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元摇摇头：“我回来拿药的时候没见到翊然，也没见到肖队，他们俩过来应该是我拿药之后的事儿了。”

许迎蕾看着他，若有所思。　　*　　许迎蕾走到秦川办公室门口，抬头打量了一下门牌，思忖片刻，刚要抬手敲门，门突然打开了。只见秦川拿着车钥匙正准备出门，二人迎面撞上，都有些意外。　　许迎蕾笑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还是挺有默契啊。”

秦川没接话，不动声色退了一步：“许室长有事？”

许迎蕾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并不生气，反问道：“你就让我站门口说？不请我吃个饭？新川好歹也算是你的地盘，不该尽尽地主之谊？”

秦川面不改色：“我晚上还有事。”

许迎蕾脸上的笑终于有些挂不住了，眼神也变得有了攻击性：“喝杯咖啡的时间总有吧？”

秦川看了一眼时间，点了点头。　　*　　许迎蕾特意选了落地窗旁的位置，秦川在许迎蕾对面落座。　　服务员前来点单，没等秦川张口，许迎蕾便自作主张地说：“两杯冰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秦川微微蹙眉：“许室长，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许迎蕾顾左右而言他：“你妈妈身体还好吧？好多年没见了，我之前春节还说想去拜访，也不知道她是在京城还是来了新川。”

秦川：“我妈挺忙的，春节也没怎么休息。咱们还是直接聊正事吧。”

许迎蕾终于流露出不悦：“这么多年没见，你对我就这么不耐烦？当初你也没这样……”　　秦川不耐烦地抬腕看了看手表，看样子并不想跟她拉这些家常：“许室长，纪检组派你下来是为了查案，不是为了关心别人的个人生活的，对吧？”

许迎蕾盯着秦川，眼底隐隐有些泛红：“你是别人么？”

秦川的不耐烦呼之欲出：“许室长，我本以为几年过去，你应该已经成熟了。拒绝的话我以前说过很多遍，现在不想再重复，希望你能注意分寸，不要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工作，许室长。”

秦川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着重强调了一下，刻意与许迎蕾拉开距离。　　许迎蕾几乎有些哽咽了：“你能别这样跟我说话吗？”

许迎蕾说着，隔着桌子去抓秦川的手：“这么多年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秦川倏然抽回手，蹭的站了起来。　　恰逢此时，姜汶池也走进咖啡店，站在吧台点单：“一杯热柠茶，带走，谢谢。”

姜汶说完，余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见秦川与许迎蕾一站一座，一人红着眼睛，一人眉宇间尽是不耐，大概猜出了端倪。　　姜汶池想了想，对吧台的服务员说：“再加一杯一样的，谢谢啊。”

另一边，秦川尚未发现姜汶池进了咖啡厅，他严肃地对许迎蕾说：“如果许室长没有公务要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秦川说完，转身要走，许迎蕾正要拉住他，姜汶池拿着两杯热柠茶，走到了秦川和许迎蕾身边。　　秦川看向姜汶池，正要说什么，却被姜汶池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许迎蕾有些尴尬，冲姜汶池笑笑，向沙发内挪了一下，但姜汶池竟径直坐在了秦川身边。　　许迎蕾一愣：“真巧。”

姜汶池：“也不算巧，这家店基本上快成了我们队里的茶水间了。”

姜汶池说着，把冒着热气的热柠茶放在桌上：“他们家最好喝的其实是柠檬茶。”

说着，又对秦川说：“你那杯正在做。”

见她直呼秦川名讳，一个见习警员甚至不称队长，许迎蕾心中警铃大作，看着姜汶池的眼神顿时不再友好。　　秦川看了一眼姜汶池的热柠茶，毫不避讳地拿过来就喝：“那我先喝你的。”

姜汶池挑眉，虽然她确有此意，却没想到秦川竟然这么快就精准get了她的意思，配合十分默契。　　姜汶池满意地冲秦川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　　秦川看向她的眼神中也满是宠溺的笑意。　　许迎蕾看着二人的眼神互动，感受到了秦川与姜汶池间不由言说的亲密。　　又看了一眼秦川面前的冰美式，发现秦川一口都没喝，许迎蕾的语气有些苦涩：“看来你换口味了。”

秦川还没说话，姜汶池眨眨眼：“许室长不知道呀？他胃不好，医生不让他吃凉的。你们不是老同学老搭档吗？我以为你很了解他呢。”

许迎蕾一愣，看向秦川：“你都跟她说了？”

秦川点点头：“我跟她没什么不能说的。”

这时服务员端着另一杯热柠茶走了过来。　　服务员：“姜警官，你的热柠茶。”

姜汶池微笑接过，递给许迎蕾：“许室长您尝尝，真的很好喝。”

许迎蕾盯了姜汶池一眼，没说话，对秦川道：“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秦川说话，她拎起包就起身离开了。　　姜汶池看着许迎蕾落荒而逃一般的背影，忽然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看向秦川，问道：“我是不是有点过了，喜欢你也不是她的错。”

秦川眨眨眼：“所以是我的错咯？”

姜汶池摇头：“谁都没有错，我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的心意是珍贵的，我好像不该这么对她。”

姜汶池说着，叹了口气，念叨着：“明天见到她我还是跟她道个歉吧。”

秦川看她这摸样，心中莫名软软的，忍不住摸了摸她头顶的短发：“没看出来，你的心这么软呢？”

姜汶池撇撇嘴：“我只对女孩子心软。”

秦川瞪圆了眼睛：“为什么？”

说着不知为何猛地想起在京城饭店大堂吴萋萋抱着姜汶池那一幕，心里莫名地打起了突突：“小姜，你……都正常吧？”

姜汶池不明所以：“什么？”

秦川左思右想，终于憋出一个词：“就是那个，取向……”　　姜汶池盯着他看了半晌，噗的一下笑出声：“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