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来。”

李烨洗了把手，用毛巾把手上的水渍擦拭干，小跑着步朝厨房大门跑去。　　嗯！　　李长明轻轻点头，对李烨的干净利落办事态度非常满意。　　李烨跟着李长明离开食堂后，何雨柱阴阳怪气啐了一句：“胖子，看到了吗？这就是十足的奴才相。李副厂长一叫，乖得跟条哈巴狗似的。他身上要是长尾巴，刚刚尾巴就摇起来了知道吗？”

胖子听完就笑了起来，给何雨柱当捧哏。　　何雨柱和胖子的贱样马华有些看不惯，但他不能吭声。　　何雨柱毕竟是他曾经的师傅，他开口说何雨柱的不是，就算他再有道理，何雨柱一顶欺师灭祖的帽子扣过来，也会显得他没道理。　　马华能忍，刘岚没法忍，直接怼了过去：“你就搁这酸人家小李吧，你这是在嫉妒人家能得到领导的青睐。”

“我呸，我嫉妒他？我会嫉妒那种没有道德的破烂玩意儿？”

何雨柱一瞪刘岚，不屑的说。　　要不是马华劝说，刘岚就要跟何雨柱干起来了。　　……　　一食堂的外面，停着一辆褐色的伏尔加小轿车，这是李长明的专车。　　李长明让李烨坐后座，坐在他的身边。　　“小张，可以出发了。”

李长明对前面的司机说了一句，汽车就启动了。　　车上一共就三个人，李长明李烨还有前面开车负责的小张。　　车子在路上开了有几分钟，李长明看向李烨，很是好奇的问了李烨一句：“小李啊，你就不问问咱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要去干些什么吗？”

“我就是李厂长手里的一枚钉子，李厂长把我钉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李烨稍加思索，这么回答。　　艹！　　坐在前面开车的小张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声，心想得赶紧把这话背下来，这话说的有水平。　　李长明对李烨的回答很是赞许，点点头笑着说：“上回来咱们厂视察那个刘领导请我去他家里吃饭，我寻思着把你带上，到刘领导家里露一手。　　到了地方，少说话多做事，不要跟人家八卦。　　有人问起你的事，只要涉及到工作了，你就说你是红星轧钢厂的六级炊事员。”

李长明对李烨的印象不错，觉得这小子会办事，于是就多提醒了两句。　　“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跟在李厂长的身边学东西就是快。”

李烨一副恍然大悟又学到的表情。　　李长明心照不宣，啥也没说。　　他明白，李烨这么一个聪明的小子，就算他不提醒，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这时，李长明忽然想到过一阵子宣传科有一个办事员的位置空缺出来了，倒是可以考虑把李烨调到宣传科。　　因为厨师在轧钢厂这种地方，实话说，没什么太大的进步空间，厂里的最高等级是六级。　　有野心，想往上走，就得从轧钢厂走出去。　　六级炊事员也不是那么好评的，得慢慢熬资历，李烨少说也得花两年时间，一年替一次才能提到六级。　　这种人继续放在食堂，这不是浪费人才吗？李烨早就具备六级炊事员的实力了，继续待在食堂炒大锅菜对个人能力来说没有进步的空间。　　更为重要的是，在李长明的眼中，跟李烨的一手好厨艺相比，他更欣赏李烨沉稳老练的说话办事风格，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这一点，这可不简单。　　如果能把李烨调到宣传科，进一步培养李烨的才能，将来李烨肯定能帮他办更多事。　　至于做饭，这个也不会落下，开小灶的时候还找李烨上就行了。　　找李烨开小灶和李烨在什么部门上班不冲突。　　“小李，你读过几年书？”

“12年，初小四年，高小两年，初中高中各三年。　　我刚高考完，原本准备是要上大学读书的，我爸出了点意外，人去了。我妈紧接着又病倒了，一病就是半年。　　所以我没去成大学，直接来轧钢厂接了老爸的班，顺便照顾老妈的衣食起居。”

李烨认真回答李长明的问题。　　李长明听完忍不住对李烨刮目相看，这是个高中学历，还考上大学了。　　他就说这小子怎么看着机灵，比那个当厨子的老爸强多了，原来是高材生。　　获知了李烨的学历，李长明对李烨的看法又改变了一些。　　到了地方，刘领导的秘书在门口等候李长明和李烨。　　秘书领完李长明去见刘领导后直接带李烨来到厨房。　　秘书年纪不大，脸上戴着一副小眼镜，一副不言苟笑的严肃样子。　　像他这种大领导的秘书，难免有些心气高，瞧不上李烨一个厨子。　　不过他对李烨还是挺客气的，毕竟他和李烨无冤无仇。　　“食材都在这里了，领导说了，你看着发挥，就不规定做什么菜了。　　有缺少什么东西，你跟我说就好，我会尽量帮你弄来。　　在开饭前领导得开一个小会议，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左右，你自己把握时间。”

领导秘书把李烨领进厨房后，对李烨说道。　　这个秘书交代的东西还是很详细的，李烨听完之后问了他一句：“今天到场的领导都是哪里人？有没有什么忌口。”

领导秘书不禁高看李烨一眼，这厨子做事还挺细心。　　身为领导的秘书，他常年跟领导的朋友打招呼，对今天到场的宾客肯定是有一定了解的。　　“大部分都是咱们领导的老乡，都是江省人。不过咱们领导夫人是蜀省人。”

领导秘书想了想，回了一句。　　怪不得，李烨就奇怪为啥食材中有花椒、干辣椒这些东西，原来领导夫人是蜀省人。　　“多谢了。”

李烨掏出了一包大中华给领导秘书递了一根。　　刚刚在聊天的时候，李烨就注意到领导秘书牙齿有点发黄，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烟枪，所以都不用问抽不抽烟，直接派烟准没错。　　“哟，你这烟可以啊。”

领导秘书接过烟，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跟这个厨子聊天，别说，还挺愉快。　　“小师傅，你忙，我就先走了，有需要再来找我。”

领导秘书点着了烟，吞吐着云雾，离开了厨房。　　接下来，厨房就属于李烨一个人的地盘了，他可以敞开手脚施展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