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站在教室的窗户边，张童将望远镜给她。　　她拿着望远镜看出去，很快找到了白川。　　白川身上的石膏还没拆除，出行都靠轮椅。　　白川比以前瘦了很多，但脸部的戾气没了，多了些忧郁。　　这张脸经历了大风大浪，再也不像同龄人那般清纯。　　系统在望远镜的镜头前坐下，瞧着白川就很惋惜。　　系统：“他本是一条龙，如今生生被断了双腿。”

系统：“他将会是黑龙，搞乱这一方天；将会在十年后登顶，成为最有权威的人；也将会被四方势力绞杀，最后落得死无全尸。”

系统：“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这母女二人，断了他的腿，就改了命运。　　不能成为邪恶的龙，也能比那些蛟龙强。”

“看到那个胖子没有？”

张童问她。　　“嗯。”

一个胖子推着轮椅，艰难的上阶梯。　　白川虽然很瘦弱，但还是有些重量的。　　胖子费力把白川推上去，两人还说了两句笑话。　　胖子换了餐盘，小碎步进去打饭。　　而白川则在门外，看着两人的书包。　　不久后胖子端出两个人的饭，一荤一素。　　一个青菜，一个玉米粒炒肉，算不上一荤一素了。　　“他们就吃这些？白川他能吃得下？”

白玉兰惊讶地问。　　张童：“他都已经吃了一个多月了。”

“不知他是为了惩罚自己，还是想体验生活。　　他所有的钱，都秘密捐赠了出去。　　以你家人的名义，除了他自己，人人都有份。　　除了基本生活开销，他的账号里没多少钱了。”

张童把黑金银行卡递给她，“这是白川扔掉的，被我的人捡了回来。　　他是想抛弃一切，从头开始吧。”

“这样也好，浪子回头金不换。　　他能改邪归正，就是我们最希望的。　　希望他不要半途而废。”

张童建议说：“给他请几个老师吧。让他自己学，不会学到什么来。　　毕竟脱离了学校这么多年，很多东西都丢了。　　给他好好补基础，这才能跟上同班同学。”

“好。我要给他请最严厉最有学识的老师，天天给他上思想课，给他洗脑。　　不能让他回到过去。”

“走，我们去见校长。我要承包食堂，既然打算在精神上折磨上，身体上就素质不能垮掉。　　就算是他天天吃青菜，也要他吃最好的青菜。”

……　　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胖子也推着白川进入教室。　　同一排的两女生，拿着巨大的食盒进入教室。　　食盒里冒出来的香味，让人流口水。　　胖子：“你们居然点了外卖，还买这么大一份！家里人奖励你钱了？”

“怎么可能，每科第一都被你拿了，家里还有什么奖励我的？　　这是外面开了一家素·麻辣烫。　　是我们的学姐白玉兰开的。　　只要我们拿着学生证过去，就能有8折优惠。　　今天刚开业，第1天折上折，我们这么大一盆只需要8块钱。”

女生很得意地说。　　“8块钱！这么便宜。”

另一个女生说：“这个麻辣烫都是素的，价钱也高不了多少。　　我这里有很多，吃不完，你拿你的碗来，我分点给你。”

“多谢仙女。”

胖子是贫困户，家境不是很好。　　他是爸爸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他爸爸的脊椎出了问题。　　每天只能躺在滑板上，靠着滑板行动。　　爸爸修一些电器赚点日用，供他读书。　　胖子很节俭，每顿给自己限定的伙食费是5块钱。　　有时候同学们会接济他一些，给他开开荤，或是让他尝尝别样的伙食。　　“多拿一个碗，我分川哥一些。”

两个女孩将食物分了出去，三个人端着碗开吃。　　白川拿着筷子，看着同学们。　　以前都是他去请客吃饭，每一个客人都费尽心思哄着他，捧着他。　　在餐桌上挥斥方遒，消耗着时光，醉生梦死。　　现在对比起来，才正真的明白那些日子有多么荒唐。　　跟以前的那些人在一起，他们千方百计想要从你身上挖东西。　　跟这些同学在一起，她们只是单纯想要分你吃的。　　“嗯，香，这个菌汤真好喝。”

“还好我没要面饼，不然就吃不完了。”

“这个烫菜太好吃了，你试试这个油麦菜。”

“这个小白菜也好吃。咦，川哥你怎么不吃？”

白川收回思绪，“我刚吃了饭，没什么胃口。”

胖子长喝一口汤，吃下最后一根通心菜。　　“我发现外面的菜，跟食堂里的差不多。”

两个女孩嚼着小白菜，连连摇头表示不相信。　　“真的，这个通心菜的口感跟食堂里的一模一样。”

女生不相信，“不可能，食堂里的是大路货，麻辣烫里的是农家肥种出来的。不可能相同。”

“真的，不信我们明天一起吃食堂。”

白川半信半疑，吃起一根小白菜。　　小白菜入口的一瞬间，他尝到了家里的味道。　　这菜跟姐姐在家做的口感一模一样。　　会不会……　　第二天，四人一起去食堂。　　“哇！今天有大鸡腿！”

“蜜汁烤鸡腿，我都要流口水了。”

胖子：“还这么便宜，才两块五。”

胖子一看价格表，立马开心了。　　“所有素菜都降价了，一个素菜才五毛钱。”

胖子：“川哥，川哥，肉丸子两个才五毛钱。”

女同学：“老板大发慈悲了吗？”

胖子：“管他，先吃了再说。”

胖子：“阿姨，我要一块五的饭，一根鸡腿，一份通心菜。”

白川悠悠看着菜价，想着校门口外面的麻辣烫。　　联合到一起，一想就通了。　　只是他想不通姐姐是怎么发现他的。　　……　　周末放学，两朋友一起坐车回家。　　“你班的插班生怎么样了？”

“你说川哥？”

“对啊。周一我去办公室的时候，正听到你班老师抱怨呢。　　如果不是他拖后腿，你们班就能拿全区第一名了。”

“哈哈哈，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在我们班，有一个奇怪的现象。　　每一个老师来上课，第一个点名的就是川哥。　　语文老师：白川……　　数学老师：白川……　　英语老师：白川……　　化学老师：白川……　　几乎每一个老师抽查基础知识，必点川哥。　　各种喊人的调子轮番上阵，弄得川哥得了上课综合症，一上课就想死。”

“哈哈哈，太好笑了，你们班怎么这么奇葩？”

“班主任说：谁让川哥是年纪最大的呢？得要从大的开始啊。哈哈哈。”

这位同学拍了拍自己的背包，“周末作业是七张试卷，你知道川哥有多少吗？”

“多少？”

“十六张试卷，是我们的两倍。数学老师还说了，下周是白川的死亡周。各科老师，轮番上演大武行。”

“好悲惨的白川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