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企鹅眼睛亮晶晶的，微微仰头望着他。　　一只手揪住他的衣袖轻轻抠着袖扣，一只手搭着他的手时不时地抓一下他的手心。　　沈晏清垂着头，与她对视，认真倾听着她的声音。　　“想去四九城？”

他很快接收到她的信息。　　“昂。”

南歌重重点头，“我之前去过一次，但是是夏天去的。”

她还没见过下雪的四九城呢。　　正好还有两天开学，她能再玩两天。　　其实她也觉得这事儿不太好麻烦沈晏清，她也不想去添乱，毕竟人家是去工作的。　　但是她刚刚随意查了下机票，今天的航班居然都没有了。　　明天上午倒是有，只是她怕自己去了之后雪就停了。　　所以只能拜托沈晏清。　　沈晏清很快应声，“你等一下。”

“嗯嗯。”

这件事最后交给了袁特助，他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　　“沈总，可以的。”

确定还有位置后，沈晏清转头看向南歌，问道：　　“身份证带了没有。”

“带了带了！”

南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小包包，“我能去啦？”

“嗯。”

沈晏清目光温和，“不过还有个条件。”

“你说。”

“我工作的时候，你不许乱跑，就在家里等我。我回来之后，再带你出去玩，这样可以吗？”

他不是想限制南歌什么。　　可虽然南歌也是成年人了，但这次毕竟是跟着他一起出去，他自然要负责。　　更何况，这还是他的女朋友。　　当然不能让她一个人出去。　　“其实你忙你的就好啦，我自己没问题的。”

南歌怕耽误他的正事。　　而且她也不是小孩子。　　沈晏清摇摇头。　　“当然是在一起才好。”

“就算你不需要我陪你，我也需要你陪我啊。”

南歌一愣，“啊？”

“说起来，之前都是去四九城出差谈工作，也没有去过哪里。刚好这次和你一起。”

“我对四九城其实了解也不多，刚好你能带我逛逛。”

他这样子说，南歌自然就能接受了。　　甚至还有些责任感和依赖感，这让她更加兴奋，也更加期待这次的四九城之旅。　　当然，沈晏清也不能就这样把南歌拐走，临上飞机前，也叫南歌去给家里打个电话，把这件事说清楚。　　南歌听话照做，给妈妈打了电话过去。　　妈妈没什么意见，只是照例叮嘱了几句。　　至于南哲那边，妈妈说会帮她保密。　　加上南哲这两天忙着追祁言小姐姐，也没空搭理她，南歌也乐得自在。　　淮城飞四九城，两个半小时。　　下午赶在落日前，一行人抵达四九城。　　沈晏清先是把南歌送到了自己的住处，随后才离开去谈工作。　　上下四层的独栋别墅，除了南歌之外，就只有两位阿姨。　　这里打扫的很安静，但是一眼望去就能看出来没什么生活气息。　　据说沈晏清每年在这边也就会住两三次而已，每次都不会超过一周。　　两位阿姨都很好，给她介绍了一下这里，又给她拿了水果和各种零食来。　　怕她无聊，还特地买了一些桌游扑克之类的陪她玩。　　就是两个阿姨年纪稍微大了点，根本玩不明白。　　三个人玩斗地主都一塌糊涂。　　最后南歌放弃了，去卧室阳台坐着吹风。　　这个角度望出去，正好能看到天边的残阳。只是待了没多久，阿姨就叫她进去坐了。　　四九城的天气比不上淮城温和，寒风凛冽，大概是在为几个小时后的雪夜预热气氛。　　南歌没事可做，于是就坐在沙发上查着四九城攻略。　　先前来都是跟着哥哥一起，也不需要她准备什么，她只负责吃。　　但是这次不一样。　　南歌怕自己的攻略有问题，还顺便问了问两位阿姨。　　——　　南哲疲惫的揉了揉后颈，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起身拎着外套往下走，提前下班。　　他本来就懒散，迟到早退已是日常，和沈晏清那种工作狂形成鲜明的对比。　　完全是两个极端。　　“小南总！”

他刚进电梯，秘书就追了出来。　　南哲抬手按了下电梯，等了他一下。　　看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秘书长舒了一口气，幸好赶上了。　　谁不知道他家小南总只要离开公司，人就和失踪似的，电话打不通，微信不回复。　　哪怕是公司破产了，只要不是工作时间，小南总都不会理会一下的。　　有这么佛系的老板，也是他们的“福气”啊。　　见过员工摸鱼的，还没见过老板摸鱼的。　　下班比他们还要积极。　　就离谱。　　“什么事？”

南哲看了一眼腕表，他约了祁言一起吃晚饭，现在出发去淮城，时间刚刚好。　　再晚点就要赶上晚高峰了。　　秘书：“四九城承安国际董事长明晚寿宴，邀请函给你发到邮箱了，但是您好像没注意。那边又来催了，问您要不要去。”

“承安？”

南哲皱眉。　　“那个屁事很多的老头子？”

“额……”秘书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不去不去。”

南哲摆摆手，对这种宴会没有兴趣，“推了，找人备一份礼物送过去就是了。”

“那好吧。”

秘书默默叹气，人家都巴不得能去呢，毕竟承安国际董事长的寿宴，能到场的都是国内的大人物，随便一个跺跺脚，这商界都能颤一颤。　　道贺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当然是社交了。　　哎，可惜他家老板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不过仔细一想，他家小南总好像也不需要再社交了……　　都是别人来巴结他，他完全不用去放低姿态附和别人。　　“那您慢走。”

秘书微微欠身，一边帮他关电梯，一边拿出手机准备婉拒对方。　　只是下一秒，小南总又发话了，“名单有吗？”

“名单？”

秘书愣了下，反应过来连忙说：“这个还没有，您如果需要的话，我帮您问一下。”

“嗯。”

南哲点头，重新按下键，“尽快。”

事实证明，南哲公司的确不养闲人。　　即便是快下班的时间，秘书的效率依旧很高。　　车子刚开出去没几百米，南哲就收到了宴会宾客名单。　　南哲根本不用翻，因为在第一页，他就看到了目标人物——华盛，沈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