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汶池说着，上前去抬那个衣柜，李翊然连忙过去帮忙。　　二人费力将衣柜挪开，看见衣柜后面，几乎快到天花板的地方，有一块木板。　　木板虽然四个角都有钉孔，但现在只有最上方的两个钉孔有钉子，下面的已经没了，所以木板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的。　　李翊然上前，戴着手套将木板卸了下来。　　果然，木板后，露出一个陈旧的老式排风扇。　　李翊然惊讶地：“还真让你猜对了。”

姜汶池快速思考着：“也就是说，安奇事先踩好了点儿，他知道这家洗浴中心的更衣室里，有个已经停用的老式大排气扇，他就是从这里进出的。”

李翊然：“这就对上了！看来安奇真的是那个去药监局盗摄的人！”

专案大队办公室，众人分析着案情。　　李翊然：“小姜，你之前怀疑他们伙同作案，而且都会去芭蕉林，是因为时间因素吗？”

姜汶池：“对，桑拿房里的钟表损坏时，时间停留在9：25。如果安奇是非法入侵药监局的人，那么在同一时间，是谁在洗浴中心杀了人？所以我把那三个目击者叫来了，通过这三个人的异常反应，我们又走访了他们家。当去到张强家时，我跟秦队做了一个配合……”　　当时姜汶池和秦川在张强家，询问他死者张力的状况，张强说到动情处抱头痛哭，哽咽到难以继续说话。　　姜汶池伸手搀着张强的胳膊，将他扶起来，顺手从他兜里把他的手机拿走了。　　姜汶池：“秦队，张先生情绪不太好，要不你陪他出去透透气？”

秦川跟姜汶池对视一眼，点点头，上前搀扶住张强，和他一起走出房门。　　姜汶池快速将张强的手机卡取了出来，插入自己手机，然后给袁华和李胜发出一条短信。　　【钱拿到了，今晚西坝山芭蕉林界碑处分，警察盯得紧，此消息勿回】　　李翊然恍然：“原来是这样。但是安奇为什么要雇佣别人栽赃自己呢……”　　姜汶池：“说明这件事他非做不可，但又不能让人知道，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这时，张轩和曹天元押着戴着手铐的张强回到警局。　　张强见到秦川犹自挣扎不满：“你们凭什么抓我，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人了？”

这时，谢东来和一名刑警正将戴着手铐和脚镣的李胜与袁华押上送往看守所的车，二人与张强擦肩而过，张强顿时脸色苍白。　　秦川：“他们都招了，你还要狡辩吗？”

张强腿一软，要不是张轩及时搀扶，就坐在地上了。　　讯问室里，张强面如死灰，抖若筛糠。　　姜汶池盯了他半晌，问：“你和安奇是怎么达成交易的？”

张强一愣：“啊？他……他也招了？”

姜汶池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张强额角落下一滴汗，慌张开口：“其实一开始我是不想答应的，但是我哥他也太绝情了……”　　姜汶池严厉地：“你已经三十多岁了，你哥张强决定不再养着你，你就杀了他？”

张强一哆嗦，白着脸解释：“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没有办法，我跟安奇商量过，不杀了我哥，只是打断腿脚行不行，他不同意……”　　秦川：“安奇有没有告诉你，他和你哥张力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

张强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只说我哥欺负了他妹子，具体怎么欺负了，我也不知道。”

姜汶池：“他当时要你杀你哥时，具体怎么说的？”

张强努力回忆着：“那天我洗完澡正在休闲区躺着休息，安奇突然找到我，说知道我缺钱，给我一个赚钱的机会，让我晚上八点在洗浴中心见，然后他先出去办点事，让我把我哥弄死，然后栽赃给他。”

姜汶池：“你不觉得奇怪吗？他要杀死你哥，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还要让你动手再栽赃？”

张强：“我当时也纳闷来着，但是他不让我多问。”

张强说到这里，有些心虚地：“其实他让我自己动手，但是我从小就不是我哥的对手，自己一个人实在下不去手，就找了李胜和袁华。”

秦川挑眉：“所以安奇回来之后跟你们打了起来？”

张强点点头。　　走出询问室，秦川对李翊然：“翊然，去查一下张力和安奇的妹妹之间有什么恩怨。小姜，回去休息一下。”

姜汶池还要说什么，但是又感觉有些头晕，只能从善如流地应了。　　但还是在心里琢磨着这具身体虽然年轻，但真的没有自己前世的好用，锻炼这件事一定要提上日程，不能松懈，只是熬个大夜而已，竟然累成这样。　　姜汶池回到宿舍，头沾着枕头的一秒就睡着了，睡梦中迷迷糊糊，恍惚中似乎听见万晶晶的声音在耳边念叨着什么对不起，对她说了好长好长的话。　　然而醒来之后，却只记住了那句对不起。　　姜汶池对这个梦实在无语，觉得要说抱歉，也是自己对不起万晶晶才对，什么时候轮到万晶晶对她说对不起了……　　姜汶池睡醒后精神好了许多，赶到警队时，正巧李翊然在向秦川汇报查到的结果。　　“安奇的妹妹安然前不久被车撞成重伤，车祸后被当即送到了人民医院急救过，高位截瘫、肩膀、脖子和脸部都做了植皮，一直昏迷不醒。但是很快就有人自称家属去医院把人接走了，理由是没钱治病，用的户口本也是假的。我们排查到四院有个重伤病人，情况跟她高度相似，但住院登记用的不是安奇妹妹的本名。”

李翊然说着，拿出两张银行单据打印纸：“我们怀疑这个人就是安奇的妹妹安然。前两天有人先后往安然的账户里汇过两笔巨款。”

姜汶池皱眉：“看来这个安奇是在帮别人做事……”　　姜汶池与秦川正襟危坐，安奇戴着手铐脚镣再次被押入讯问室。　　安奇依然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你们又有什么破不了的案子，需要老子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