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好吧？我已经跟李烨说了，等分店开了之后，我和马华各自在一个饭店当大厨。　　到时候需要的人手就扩大一倍了，到时候我就带着这孩子去饭店上班，亲自教他厨艺。　　我们家世世代代都靠一手好厨艺吃饭，到了他这一代可不能断了。”

何雨柱摸了摸何大彪的头，很高兴的对何大清说。　　“你当一个饭店的大厨了？不在轧钢厂里继续干了吗？”

何大清是老头脑，他就坚持认为外面的工作再好也比不上国营厂的工作，国营的厂子多稳定啊，永远都不可能破产，当爹的干完了以后还能留给儿子孙子，一辈一辈传下去，几百年都不用愁。　　何雨柱回答说：“已经不在轧钢厂干了，在轧钢厂里干一个月才几个钱啊，两百块都不到。　　我在饭店里当大厨，人家一个月给我两千呢。”

何大清一听何雨柱在饭店里干活儿能赚这么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干一个月顶一年，干一年顶十年，就算过两年饭店倒闭了，两年时间赚了二十年才能赚到的巨款，丢掉一个铁饭碗作为代价也不亏啊。　　毕竟荒年都饿不死当厨子的，尤其是他们家这种有独门秘方的厨子，在京城里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养家是很轻松的事。　　“挺好的，挺好。”

何大清嘀咕了两句，走到何大彪的面前，又仔细打量了几眼，问道。　　“你这孩子是不是贪玩天天在外面跑？怎么晒的这么黑呢？”

何大彪摇摇头回答说：“我很少在外面跑的，我生下来就这么黑。”

站在何大彪身后的刘心水解释说：“可能是我怀大彪那段时间嘴淡，所以酱油多吃了吧，所以大彪长得比一般人黑一些。”

何大清一个活了这么多年，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老江湖哪能相信刘心水的这套说辞呢？　　怀孕期间多吃酱油，生出来的孩子就偏黑。　　那天天吃白米饭吃白面，咋不见生出来的孩子变白呢？这不是扯吗？　　或许糊弄糊弄何雨柱还可以，糊弄他绝对不行。　　他肯定得找机会试探一下，看看这个何大彪到底是不是他们老何家的种。　　刘心水呢，对何大清这么一个突然回来的公公也是非常警惕，甚至可以说极为不满。　　她原本是打算等何大彪娶媳妇后，让何大彪住中院的这套房子的。　　这是四合院以前的主人住的房子，是最好的房子，而且隔壁还有一间耳房，有孩子了，孩子大些了就能让孩子住耳房了。　　她和何雨柱自然是搬到后院聋老太太的那间屋子里住。　　但是何大清回来了，她的计划就被打乱了。　　何雨柱让何大清去住后院那间房子，那么将来何大彪结婚了住哪呢？总不能住那间小耳房吧？又或者她和何雨柱住那间小耳房？　　住惯了大的房间，突然让她去住耳房，她也不舒服啊。　　总之，她对何大清回来这件事情是一百个不满意。　　只是这毕竟是她的公公，又有阎埠贵这些外人看着，所以她不好也不能发作罢了。　　本以为有好戏可以看的阎埠贵发现这居然是一出家庭何睦的戏码觉得很是没意思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他还跟三大妈抱怨，说自己的儿子都不孝顺，再看人家何雨柱，亲爹抛弃子女走了几十年才回来，何雨柱依旧给何大清地方住，给何大清养老送终。　　这一对比，何雨柱都像个孝子，显得他的三个儿子更不孝顺了。　　“大彪，你愣着做什么啊，快帮你爷爷把姓李拿到后院老太太那间房子，再去多借一个扫把，我们爷俩一块把老太太那屋打扫一下，让你爷爷今晚能够住下。”

何雨柱对何大彪说道。　　何大彪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回头看着刘心水。　　何大彪算是一个妈宝男了，从两年前不读书到现在没出去工作过，一直在家里宅着，平时的零花钱都是刘心水给的。　　一直以来的生活习惯就养成了他妈宝男的性格，凡是都得听刘心水的意见。　　刘心水对何大清回来抢房子很不满，但也不好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就炮轰何大清。　　这年头孝道还是很重要的，跟家里的老人对着干，就算占理了，也会被大家说不孝，更何况不占理。　　于是，刘心水对何大彪说：“你爸都发号施令了，帮你爷爷把姓李拿到后院再找一户人借扫把帮忙清理吧，好好干活，我这就回家里做饭，等你们忙完了，正好可以吃饭。”

妈都发号施令了，何大彪相当乖巧，立马就开始干活儿，拿起放地上的两个大包就先一步往后院走了。　　刘心水回屋了，何大彪先走一步了，何大清叼起一根烟，说：“傻柱，看来你在家里做不了主啊。　　你让大彪这孩子帮忙干活儿，他还看了他妈一眼，等到她妈发话了才开始办事。　　你在孩子心目中的地位就这么低吗？他就听妈的话不听你的话？”

“这不是跟您当年一样吗？妈还在的时候，妈管着我和雨水。　　妈去了，您一样没怎么管过我们，就跟放养了一样。　　我这也是学您的，爷们不照顾孩子，都是让娘们照顾孩子。　　大彪是他娘带大的，我每天要上班，他不就跟娘亲吗？　　听爸的听妈的都无所谓，只要听话的就都是好孩子。”

何雨柱满不在乎的说。　　“……”　　何大清都被何雨柱给干无语了。　　那话说的他都没法接。　　合着何雨柱是处处跟他这个爹学了对吧？而且是好的不学，他精明的一面没有学会，坏的一面全给学去了，而且还有青出于蓝的感觉。　　他已经有些怀疑何大彪不是何家的种了，偏偏何雨柱还跟何大彪搞不好关系。　　如果何雨柱跟何大彪之间父子感情特别好的话，那也就罢了，就算不是亲生的，只要不戳破，那跟亲生的没区别。　　偏偏何雨柱没处理好父子之间的感情，而且何大彪心目中的地位赶不上刘心水。　　何雨柱让何大彪干什么事，何大彪先是犹豫，然后看刘心水的意见。　　得等到刘心水点头了，何大彪才执行。　　这要是等到何雨柱的年龄大了，对于家里来说变成一个累赘了，到时候刘心水和何大彪跟白寡妇的儿子对他一样的方式对何雨柱，何雨柱不得自生自灭？　　想到这些未来有可能发生的糟糕事，何大清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你小的时候，我让你去卖包子，结果你碰到伤兵要抢你的包子，冒着生命危险把伤兵甩掉。　　结果又把豁出命保下来的包子卖给了一个付假钱的人，当时我气得说你是傻柱。　　没想到傻柱傻柱的喊了这么多年，你真的就成傻柱了。”

何雨柱没有听出何大清话里的深层次含义，他说道：“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您说那些事干嘛啊！　　现在我一个月赚两千块，现在日子过得好就行了。　　你就好好养老吧，我一个月给您五十块养老钱，明天再去通知一下雨水，让雨水回来看看您。”

客观来说，何雨柱还算孝顺，让何大清住老太太的大房子，还一个月给五十块钱养老钱，等于是让何大清享清福了。　　可何雨柱越是孝顺，何大清就越是觉得自己应该给何雨柱做些什么，可绝对不能让他刚刚想的那些不好的事情在未来发生，让何雨柱将来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聋老太太那间屋子说是大房子，但这个大是相对来说的。　　跟四合院里的大多数房子比起来，二十平米就已经算大了。　　何大清何雨柱何大彪三人合力打扫一间只有二十平米的房间，基本没费太大力气就清扫干净了。　　“您先休息休息吧，我和大彪回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有。　　等开饭了，我会让大彪到后院喊您。”

何雨柱说了一声就提着扫把从屋子出去了。　　在何雨柱和何大彪走后，何大清打开家里的门窗，到屋外透透气。　　这间屋子自打聋老太太死后就没有人住过了，一直空着，难免有股子霉味。　　就算清扫了一遍，依旧去除不了这股味道，最好的方式就是打开门窗通通风。　　通风个半天，让新鲜的空气进去，再把不好闻的味道带出来，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能舒服不少了。　　何大清在屋外站了好一会儿，李烨和许大茂有说有笑从许大茂的屋子出来。　　李烨没有见过何大清真人，许大茂小时候是见过的。　　所以许大茂一眼就认出了这老头是何雨柱的爹何大清。　　“何叔？我没认错人吧？真是何叔您？”

许大茂惊讶出声。　　何大清听到有人喊自己，立马朝许大茂望去，打量了几眼，从许大茂的脸上看出了一点老许的影子，便问：“你是……许大茂？老许的儿子？”

“您老这记性很好嘛，你当年离开京城去保城的时候，傻柱才十几岁，我刚好十岁。　　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一眼就把我给认出来了。”

许大茂有些意外的说。　　他和何雨柱斗了一辈子比较了一辈子，他和何雨柱是仇人是冤家，但跟何大清没有仇。　　何大清又是院子里的长辈，许大茂见了肯定是要打声招呼的。　　而且他对何大清为什么回来这事很感兴趣，如果能套出点可以嘲笑何雨柱的心思那就更好了。　　只要能让何雨柱不开心，对于他来说，真的比捡了钱都高兴。　　“从你的身上能够看出一些你爸老许的影子，当年我和老许可是熟悉的很，所以我才能一眼把你认出来。”

何大清解释说道。　　接下来，许大茂就开始套话了：“何叔，你不是去保城过了几十年吗？你在那边有房子有工作，怎么又回来了呢？”

何大清当然不会说是自己的相好死了，相好的儿子赶自己，自己逼不得已才回来。　　这些可是丢脸的事，往外说不要面子的吗？　　何大清回答说：“人这年纪一大了就容易想家，落叶归根说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我都这把年纪了，也该回家乡养老了，就是死，也要死在家乡才能瞑目。”

这话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相信，都跑路几十年了，这几十年都不想家，偏偏现在就开始想家了？谁信呢？　　李烨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是了解实际情况的。　　分明就是白寡妇死了，何大清在那边一直住的都是白寡妇的房子。　　白寡妇不在了，白寡妇的儿子又跟何大清没血缘关系，人家肯定不待见他啊，所以就把他给轰回来了。　　但凡何大清能在保城那边待下去，他都绝对不可能回京城。　　李烨了解真实的情况，但没有说出来，毕竟不能打了人家的脸。　　“大茂，你跟傻柱是从小玩到大的，你对傻柱的情况一定很了解吧？　　傻柱的媳妇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吧？毕竟你们一个院子里住了那么多年，肯定很熟悉。　　我问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一个没什么用的人突然回来，占了一间房子，还让傻柱每个月给养老钱。　　傻柱不介意，说不定他媳妇介意，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他媳妇的情况，将来好不让傻柱太难堪。”

何大清并不知道许大茂和何雨柱是死对头，居然跟许大茂打探刘心水的情况。　　这不是给许大茂提供了一个看何家笑话的机会吗？　　许大茂心念电转，这么说：“何叔，你问的这事我还真不怎么了解。　　刘心水天天窝在家里，除了出去买菜就是窝在家里，我对她的了解不多。　　我只知道她嫁进院子里不到九个月就生了一个男孩，傻柱天天拿这孩子跑到我的面前炫耀。”

许大茂这话没安好心。　　嫁进院子不到九个月就生下了一个男孩，这细节信息量极大。　　不到九个月就生了，这不是早产儿吗？　　早产儿一般身体不好，何大彪虽然有点憨憨的感觉，但干起活儿来是一点儿都不含糊的，连大气都不喘一下，绝对不是什么早产儿。　　既然不是早产儿的话，那说明了什么？岂不是印证了他的猜测吗？印证了何大彪真的有可能不是何家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