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哲发现,今天他这个妹妹,心情好像不是一般的好。 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又傻又甜的气息,好像随身附带粉红泡泡的背景板一样。 南歌从冰箱拿了盒酸奶,快上楼的时候才发现坐在沙发上拿着iPad的某人。 “诶,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南哲哀怨的望着她:“我都坐在这儿快两个小时了,你才看到我?”
“额。”
南歌真没太注意。 “你白天干嘛去了?”
“就和老鱼出去逛了逛啊,也没去哪里。”
南歌有点心虚,装作无事发生,低头拆着酸奶。 “你最近这两天,和他走得不是一般的近啊。”
“啊?有吗?”
南歌仔细回忆了一下,不明觉厉:“我和他难道不是从小就走得很近嘛?”
这也不是这两天的事儿啊。 要说起她和老鱼的故事,其实也不复杂。 两人就差一岁,又住的很近。老鱼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所以老鱼的妈妈和她的妈妈关系不错,后来也是闺蜜。这就导致了两家的小朋友也慢慢熟悉了。 但是小时候呢,她和老鱼算不上好朋友。 起码刚上幼儿园的时候,老鱼那个二臂还总欺负她。 后来也是要归功于南哲。 因为当时,南哲算是个小恶霸,老鱼一直很崇拜他。所以南哲就利用这一点,让老鱼对她好点,这样就收他做小弟。 所以,从那之后,老鱼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每天放学等她一起,老师发的小零食自己也不吃,等到下课偷偷拿给她。 两人慢慢地成为了朋友,之后的小学初中高中,两人也是在一个学校,关系嘛自然不用说。 虽然,老鱼经常在南哲那边背叛她! 但在其他事情上,老鱼这个人还是很靠谱的。 “嘶。”
听到她的话后,南哲放下手里的平板,侧着身子打量她。“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嗯?”
“你和他认识这么久,难道没有喜欢过他吗?”
南歌:“……” 无语。 “哥,我求求你了,你改行去当侦探吧。”
“你现在在家里每天疑神疑鬼的,我真的会谢哦。”
“你出去换个人折磨吧?我捡垃圾给你投资。”
“少贫嘴。”
南哲轻咳一声,试图反思一下自己。但是没过几秒他就觉得自己有个屁好反思的啊? 他哪里有问题吗?完全没有啊! 想到这儿,他又是一副大爷坐姿,审视着对面的嫌疑人:“问你正事呢,别转移话题。”
要不是看在前两天五万块的份儿上,南歌现在真的很想把手里的酸奶扔到他脸上! “不喜欢。”
她一板一眼的回。 “为什么呢?掐指一算,你们也认识快二十年了。”
“大学前一直朝夕相处,青春期躁动的时候,就没有过那种想法吗?”
“当时不是你说不让我早恋的吗?”
“所以说,当年你也是有这个想法的!”
南哲一副“终于被老子逮到了”的表情。 “……” “我没有。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而且再说了,小时候我就不喜欢他玩,是你非要我们两个做朋友的。”
南哲:“所以我现在就有点后悔。当时那小子长得最安全,谁知道现在长开了啊。”
“总之,没有就好。那小子情史太丰富了,不行。”
不是他损朋友,实话实说,他身边的人,当朋友都还不错,但是当妹夫……呵。 他早晚会被气死的程度。 这些人家庭背景都入得了眼,但是要找一个认真对待感情,还真有点苦难。 南歌一时间有点想不明白了,“情史丰富的不可以,没有谈过的干干净净的也不可以,所以你该不会真的想让我出家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没谈过的不行了?”
南哲觉得她冤枉自己。 “沈晏清啊,你不是说不可以嘛。”
南歌歪着头问: “他谈过吗?”
“圈子里说他没谈过……” “这不就好了,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双标诶!”
“我否定沈晏清是因为这个吗?我是觉得他年纪大!”
沈晏清这人,虽然他没有怎么接触过,但还是要承认,圈子里的确零差评。 可问题就在于,这个年龄。 俗话说得好,三岁一代沟,那八岁……这不得隔一个太平洋? “但凡他只比你大一两岁,我巴不得你赶紧和他谈,直接闪婚好吧!我嫁妆都给你出这个数。”
南哲比了个8的手势。 南歌单手叉腰,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觉得,南哲可能在意的并不是年龄,他就是单纯地讨厌沈晏清! 因为从小到大,南哲在圈子里一众同龄人中,各方面都是最优秀最拔尖的。 这也间接导致了他自恋自大的毛病。 所以,他现在潜意识里会格外抵触比自己优秀的人! 这么一想,南歌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果然,都是嫉妒,男人啊~ —— 沈晏清和南歌结束通话后,思忖了几分钟,又给还在江城的母亲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在快要自动挂断前才被接起来。 “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一接通,那边就是熟悉又冷淡的腔调。 没有一丝感情起伏。 早些年的时候,沈晏清每每听到母亲这种语气的时候,内心还会有些酸涩。 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您今天到江城,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一下?”
“我到哪里还要向你汇报吗?”
“不需要。”
沈晏清面色如常,“但,我的生活您是不是也不应该插手。”
“你什么意思?哦,那个小姑娘和告状了是吧?她叫什么来着……呵,这速度真快。”
“沈晏清,我告诉你,就算你姓沈,我也是你的母亲!你如今打电话来是想做什么?为了一个外人讨伐自己的母亲?”
“可是过去这么多年里,您都未曾顾及到我。又何必在我想步入正轨的时候打扰我?”
“打扰?我可是为你好!你说这话真的是让我寒心啊。”
“是的,就是打扰。”
沈晏清第一次失了分寸,可他并不后悔这样讲。“您那颗心,本来就谁都捂不热,也无需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
“这件事她没有告状,是表姐告诉我的。”
“以及,对您来说,我或者她,也许都是不相干的外人。”
“但,她于我而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