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你不用回家吗?”
南哲并不是很理解。 沈晏清:“晚上和家里和长辈们吃过饭才过来的,没事。”
他父亲和汪阿姨都很理解他,再者说明天他会带着南歌一起回去的。 见他们一个两个的出去之后迟迟都没回来,南爸不太放心,披上外套从里面走了出来。 路过院子,还没到门口呢,南爸脚步微顿,瞧了眼远处模糊的身影,问道:“是小沈来了吗?”
沈晏清还没看到来人,下意识应声。 南爸赶忙叫他们进去,“站在门口聊什么啊,别冻着。都进来。”
进门后,南妈看到沈晏清的时候,眼里划过一抹诧异,稍纵即逝。 很快就被喜悦代替。 “小沈来了啊?刚从淮城过来的?”
沈晏清点头,解释了一下后,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啊呀你看你。”
南妈嘴上说着破费了,可心里还是高兴的。 不在于这礼物的价值,主要是心意。 说明沈晏清这孩子包括沈家父母,有把他们南家放在眼里。 时间正好,南歌正愁凑不够一桌麻将呢,沈晏清就来了。 沈晏清稀里糊涂的被她牵着到麻将桌前坐下,待坐下后,他才发现不对劲,抬头去找南歌,“我……不太会打麻将。”
“嗯?”
南歌愣住,“你家里不是有麻将吗?”
她在沈家老宅瞧见过。 “那是先前爷爷收藏的一套。我家里……”沈晏清欲言又止。 他们家里人,好像都不太会玩扑克牌或者是麻将这种。 过年聚会,他们家里也没有这项活动。 估计也就小堂弟会玩一些,至于他嘛,先前倒是和几个朋友学过一点,但只有一点。 “没事没事,小沈好歹还会一些呢,不像你爸牌都认不得。”
南妈不想让南歌扫兴,也觉得女婿第一次上门过年,一家人围在一起看春晚的话,确实太单调。有点其他娱乐,也不是坏事。 南哲也附和:“麻将这种东西,你玩着玩着就会了。你那一点也够用了。”
沈晏清起初是想拒绝的,主要他怕自己玩的不好会影响大家。 但是听说南爸不会打,他要是也不打的话,今天这麻将就真的打不成了。 和南歌对视一眼,他勾唇一笑:“我先打着,实在不清楚了,再偷偷问你。”
“好!”
南歌觉得以后找个空闲时间,得多教沈晏清几个娱乐项目,打牌是最基础的了,这样以后还能随时凑个人数。 这一晚,南爸坐在旁边围观,看着这四个人血拼。 除了沈晏清之外,其余三人打得挺“激烈”,大有下一秒就要掀桌子的架势。 反观沈晏清,自始至终气定神闲,摸牌打牌动作连贯,行云流水,牌品极好。 但南爸仔细回想了一下,貌似这一晚……沈晏清就没胡过牌啊。 全程就像是个牌架子。 当然,要说出格的行为也有。比如南歌在桌子底下和他作弊要牌,沈晏清哪像是会做这种事儿的人啊,刚准备给她,就被南哲抓了个正着。 不过这也不怪南歌想作弊,主要这一晚,南哲像是杀疯了似的,亲妈都不照顾了,赢了个盆满钵满。 毫无疑问,沈晏清输得最多。 南歌输了六万多,早上洗了个脸清醒后,偷偷问他输了多少。 沈晏清没算过,被她一问,停下脚步认真盘了下。 “比你多一点吧。”
“七万?”
南歌猜。 他看着她,眼睛弯了弯,没说话。 这表情一看就不对,她再猜:“十万有吗?”
“正好。”
“那还好那还好,也没有输很多。”
南歌放下心来,刚准备回去补觉,就听到他补充道:“正好比你多输了十万整。”
“……” 南歌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其实比起南哲日常在外面和狐朋狗友玩得麻将,今晚无论是她还是沈晏清,输得根本不算多。 他们加起来输得可能都没南哲在外面一局赢得多。 可这毕竟是家庭局,人家沈晏清还第一次上门,这么一看南哲是有点小过分。 当然不止南歌一人这么想。 南歌带着沈晏清上楼没多久,南爸南妈就把南哲给扣下了。 “你说说你,你坑我和你妹妹就算了,连小沈你都不放过!”
这话南哲就不爱听了,连忙反驳:“冤枉啊,什么叫坑啊。他坐我对面,我又不能看到他的牌。”
“那你胡这么快做什么,我不都给你递眼色了嘛,你没看到吗?你每一局打得时间久一点,给人家小沈一点发挥空间啊!”
“……”他是真没看到。 —— 因为昨天睡得有些晚,南歌在车上的时候,又睡了一路。上次去过沈家老宅,加上两家刚商议完婚事,南歌也见过沈晏清的叔父一家,所以心情没有先前那么忐忑不安。 沈家氛围还不错,一家人把她视为中心,没有半分怠慢敷衍的意思。 初二的时候,南歌又带着沈晏清回了江城外婆家。 好在外婆家住在交界处,并不算太远。 路上南歌也感叹,幸亏他们两家的城市相邻,要是南北隔开,车程再远点,这以后每年春节两边跑的话,真的有点折腾。 在外婆家待到下午,舅舅和爸爸喝了酒两人都醉醺醺的,南哲也早就歇菜,大家都在休息。 南歌和沈晏清没事做,打算出去走走。 这条巷子的尽头,就是沈晏清的外婆家。 南歌朝着那边的方向张望着,但在沈晏清从身后过来的时候就收回了视线。 她记得,沈晏清说过,在他那位母亲看来,他平时去看外婆或者联系外婆家这边的亲戚都是一种错误。 除了去年两人在这里碰到的那次之外,沈晏清这一年来,没有再来过。 直到现在,南歌还是无法理解沈晏清母亲的一些行为。 真是让人迷惑。 怎么会有母亲如此讨厌自己的孩子呢? 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下来啊。 而且最矛盾的是,一边厌烦着不想让孩子进入自己的生活,还要一边试图操控孩子的人生。 南歌只能用三个字总结这样的行为: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