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站在人群的后面默默看着刚刚的这一场戏码，他的脑袋直接混乱了。　　许大茂五天前到保城找到他，跟他说何雨柱娶了一个非常好的女人。　　这个女人已经怀上了何家的种了，所以他才选择在周末放假的一天时间里回京城看看儿媳。　　结果呢？真是应了那句话，人生处处是惊喜。　　他一进中院，先是亲眼看到了何雨柱指责媳妇是个干仙人跳的坏女人。　　然后事情又反转了，是何雨柱耍流氓找借口要跟媳妇离婚被大家识破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何大清已经捋不明白了。　　总之，他这一趟回来有些失望就是了，这和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何大清低着头，把脑袋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尽量不让人看到自己的正脸。　　等人都散了，何大清才径直走到易中海的对面，冷声说道：“老易啊，我说过了，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了。”

易中海被这话吓得打了个激灵：“你是……”　　何大清抬起头，迎上易中海那震惊的目光，说道：“没错，是我，我回来了。我有很多的疑惑等着你帮我解呢。　　怎么？我回来让你很意外吗？你我那么多年的老朋友，我回来了你都不请我进家里坐坐？”

易中海做贼心虚，何雨柱和牛红离婚的事又没有办成，他没有能够敷衍何大清的说辞，哪里敢跟何大清单独聊呢？　　就他干的那些不地道的事，他怕聊着聊着何大清直接动手干死他。　　“老老……老何啊，原来是你啊，要不你先跟柱子和雨水叙叙旧？他们可是你的儿女啊！　　等你处理好和柱子雨水的关系了，我再让你嫂子准备点好吃的，咱们一起吃顿好的。”

说着，易中海就冲何家大喊了一声。　　“柱子雨水，你们快出来看看吧，你们的亲生父亲回来了。”

何雨柱何雨水获知这个消息后立马从家里出来了，一眼认出了站在易中海对面的那个男人就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何大清。　　没能跟牛红成功离婚，何雨柱的情绪本来就很低落，又看到何大清回来了，何雨柱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都快把不高兴三个字写脸上了。　　何雨水的反应同样没好到哪去，咬着牙用怨恨的目光紧紧盯着何大清。她对何大清这位父亲的情绪很复杂，有感情但是又恨这个狠心的父亲。　　时隔十几年，又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亲生子女，何大清的内心同样百感交集，心里面有内疚也有愤怒。　　他跟着白寡妇跑路了，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照顾两个孩子成长，他确实有错。　　可是他有关心这两个孩子啊，只是易中海那个伪君子没把他的关心转达给这两个孩子，导致这两个孩子对他有怨气。　　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了。　　何雨柱兄妹愤怒不满，何大清心里有愧低着头。　　易中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害怕跟何大清单独聊，只好把何雨柱兄妹拉出来当挡箭牌。　　目的已经达成了，易中海就找机会溜了：“老何，你先柱子雨水好好聊聊，你们一家团聚我就不掺和了。”

放下这话，易中海就溜回家里了。　　何大清瞥了一眼落荒而逃易中海。躲得了吗？等他处理完儿子和女儿了，回头再找易中海算账。　　何大清扭转目光看向何雨柱兄妹，面无表情道：“瞅你们这模样对我的恨意不小，我这刚从保城那边坐火车回来，连饭都没吃一口。　　你们要打我要骂我等我吃饱了以后再说吧，反正这趟回来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管你们是打是骂我都认了。　　不过呢，我这里也有一些话要对你们说明白。”

何大清双手背在腰后，往前院大门方向走。　　他不想回家里跟何雨柱兄妹聊，因为牛红在家里。　　刚刚的那场闹剧他全程看完了，以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的经验，他对牛红的第一印象不是太好，觉得牛红不是什么善类。　　看到何雨柱娶这么一个女人回家，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失望的，觉得何雨柱挑女人的眼光不好。　　……　　十分钟后，距离四合院不算太远的一家国营饭店。　　何大清点了三个菜，其中一个是肉菜，然后把脑袋上的帽子摘下来，丢到一边，露出了有些斜顶的脑门：“别憋着了，你们兄妹对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不满的可以说出来。”

何雨柱依旧摆着一张臭脸，并没有开口。　　何雨水是憋不住了，她哭着痛斥何大清这位人渣父亲，说道：“你还好意思回来，你当初怎么能那么狠心呢？　　抛下我们兄妹跟着别人女人就跑，一跑就十几年没有回来。　　我记得特别清楚，有一年我和我哥坐火车到保城找你，你居然说不认识我们。　　你怎么能那么冷血呢？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认……”　　何雨水把何大清狠狠臭骂了一顿。　　何雨柱就不需要说话了，因为何雨水已经把他想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何大清被何雨水骂得抬不起头，亲生的儿女，哪个当父母的不心疼呢？　　被亲生女儿这么骂，当父亲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听了何雨水骂了足足几分钟，何雨水骂累了不骂了，何大清这才重新开口说话：“我一跑就是十几年没有回来过，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该尽的责任。　　这一点我该骂，你们当儿女的骂我，我无话可说。　　可是，人离乡贱，如果可以的话，谁会想着背井离乡，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寄人篱下呢？”

何大清的话里有话，何雨柱何雨水都听出来了。　　他们兄妹都保持了沉默，静静听着何大清继续往下讲。　　“当年我是不得不跑，我要是不跑的话，我们家都得完蛋。　　谭家菜，你当真以为这谭家菜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学的吗？　　一八七四年谭宗浚殿试中一甲二名进士，入京城翰林院为官。　　谭宗浚一生酷爱珍馐美味，与儿子重金礼聘京师名厨聚于府上，将粤菜与京城菜结合在一块，开创了一个新的菜系就叫谭家菜。　　你们的爷爷，我的父亲，当年就是进谭家府上的第一批京城名厨。　　所以说，咱们家可不是什么贫民成分，是妥妥的大地主阶级的心腹明白吗？　　当时我要是不装成一个傻子，跟一个寡妇跑路去保城，我和你们现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何大清把压在心里面很久的秘密说了出来。　　何雨柱和何雨水直接就被震撼住了。　　他们本以为何大清当年抛弃子女跑路只是为了一个寡妇，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怎么会呢？你不是打我小时候起就一直跟我说我们家祖上是雇农贫苦出身吗？”

何雨柱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呵！我要是不从小这么教你，真让你知道了我们家祖上是有头有脸的名厨，以你的性格，不得到处吹嘘炫耀？　　这年头，祖上越穷越清贵，祖上显赫反而有麻烦明白吗？”

何大清干笑了几声，给了何雨柱一个近似完美的回答。　　何雨柱尴尬挠头，根本没办法反驳。　　因为何大清说的对，就他这种喜欢吹牛的人，当了个大厨都不知道有多嘚瑟。　　得知自己的祖上是京城有名的名厨，不得抖到天上去吗？　　在这年月，确实是取祸之道。　　“你们再想想我的名字叫什么，何大清。几代雇农家庭对封建王朝能有好感吗？　　几代雇农的家庭会给自家的孩子起名叫大清？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是咱们祖上在大清混得好，所以才给我起名大清，以表感激之意。”

何大清继续举证，力图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何雨柱和何雨水相信了，明白了何大清的苦衷，他们的心里面就没有那么痛恨这个‘人渣父亲’了。　　何大清没有停止，继续说道：“其实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兄妹对我的恨意那么强烈。　　当年你们来保城找我，我不认你们那是没有办法，当时我连自身都难保，又哪里能跟你们相认呢？　　后来我在保城安稳下来了，在一个厂子里找到了一份炊事员的工作，有了些收入。　　我每个月都会给你们写信问你们过得怎么样了，每个月都会给你们寄一笔生活费。　　那时候你们的年纪小，我都寄给易中海了，让他把信和钱转交给你们。”

何雨柱何雨水对视一眼，都懵了。　　有这样的事？何大清居然每个月给他们兄妹寄钱？他们兄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　　他们十几年来都把何大清当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渣，一跑路就是十几年，对他们这些子女完全不管不顾。　　听何大清这么一说，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一大爷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过你的事。”

何雨柱惊讶道。　　“千算万算，我唯独算漏了这个易中海，没想到他是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这些年来一直都在离间我们的感情。”

何大清又说道。　　经过何大清的讲解，情况其实已经很明朗了。　　何大清这些年对他们兄妹其实没有什么问题。　　主要是易中海那个负责传达信息的中间人不靠谱，不知道隐瞒了多少信息，又不知道伪造了多少假消息，让他们父子父女之间产生了许多误会。　　“行了，你们了解易中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行了。　　易中海这个人，回头再找他算账。　　现在先聊聊你的那个媳妇了，我听说你的媳妇怀孕了，所以我才回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何大清转移了一个话题，开始关心自己的孙子。　　“没有，你从哪里听说的？我和牛红才结婚半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快怀上呢？就是怀上了这么短的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啊。　　另外，我可不希望牛红怀上我的孩子，这个牛红不是好东西。　　她和许大茂联合起来做局阴我，逼迫我娶了她。　　李烨一开始答应的好好的，说要帮我作证，结果放我鸽子了，说是要帮张秀丽收拾我，说我和牛红在一块是活该。”

说起牛红，何雨柱就有些丧气。　　今天是他和牛红离婚最好的时候，结果李烨关键时刻把他卖了，他恐怕很难跟牛红离婚了。　　因为在大家的眼中，他抛妻弃子的人渣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了。　　跟牛红离婚的话，就算他是对的，在大家的眼中，他照样是二次抛弃妻子，是要被当做耍流氓玩弄女性感情处理的。　　“说详细一些。”

何大清道。　　何雨柱也不隐瞒，把自己和牛红从认识到结婚的每一个细节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了。　　他还表明了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是秦淮茹，并不是牛红。　　“造孽啊！不管你是被人做局坑了还是怎么着，你恐怕这辈子都得跟牛红一起生活了，除非时代改变了。”

何大清摇摇头，儿子娶了只鸡回家，他这个老父亲的脸实在有些挂不住，比给人拉帮套都丢人。　　一旁的何雨水忽然开口吐槽：“该！活该！原本有个很顾家，对我很好的嫂子，我哥脑子坏掉了，为了一个带着三孩子的寡妇非要跟嫂子离婚。　　结果三孩子的寡妇没娶上，又娶了一只鸡，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何雨水的话引起了何大清的注意：“啥？你哥之前还有一个媳妇？”

“是啊！”

何雨水点点头，把张秀丽的事情跟何大清详细说了一遍。　　何雨水说的可比何雨柱说的细多了。　　张秀丽和何雨柱结婚，张父不收一分钱彩礼随一辆自行车，婚后每次回娘家都带好吃的回家，家务活儿全包了，还给她这个小姑子买各种好吃的东西等等等。　　张秀丽好的一面，何雨水全说了一遍。　　何大清听后是恨铁不成钢，没忍住一冲动就给了何雨柱一个巴掌，骂道：“管你叫傻柱，你还真tm是个傻柱。　　这么好的媳妇你不要，非要离婚了去娶一个鸡，你说你的脑袋是不是有病？是不是炒菜都把你给炒傻了。”

更气人的还在后头，在得知张秀丽已经怀上何家的孩子后，何大清都想管国营饭店里的师傅要跟擀面杖当场把何雨柱这傻子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