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们确定坊市内，没有贩卖赃物的店铺对吧？”

贺曌坐在从灵狮嘴里吐出的小板凳上，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绝对没有，据我所知售卖法器的铺子，都有固定的炼器师供货。”

金猊点了点头，守了几十年大门，要是有的话，绝对瞒不过它。　　“炼器师？”

它们知道面前的人类，乃是一位初入炼煞界的菜鸟，银猊抢先开口解释道。　　“炼煞士么，术、符、丹、器、阵，缺一不可。”

“哦，详细说说。”

“术，指的是功法、法术，前者是入道，后者是护道。符，简单、方便、快捷，灌注稍许煞气就能使用各种法术。　　况且，恩公你不会觉得，异人们精通所有法术吧？有些法术修炼耗费时间长，用处没多大。有些则不然，境界不到无法修炼，渐渐繁生出了符咒手段。　　丹不必多说，前些日子的淬体丹、兽血灵丹，您吞服后药效如何？单纯的依靠自身修炼，哪里有丹药提升的快。　　而且，又不是人人天赋异禀，突破瓶颈如喝水吃饭一般轻松写意。大部分是庸人，丹药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追赶天才，进入更高境界的希望。　　法器，您手里两件石牌，不必我多说了吧。与人争斗搏杀，手里面的法器威力越强，胜率越大。以下克上，跨境界斩敌不成问题。　　阵法，平时看不见摸不着，其实无处不在。平安坊笼罩于《迷魂阵》内，凡人走到边缘处，灵智受到蒙蔽，会自觉绕开。　　另外，坊市内部的客栈，有聚煞阵吸引煞气，方便炼煞士修行。五个方面，互相有所关联，谁也离开不了谁。　　炼器师们炼制法器时使用的火，乃是利用阵法抽取地脉中的地火。炼丹师们的丹炉、绘符师们的笔，则是炼器师制作。　　稍微富裕一点的炼丹师、绘符师，基本上具有阵法辅助炼制丹药，制作符咒。反过来，阵法师的阵盘，得需要用到炼器师、绘符师的手段。”

金猊一番话，直接把某人给干沉默了。　　本以为自己已经入门，结果猛地发现，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需要学习的东西，依然还有很多。　　唉，继续苟着吧。　　王白那边能拖多久是多久，最好能拖到他功法大成，积攒一大堆底牌的时候。　　实在不行，只能找个深山老林一躲，或者改头换面生活。　　老祖宗那句话咋说来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老家伙一百多岁，他年龄十六，起码年轻八、九十岁。　　“大哥，生意。”

银猊蹲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它没别的想法，只想搞钱、搞钱、还是TMD搞钱。　　“哦，对对对，生意。”

“......”　　贺曌看着两只石狮，那渴望的小眼神儿。决定先把它们忽悠的五迷三道，之后再详细聊一聊，符、丹、器、阵。　　“坊市内的铺子，为啥不贩卖赃物呢？”

“犯不上吧，他们最便宜的法器，起步价至少十枚五行石。我听说一些厉害的炼器师，不仅能批量炼制，且成本压得极低。　　收购赃物的话，太贱了人家不肯卖，宁肯烂手里。贵一点店铺肯定不乐意，赚不了多少钱。换我，我也不干。”

金猊思考一翻，给出了答案。　　别觉得十枚五行石少，一枚五行石足够一位炼煞士，修炼一个月的时间。　　当然，跟石头里煞气杂乱，需要耗费心神梳理，亦有很大关系。　　“我，不是太了解。姑且当你的话，是对的。你们两个身份高、背景硬，干二道贩子的活，估计没人敢告状。　　最近两天，鉴别法器认识了不少人吧？多接触一下，隐晦的提及销赃。价格方面，我不太懂。你们看着定价，低价买，高价卖。　　不能卖得太贵，一定要比坊市内的低，让他们觉得占了大便宜。嗯......，我再给你们出一个主意。　　你跟那帮人说，拉来多少人，免费给鉴别几次法器。或者，从你们兄弟俩手里买东西，能打折扣。　　等到客户群愈加庞大时，财源自然滚滚而来。”

“啪！”

两只狮子击掌相庆，小金库的存款又要涨了。　　“恩公，您占四成，如何？”

“行。”

他闻言点点头，怂恿它们当二道贩子，其实有更深层次的考虑。若是心中的想法一旦成功，日后五行石、煞玉能赚到手软。　　“金猊，我对符、丹、器、阵很感兴趣，有没有门路搞到手？”

“难，绘符师、炼器师的法纹，炼丹师的药方，阵法师的布阵，俱是独门绝技。举个简单的例子，同样一张火球术的符咒，不同的绘符师，各有不同的绘制手法，威力同样有区别。　　恩公，您想想有谁愿意把吃饭的本事，对外传授的？除师徒父子外，我至今没见过有人愿意卖钱的。”

金猊摇了摇头，四者与炼煞士息息相关，可普通异人亦是高不可攀。　　“真没办法？”

“独门绝技我是没办法，不过一些基础的玩意儿，花点钱倒是能弄来。可是，有购买基础的钱，直接买成品，够用一辈子了。”

“无妨，只要能搞来就行。”

话音落下，他把全身上下，所有的煞玉、五行石拿了出来。　　“倘若不够用，先帮我垫上，日后还你。”

“好。”

它点了点头，不再劝告。　　“走了，明天这个时候，应该能拿到手吧？”

“没问题。”

得到了确切答复，他心满意足的离开。　　“大哥，那些人一向敝帚自珍，能行吗？”

银猊憨憨问道，它愣是愣了点，可不代表傻。想搞到丹、符、器、阵相关的书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哼，谁说我要去找他们了？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在坊主书房玩耍时，书架上那些书？关于四者的书籍，可不少。”

对于老大的话，老二吓得石质毛发竖了起来。　　“咕咚——”　　咽了口唾沫，它声音颤抖道。　　“咱们两个，不会被打死吧？”

“笨蛋，要是了不得的知识，怎么可能会摆在明面上！”

金猊抽了自家弟弟后脑勺一下，有脑子却不喜欢用，妥妥的莽夫。　　“咦，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　　回去的路上，贺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返回玉芝堂，便匆匆和衣睡下，期待着明天此时的到来。　　翌日，吃饱喝足，自大堂正常拉起幔帐，遮掩体表五色旋涡，问诊医病。　　一天时间，转瞬即逝，又刷了不少熟练度。　　【+1500点熟练度（小成）】　　【+1000点熟练度（大成）】　　【+1490点熟练度（圆满）】　　【熟练度：1000（粗通）、10（熟练）、57000（小成）、40500（大成）、2500（圆满）】　　“呼......”　　他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吐了一口气。　　一个字，累。　　圆满级别的熟练度，没有病人时，需要一心二用，若是问诊的话，则是三用。而且，不可能从早到晚，一直保持着高度集中，中间断断续续，偶尔会歇息片刻，缓解疲劳。　　即便如此，亦是浑身疲惫不堪。　　不过心中倒是极为兴奋，觉得每天过得都很充实。　　熟练度的提升，更是一种实力的提升。　　“再过几天，就能有第一个圆满境界的功法了。”

他休息的时候，略微分析了一下，煞气是炼煞士的根本，所以第一个10000点圆满级别的熟练度，定要加在《五行诀》上。　　好歹是门奇功，牌面还是有的。　　其余法术，先放一放，可着重要的来。　　食完晚饭，躺在床榻上休息了一下。　　待到醒来时，精神与身体恢复过来，时间亦到了午夜凌晨。　　“轰——”　　《卷风术》一出，飓风包裹着他，风驰电掣般奔向平安坊。　　【+10点熟练度（圆满）】　　【熟练度：2510（圆满）】　　落地后，视线内左上角，弹出信息提示。　　迈步踏入坊市，两只狮子热情的打着招呼。　　“昨天，收获不小？”

见到它们喜笑颜开，他就知道二道贩子的活，挣到钱了。　　“嘿嘿......恩公，您是不清楚，有多少异人是穷鬼。白天不少人找我们鉴别法器，稍微隐晦的提及了一下，当场便有人卖了我一件法器。　　虽然不算太好，可只用了三枚五行石。我往外卖的时候，愣是翻了一倍，以高达六枚五行石的价格成功出手。　　一来一回，足足赚了两枚五行石。期间，只是动了动嘴皮子，把法器放进肚子里一会儿。凡人中有句话咋说来着，无本的买卖，赚翻了！”

“......”　　这买卖也就你们两个能干，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挖平安坊的墙角。固然坊主，不一定能看得上，穷鬼手里那点钱。可你敢赚人家的钱，那就是挑衅，活得不耐烦。　　等会儿！　　他脑子里猛地闪过一道灵光，若是平安坊内的店铺不收赃物。当初拿出的萨满神杖、皮鼓，为啥宝光阁会收？　　且，价格并没有压得很低。　　下意识将目光转移到灵石兄弟身上，又联想到乃是坊主饲养的珍惜物种，瞬间了然。　　一定是它们对宝光阁打了招呼，否则人家不带正眼瞧他得。　　马丹，我心里满满的感动，到底是咋回事。　　算了算了，以后少忽悠它们俩吧。　　“大哥说的对，我们一天靠着二道贩子的活，赚了五十六枚五行石。”

憨憨银猊点头，一脸满足。　　“呵呵，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恭喜你们。”

“恩公，说啥呢？生意，有你一份，应该是恭喜咱们。”

“哈哈哈，好好好，恭喜咱们，生意兴隆。”

寒暄完毕，金猊张嘴吐出一本书。　　“恩公，我从一条特别的渠道，搞到手的。可惜，中途叫人给发现了。否则丹、器、阵方面的书籍，我能全部拿来。”

它说完话，叹了一口气。　　似乎对于事情，只成功了四分之一，有些耿耿于怀。　　然后，它打起精神。　　“您放心，等过段时间，我在尝试尝试。”

“没危险吧？”

贺曌没有去捡书籍，反而是一脸关心地问道。　　如此行为，让两兄弟对他的好感，越来越高。　　“无妨，顶多被抽几下鞭子。况且，昨天可是没人抓到我。没有证据，总不能随便惩罚吧？要是硬来，我就学白虎离家出走。”

“大哥，走的时候带上我。”

银猊见缝插针道，自从出了一趟“远门”，去了一趟四春城，它的心有点野，老想着四海为家，尽情玩耍。　　闻言，他立即明白，地上的书是从哪儿来的。　　平安坊——坊主！　　一坊之主，管理着坊市内上万人，可见其能耐。　　再者说，区区一个宁王派来的高杰，都能是筑脉境的炼煞士。　　当坊主的，起码得是服丹境的高人，要不然咋服众？　　人家书房内的知识，估计过在地上磕头，拿着煞玉去买也买不到。　　撞了大运！　　交好灵狮这一步棋，属实走的太对了。　　既能帮助他赚钱，又能出手摆平血尸，还能得到普通炼煞士接触不到的修炼知识。　　姥姥的，简直是秦始皇吃花椒、摸电门、踩电线——赢得麻上加麻再加麻。　　俯下身，伸手捡起书。　　上面写着六个大字——《基础法纹详解》。　　“往后的生意会越来越大，你们一直站着门口，不是事。分身能鉴别法器吧，银猊？”

“能。”

憨憨老二点头，它们不会学习法术，全是血脉中自带。分出一个分身，不能使用法术的话，那么要分身有个屁用？　　“找个隐蔽的地儿，你们一人一个分身。也不怕有人见财起意，反正坊市内不允许争斗。另外，告诉他们一个固定的时间，跟平安坊客人进出高峰期错开。　　省的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守在一个地方，零零散散的做生意。唯有把赚钱的效率提上来，才是正途。”

“恩公，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两只狮子服气，这么简单的事儿，它们咋就没想到呢。　　“......”　　有一说一，要不是多次模拟场景锻炼出来的厚脸皮，他不一定能蚌住。　　“走了！”

话音落下，他走出平安坊范围，驾驭着飓风离开。　　【+10点熟练度（圆满）】　　【熟练度：2520（圆满）】　　于自玉芝堂上方，按下飙射狂风，信息提示及时弹出。　　他走进房间，拿出火折子点燃油灯。于明亮的火光照耀下，翻开手里的书籍，逐字逐句研读，生怕错漏任何一个字。　　一读，便是一个时辰。　　“呼——”　　从口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伸了伸疲惫的腰，感慨着符咒的神奇。　　【恭喜玩家，习得《基础法纹详解》！】　　【《基础法纹详解》（粗通）：0/100】　　“哈哈，自助者天必助之，永远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