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来杯烈酒+热锅炖牛杂确实舒服。　　一下肚，热气往脸上冲，身体变得暖和起来了。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后，李烨率先进入正题：“刘科长，你们这边有进展了？”

刘雄军夹了一片酱牛肉往嘴里送，边嚼边说：“嗯，我让大石子和老陈分别探了那伙人的底子，那伙人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人。”

接下来，刘雄军跟李烨详细说明了一下他们查到的东西。　　原来整甘志那伙人的头头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家伙，外号叫牛爷。　　这个牛爷在旧时代是干逼良为娼买卖的。　　手底下养了三五个打手，逼迫没有权势的女子干半掩门生意，他负责抽取提成养打手，形成一个闭环。　　后来嘛，新时代到了，他们的这种生意干不下去了。　　牛爷手下的好几个打手都被捉起来打靶了。　　牛爷鸡贼，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躲了有七八年才回来，算是躲过了一劫。　　就前几年，这家伙又开始露头了，找了几个老伙计重操旧业。　　当然啦，逼良为娼这种事情，他肯定是没有那个胆子干了。　　不过他们干的更隐秘了，养了两个女子，让这两个女子勾引别的男人上床。　　等完事了，牛爷带着几个伙计冲进去勒索钱财。　　放后世，这种操作应该叫仙人跳。　　这么干的话就稳妥很多了，被勒索的人管不住自己的裤裆，根本不敢声张，怕传开了坏了自己的名声，再加上畏惧牛爷一伙人的武力，所以一般都会选择破财消灾。　　听刘雄军的意思，这个牛爷最近几年凭借这一招赚到了不少钱财。　　李烨把刘雄军说的话都听进去了，理清楚了这些信息，问道：“这么说的话，甘志那小子也是一样的，管不住自己的裤裆，掉进这个牛爷做的局。”

刘雄军摇摇头说：“怎么可能，上回你的猜测是正确的，经过老陈和大石子的调查，这个甘志可没有那么单纯老实。　　他可不是中套，他那个叫惹事。这小子勾搭牛爷的一个侄女，把人家灌醉强上，吃完以后不认账。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是牛爷的侄女。　　所以，牛爷不是好人，甘志不见得无辜。”

李烨点点头。　　一旁的老陈抿了一口茅台，补充说：“甘志那小子的眼神着实不太好，牛爷的这个侄女同样是个水性杨花的。十几岁结婚了，结婚没多久又离了，勾搭过别人家的男人搞过几次破鞋，这他都能看上。”

事情的来龙去脉李烨已经基本理清楚了。　　刚刚刘雄军介绍情况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了。　　既然牛爷的一贯作风是管人索要钱财，怎么偏偏逼迫甘志把人娶回家呢？　　现在一切都豁然开朗了，原来这个女人是牛爷的侄女，本身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人，离过婚搞过破鞋，估计名声不会太好，想嫁个好人家是有难度的。　　正好甘志那小子色迷心窍，估计是牛爷的侄女长得有几分姿色吧，所以以为是什么良家姑娘就下手了。　　没曾想是狗遇到了婊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甘志吃干抹净想不认账，这侄女肯定不干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条件不错的冤大头，她怎么可能放过呢？得捉住这个机会把自己嫁出去。　　毕竟甘志的家庭条件是不错的，父亲是某个暖瓶厂的车间副科长，甘志在供销社当售货员，都是好单位好工作。　　而牛爷呢，他肯定得向着自己的侄女，逼甘志娶他侄女太正常了。　　于是甘家人跑去轧钢厂向李长明求助的事。　　“两伙人都不是什么纯良之人，小李兄弟，依你之见，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呢？”

情况已经说清楚了，该商议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李烨先是把那只小盒子取了出来，把两根小黄鱼拿给众人看：“说来也巧，今天甘家父子来找我了，他们的态度软了许多，送了两根小黄鱼，求我和你帮他们解决这件事。　　这两根小黄鱼我就不要了，你和你的三个兄弟分了吧。接下来的事，需要你们兄弟出力的地方还有很多。”

两根小黄鱼，一根三十克左右。　　当前一克金价是二十块，这可是六百多块啊！　　李烨本可以分走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居然就这么不要了？这也太阔气了吧？　　不止刘雄军很惊讶，小杨等三人更是集体傻眼了，一时琢磨不透李烨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小李兄弟，这是酬金，应该有你的一份。”

刘雄军觉得不给李烨分一份不太妥当。　　“诶，不用客气，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了。我就动动嘴皮子，真干事还得看你和你的兄弟，你们就分了吧。”

从刚刚理清楚了甘志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李烨就已经决定不要这两根小黄鱼了。　　他的心里自有一番打算。　　既然甘志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并不是一个无辜之人。　　那李烨为什么不敲他一记沉重的竹竿呢？　　李烨不要这两根小黄鱼，回头甘志父子再上门了，李烨得再敲他们一笔，给他们长长记性。　　反正敲这种人渣李烨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敲到的一笔就不用跟刘雄军分了，而且肯定比现在散出去的一份小黄鱼要多。　　这些李烨是肯定不会对刘雄军说的。　　还有一点，从理论上说，小黄鱼有他的一份，他却很大方的分给刘雄军和刘雄军的几个兄弟，能起到收买人心的作用。　　所以李烨看似冤大头的做法其实是为了赚更多，而且能收买人心，可谓一举两得。　　接下来李烨又说明了一下他对于甘志和牛爷这件事情的看法和处理方法：“我个人觉得，这件事情可以这么办……”　　“妥了，就按小李兄弟你说的办。我让老陈和大石子紧紧盯着牛爷，那边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了，我立马通知你展开行动。”

刘雄军赞同了李烨的想法。　　正事已经谈完了，接下来就是吃吃喝喝的愉快时光了。　　半个小时后，吃饱喝足了，李烨要回四合院了，小杨追了上来，提出用自行车送李烨一程。　　这就说明李烨收买人心的散财行为起了作用。　　李烨不要那一份小黄鱼，小杨少说可以多分十几二十块，他怎么可能不对李烨客气呢？　　“算了，我走回去就行了，当是消消食，有些吃撑了。”

李烨谢绝了小杨的好意。　　刚刚他的散财行为已经有挖刘雄军墙角的嫌疑了。　　短时间之内不应该跟刘雄军的几个兄弟走太近，省得引来刘雄军的不悦。　　李烨拒绝，坚持步行回家，小杨只好作罢，站在原地看着李烨走出几十米了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