚瞧见裂魂人的身躯瞬息脱离自己视线而出现在远处战场上的他们立即意识到战局情况远没有到危机关头,此时不去打太平拳表忠心,莫非等着事后吃挂落? 见到他们屁颠颠赶过来的张元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冷眼打量了一番,平静的开口: “真是难为你们了,紧要关头队列还能这么整齐。”
几个卓尔和灰矮人老老实实低着头,大气也没敢喘一个。 吩咐这群霜打了的焉茄子把守好周边,法师带着修补匠开始了对影钢魔像们的毒手。 躺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的魔像不复之前威势,试图扭动肢体身躯的举动也被看守的影魔和裂魂人暴力镇压下去。 到了眼下这境地,该损坏的也损坏的差不多了,法师反而没了那么多患得患失的顾忌,大刀阔斧的动手处理起这一仗的战利品来。 反正如今有了两台影钢魔像的样本,尽管是仍旧珍贵,但行事完全可以大胆一点。 对于构装学颇有研究的法师再加上本就是工程学大师的老鲍什,并没有费多大手脚便将两台魔像拆解开来。 随着作为主动力源与思维核心的阴影能核被取出,两台魔像眼中光芒消散,相继进入了沉眠关机状态。 法师和修补匠至此停手,不再作进一步的拆解工作,虽然心中的好奇和钻研心十分高涨,可眼下毕竟不是什么善地,这种重大项目还是留待后期以策万全。 对此张元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光靠自己的构装学识和研究条件,想要吃独食染指这份大礼包所蕴含的技术工艺那真是巴蛇吞象,胃口不要太大。 既要努力提升自身施法等级,又要兼顾统筹领地发展建设事宜,能有多少剩余时间精力?等到出成果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好在张老爷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这般可喜的收获自然不能独吞,第一时间他便想到了自己那尊敬的、身家殷实的、对构装学、炼金学都颇有研究的老师:泰兰提尔。 以堂堂大法师的财力底蕴亦或是技艺造诣研究个影钢魔像那是不在话下的,何况对于这种稀少罕见的特殊魔像,自家老师肯定有着不小的兴趣。 物尽其…啊不,是人尽其才嘛,老师出手肯定比自个绞尽脑汁忙活来得强太多,再说了,真要是研究出了成果,难不成还能少了自己的那一份功劳? 届时直接分享一波老师的逆向工程红利,搞不懂的再去请教,甚至以助手的名义让大法师带着自己走一边实操流程以便切实掌握,躺着就能把收益给领了,岂不是美滋滋。 何况自己作为样本素材的提供者,拳拳孝心老师总不能当作看不见吧? 连续几次遭遇战,自家那点卷轴小库存已是濒临见底,而在影界探索中发现,一些对抗负能量的魔法物品也是相当有必要。 这些好东西靠自己制作积攒那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哪有直接上老师家讨(进)要(货)来的畅快。 一想到大法师积累制作的那些卷轴和奇物只能放在库房里吃灰,张老爷就起了惜无用武之地的共情和暴敛天物的义愤。 反正也是没什么用处,拿来奖励奖励自己这个办事得力、屡立功劳的得意弟子岂不是正好。 当然了,得到影钢魔像作为研究样本的大法师肯定是不亏的,只不过某人那就是血赚了。 既得了免费劳力替自己进行研究开发,又能趁机刮一次老师的油水,甚至还能在老师面前卖个乖,简直是赢麻了。 张元这般想着,一边重整队伍小心推进。 一路无碍,仿佛刚才的恶斗便是最终的守卫战,眼下的墓室大厅一片寂静。 藉着光亮术与灵枢灯的幽光照耀,平稳前进的探险队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方才前头先锋队已将本就不多的陷阱机关排除干净,倒也无须顾虑脚下安危。 “这里就是我们方才探索的尽头,再往前去就要小心搜索了。”
女祭司艾厄瑞玛来到法师边上提醒道,后者点头示意后踱步来到了眼前雕像的近处。 之前在不远处看着便有些规模的塑像此刻显得愈发高大,少说有个十米开外,手中那根吸引住法师目光的短柄法杖在近处瞧了个真切,足有两米多长,碗口粗细,抡起来当作破甲槌都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