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巷就在警局后门过条马路的箱子里，说笑间，二人溜达着就到了老马手工面馆，店面不大，生意却红火。　　二人说笑一番，加上面馆香气四溢的氛围，方才凝重的感觉消散了不少，秦川也觉得轻松了些。　　点好了两份加肉豪华牛肉面，等面的时候，肖海生跟秦川详细说起了化验结果的事。　　肖海生：“你们缴获的这个假药厂的药，还有之前车祸碰瓷那个廖思博，给他父亲廖方吃的假药，在配方和成分上，都与二十年前倒闭的松柏药业生产的两款药十分类似……”　　秦川闻言愣住，手中的一次性筷子应声掰断，筷子断口戳出来的木刺扎伤了他的手指，他也完全没注意到。　　肖海生见他神色有异，止住话头递给他一张餐巾纸，询问：“秦队，你没事吧？”

秦川摇摇头，接过纸巾不在意地擦了擦伤口上沁出的血珠，追问：“你确定，是二十年前倒闭的那个松柏药业？”

肖海生点点头：“对，具体是哪两款药物，这个报告上都注明了，这两款药都是松柏集团自主研发，上市一年又被查出有副作用，所以被禁止生产了。那个松柏药业也是因此而倒闭的，据说当时那个公司的女老板还因为这个事情跳楼了呢。”

秦川点点头，眼神却有些放空，脸色也逐渐苍白。　　肖海生不放心地：“秦队，你状态不太对啊，是不是太久没休息了？”

秦川呼出一口气，缓了缓，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的确两天没睡了，没事，吃完这顿我就回去休息，你继续说。”

肖海生不放心地：“你一会儿一定要回去睡觉啊，铁打的人也不能不睡觉啊。”

秦川笑着开玩笑：“知道了，肖婆婆。”

肖海生瞪了瞪眼，这时服务员将两碗面端了上来，二人便一边吃面一边继续聊起了正事。　　肖海生：“检验中还发现一个问题，我觉得应该是一个关键线索。”

秦川边吃边问：“什么问题？”

肖海生：“这两种药中都有镇痛剂的成分，这种镇痛药与市面上通用的医用镇痛药物都有不同，在成分上，更类似新型毒品阿尔法三。”

秦川抬起头，眼神陡然犀利，盯着肖海生：“你确定？”

深邃的黑眸中，似乎掩藏着一种不可置信的恐慌。　　与秦川共事多年，肖海生还是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恐慌”这种情绪，肖海生被他盯得后背一麻，险些被面噎住，正要说什么，秦川的电话响了。　　秦川接起电话，电话里传出姜汶池的声音：“秦队，刘旭的手机收到境外号码的信息，让他今晚去mixx提货。”

秦川：“mixx？是那个大学城的夜店？”

姜汶池：“对，还有一条信息是帝豪养生会所发来的，请他确认今晚预定的养生服务，时间是否有变动。”

秦川沉吟：“帝豪是开发区的一家洗浴养生会所，这两个地方恰好在城市的对角线上，相距三十几公里……”　　姜汶池：“虽然有可能他预定的时候，并不知道今晚要安排他‘提货’，但我觉得还是要安排人去帝豪查一查。”

秦川想了想：“你和翊然带人跟我去mixx，让谢哥、老曹和轩子带人去帝豪。”

姜汶池：“是！”

秦川说完，又塞了一口牛肉面，叫来服务员买了单，跟肖海生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跑，肖海生无奈地对着门口喊：“你记得要睡觉啊！小心猝死！”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门口晃动的塑料门帘，肖海生无奈地摇摇头，看了看秦川碗里剩下的几大片牛腱子肉，毫不嫌弃地夹回自己碗中：“暴殄天物啊，浪费可耻。”

下午起了风，傍晚的天空飘来厚重的乌云，细密的小雨绵延不绝。　　帝豪养生会所大堂前台处，谢东来和曹天元向前台的服务员出示警官证，谢东来拿着刘旭的照片在问话。　　曹天元四下巡视，只见柜台旁边摆着一个古琴，旁边还燃着一炉檀香，环顾四周的陈设，很有种附庸风雅硬凹出来的中式奢华氛围。　　谢东来：“请帮我们查一下，这个人用什么名字办的VIP卡？有没有登记身份证信息？”

服务员低头操作电脑：“好的，稍等。”

养生会所大门外的街道对面，张轩带着两名刑警正拿着刘旭的照片，一边询问便利店老板询问情况，一边指向路对面的养生会所。　　张轩：“平时进出那家会所的人，大概率都会从你们店这边经过，你有没有注意过照片里这个人？”

便利店老板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另一边，mixx酒吧内，音乐声震耳欲聋。　　姜汶池和李翊然混迹在一堆疯狂蹦迪的俊男美女中，观察着可疑人员。　　秦川拿着刘旭的照片，在吧台跟一个美女大声聊着什么。美女醉眼迷蒙，上下打量着秦川优越的样貌和完美的身材，眼中闪烁着猎豹狩猎一般兴奋的光芒。　　秦川问完问题，美女假装不胜酒力站不稳，一边往秦川身上靠，一边上手去搂秦川的脖子。　　秦川敏捷地闪身躲开了她的手，转身就要走，美女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却并不生气，依然凑过去，笑着贴近秦川的耳朵。　　“警察哥哥别走呀，你不就想知道这人来的频率吗？我想起来了，大概每周一次！”

秦川耐着性子：“他每次来都跟什么人一起，还有印象吗？”

美女噘噘嘴：“他长得那么丑，身边也没帅哥，我怎么会注意那么多啊，能记得他也不过是因为他开酒比较大方罢了。”

秦川点点头，转身要走，美女又拉住他：“不如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呀警察哥哥，下次我看见他，给你打电话。”

美女说着，朝秦川眨眨眼。　　秦川冷漠地撇开她的手：“那你是没机会再看见他了。”

这时，忽然斜刺里伸出一只女孩子的手，将秦川的微信二维码展示在了那位美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