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　　安全屋中有一部分人离开了，还有一部分人在外面继续喝。　　屋里的火堆只剩下白玉兰和李成两个。　　白玉兰很想问他，他们都是干些什么的？　　但又觉得自己已经猜出来了，没必要再问。　　现场一度陷入了安静，不知道聊些什么好。　　李成往火堆里加一块木材，对白玉兰说：“已经有人向白川传消息，告知你的安全。　　等外面的封锁线扯掉，就能送你回去了。”

这里是黑老大的地盘，不能轻易走动。　　捧着茶杯，两腿紧缩着的白玉兰，侧身看向边上的李成。　　认真打量才对的上以前的模样，现在的他消瘦了许多。　　脸颊陷下去，眼睛也凹下去，黑眼圈很重，鬓角也白了，像是被病折磨了几年的患者。　　她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生病了？严重不严重，不如让白川给你开副药？”

李成很潇洒，随意喝口酒，说道：“我这病治不好，随他去吧。　　你冷不冷？要不要喝一口酒？”

“不用了。　　感谢你们救了我，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或许我能为你的家人做些什么。”

李成想要拒绝，但犹豫了。　　他走了出去，对外面的人说了白玉兰的请求。　　不一会儿，李成拿着一张纸进来。　　他对白玉兰说：“大部分人都没有家室，没有父母。　　他们也没有什么奢求的了。”

他把一张纸给白玉兰，说：“这里有一对母子，需要你照顾一下。”

白玉兰拿过纸张，看到上面的一串外语。她不会，但不妨碍她找人翻译。　　“丫子，别的都很好，就是脾气暴躁了些。　　他老婆受不了他的暴脾气就离婚了，现在带着两个孩子生活。　　生活艰难，你能帮就帮一把吧。”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这是白玉兰给出的承诺。　　又喝了一杯热茶，李成把白玉兰带出了安全屋。　　将她带回了城市，带到领事馆附近。　　隔着一条街，李成停车，他有些舍不得。　　但又不好不让她下车，只能借着说话，拖延一下。　　他说：“不要管我，以后见着我，也不要跟我打招呼。　　或许你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正是我工作的时候，你的打招呼会耽搁我的工作。”

她艰难地应一声，“好。”

“不要跟白川说我的事。”

“好。”

她问，“如果我有事找你，该去哪找你？”

“不用来找我。”

这次白玉兰没有说好。　　车子里静谧许久，李成率先打破沉默，他亲自为她解开了安全带，为她打开了车门。　　“走吧。”

白玉兰有些纠结，她感激李成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　　但她不能对李成的感情做出回应。　　下车时，她衷心地说：“再见，希望你能安康。”

在白玉兰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李成发动了车子，驾车离去。　　看着李成这般不留恋，白玉兰也不多想什么。　　直接走向领事馆。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里，李成的车子绕了一圈，再度回到停车的地方，看着她走进领事馆。　　白玉兰进入领事馆，走进办公大厅，向大厅招待告知自己的名字。　　对方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从哪来的？　　是谁送你回来的？　　快去看医生。”

……　　会客室里，白玉兰边上有两位医生，还有一位心理医生，一位调查员。　　调查员问话最多，最仔细，但白玉兰什么也没说。　　“是谁救了你？”

“我不知道，他们带着面罩。”

“他们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没看见。”

“他们说什么语言？”

“听不懂他们说的。”

“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

不论调查员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不清楚，看不清”等话语。　　她不想给李成等人带去麻烦。　　妈妈来找白玉兰，见到女儿脸上的伤。　　她就控制不住，大哭：“你吃苦了，你受累了，你受苦了。　　这些没良心的混蛋，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

白樱见到一脸伤的姑姑，也跟着大哭。　　大的哭，小的也跟着哭，会客室的人都不得安静。　　白玉兰连忙安抚妈妈说：“我脸上没事的，一点也不疼。　　你放心吧，过不了几天就好了。”

都怪老竹，这个老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果不是老竹下手太狠，她脸上的伤都盖的都差不多好了。　　“不哭，不哭，没事的啊。　　不信你问一下医生，这些医生可以作证。　　我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也没有内伤。”

白玉兰拉来医生，一同解说，才劝住妈妈张荷。　　不久后，白川过来了。　　他带来一个消息：张童策反了伯爵，联合伯爵拿下了黑老大一等人。　　现在各方的警和警察联合执法，要将黑恶势力打压下去。　　……　　某个秘密小组，组长撑额头，手指勾头皮，一阵头疼。　　“白玉兰是怎么回来的？”

他们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像是有人故意隐瞒一般。　　现场留下的证据，都是市场上常见的，也没有什么线索。　　“老大，可能是那批老家伙联合起来，瞒着我们把人给救出来了。”

下属说：“这些混蛋放出去了，就犹如蛟龙入海，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好像自从那个李成到了这边，他们就开了好几个派对，这个李成究竟是什么人？”

组长抽一根烟，“能够把人安全救回来，也就他们了。”

这些人啊，放回老家也是惹祸。　　与其祸害家里人，不如放在外面祸害外人。　　家里人都是拼命保护的，自己拼命去保护的人，如果最后还是因为自己去死，那保护还有什么意义呢？　　组长说：“要把李成给找出来，有他在，那些人又成了编外组织，怪麻烦的。”

“可是老大，李成他行踪诡异，我们找不到他。　　还有很多人帮他隐瞒行踪。”

组长又是一阵头疼，不由得抱怨，“这头老虎放出来做什么了，留在老家养老送终不好吗？”

在老家的话，去哪都能找得到他。　　出到外面，上哪找他去？　　组长挠头，怎么也想不到好法子。　　“不管了，走，我们去找白玉兰谈话。或许他知道李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