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志远愤怒地：“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林立衡冷笑：“无冤无仇？”

　　林立衡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嘲讽一笑：“也是，你我如今都改头换面，如果不是你办公室那张照片，我也无法确定你就是当年的孟柏。”

　　韩志远一愣，震惊地：“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林立衡凑近韩志远，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一点都认不出来吗？”

　　林立衡说着，又自嘲一笑：“也对，当年你和秦瑜合作，应该从来也没注意过我。”

　　“在她身边，总是没人能注意到我。她的光芒是如此耀眼，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别的任何场合，她就像那皎洁的明月……”

　　林立衡宛如自言自语般呢喃，眼中流露出一种变态又温柔的诡异神情。

　　韩志远瞳孔一震，猛地想起什么：“你是秦瑜那个没用的老公？”

　　林立衡闻言，眼底泛红地瞪向韩志远：“没用？呵呵，对。你说的对，我是没用，所以才没能保护好她！”

　　韩志远恼恨地：“你竟然没死！当年我到处找你，警察说你跳了河，没想到你不但没死，还变成个缩头乌龟活了这么多年！秦瑜贪心不足，你蛇蝎心肠！你们可真是一家人！”

　　林立衡闻言眼中满是戾气，咬牙切齿地狠戳韩志远腹部做过肾脏移植手术的刀口，韩志远疼得大喊起来。

　　林立衡：“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韩志远痛的满头大汗，咬牙忍着痛不说话。

　　林立衡将韩志远推到天台的边上，一个轮子已经接近天台的边缘，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林立衡冷漠地：“我知道，死不可怕，但时刻面对死亡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韩志远盯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轮椅，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大厦楼底的人看起来像蚂蚁一样渺小，他真实地感受到了死亡之前的恐惧，终于开始缓缓冒汗。

　　林立衡：“你的这个大厦，可比秦瑜当年摔下去那个高多了，你还记得秦瑜当年摔下去的样子吗？高速坠落的压力会让你的刀口裂开，你会眼睁睁看着你的肠子从肚子里飞出来，然后人摔在地上，肉会被摔散，但是脑子不会立刻死亡，你会感受着剧烈的疼痛后悔你这辈子做过的所有坏事，直至死亡……”

　　林立衡的声音幽幽地传进韩志远耳中，他汗如雨下，林立衡猛地往前推了他一下，轮椅的角度更加倾斜，韩志远瞳孔瞬间放大，完全失去了往日运筹帷幄的霸气，紧张地低声哀求。

　　“别杀我，没什么事钱解决不了的，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林立衡冷笑：“你之前所有的自信都来自于你坚信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但现在，我要让你知道，钱不是万能的，多少钱都无法抹平这些年你对我和家人带来的伤害。”

　　韩志远哭求：“我求求你了，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林立衡冷笑：“你还是下去跟秦瑜求饶吧。”

　　*

　　讯问室里，林立衡红着眼睛看向秦川：“韩志远害死了你姑姑，抓走了小薇，毁了她的一生，难道他不该死吗？我杀他有什么错！”

　　秦川看着林立衡被仇恨染红的双眼，如鲠在喉。

　　半晌，才继续问：“所以是你让刘旭晨设置了机关，伪造韩志远跳楼自杀的假象，嫁祸给程瑶？”

　　*

　　林立衡走后，刘旭晨戴着手套和鞋套，把着韩志远的轮椅，探头观察着楼下的情况。

　　韩志远：“你别杀我，你不就是为了钱吗？他们给你多少我翻倍给你。”

　　刘旭晨冷笑：“您老人家的钱我可要不起。等你好了，你一定会秋后算账的。”

　　韩志远急切地：“你跟我这么多年了，我对你不好吗？”

　　刘旭晨愤恨地：“好？但凡你平时把我当个人对待，都不会有今天。”

　　韩志远哀求：“以前是我错了，你放过我。”

　　刘旭晨摇头：“你现在说什么我也不会信，跟你这么多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

　　这时，刘旭晨看见姜汶池和秦川在大厦门口下车，拍了拍韩志远：“上路吧你。”

　　刘旭晨话音一落，不等韩志远反应，一把将轮椅朝楼下推了下去，随后快步离开天台。

　　*

　　讯问室里，林立衡说完，补充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姜汶海没关系。”

　　秦川并不搭理他，继续问：“刘旭晨为什么会被你收买？”

　　林立衡笑起来：“那多亏韩志远太不得人心……”

　　*

　　志远集团地下停车场，姜汶海和林立衡坐在车里，姜汶海面色不悦。

　　“要用我们的专利，还这样压我们的股份，从0.5又降到0.3，也太低了！”

　　林立衡拍拍姜汶海：“你先别生气，现在他压价这件事不是最重要的。”

　　姜汶海疑惑地：“还有什么事？刚才我就觉得你神情有些奇怪，到底怎么了？”

　　林立衡沉吟半晌，说：“我怀疑韩志远可能就是当年害死秦瑜的人。”

　　姜汶海一愣，震惊地：“什么？你确定？”

　　林立衡：“不能百分百确定就是他，但是一定与他有关。我在他办公室的照片里看见了闫一恒的背影。”

　　姜汶海皱眉：“背影？你没认错？”

　　林立衡：“闫一恒那个蝙蝠纹身我印象深刻，不可能认错。而且我还发现韩志远有耳洞，秦瑜出事之前我在松柏药业见过一个戴耳环的男人和闫一恒在一起。”

　　姜汶海沉吟：“如果是这样，那可能真的是他。”

　　林立衡沉思着，看向不远处韩志远的车：“那个是韩志远的车吗？”

　　姜汶海点头：“对啊。”

　　林立衡想到什么，说：“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办。”

　　姜汶海一脸担忧，但最终还是先下车离开了。

　　*

　　地下停车场角落，林立衡戴着鸭舌帽口罩，手持电工钳，站在摄像头背后的死角，将停车场的电线剪断，停车场瞬间有一半的灯灭了，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