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迎蕾又看向姜汶池。　　姜汶池：“警察这份工作与别的工作不同，我们是同事，也是战友，是会在面临生命危险时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关系。最需要的就是相互之间的信任。”

许迎蕾严肃地又问秦川：“秦队，你觉得你和小姜警官的私情，会影响你办案的冷静和公正吗？”

姜汶池没料到许迎蕾会当面这么问，正惊讶间，秦川已经正色回答道：“我们都是合格的人民警察，不可能因为个人情感影响办案。”

许迎蕾直直地看着秦川的眼睛，郑重其事地问：“那么请问秦队，你如何看待警察这份职业？”

秦川：“入职那天，我就曾面对警徽宣誓，要端平法律的天平，摆正执法的良心，维护社会的公正，与违法犯罪作斗争，不纵不枉；同不正之风作斗争，敢说敢为；与魑魅魍魉作斗争，义无返顾。”

姜汶池还是第一次见秦川在分析案子以外的时候，说这么长的一段话，顿时听得愣住了。　　入职宣誓的誓词，他竟然到现在还能倒背如流。　　秦川说完，直视许迎蕾的眼睛：“这，就是我对警察这个职业的理解。”

许迎蕾终于点点头，合上了面前的案卷。　　就在她准备结束这次谈话的时候，姜汶池忽然开口：“许室长对特警队的怀疑，只是单纯的怀疑知情者，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许迎蕾一愣，反问：“你有什么线索？”

姜汶池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还没有。”

*　　姜汶池和秦川并肩走进办公室。张轩立刻起身迎了上去：“秦队，你总算回来了！”

秦川：“怎么了？”

张轩：“刚才医院来电话，说翊然醒了！”

姜汶池兴奋地：“真的吗？太好了！”

秦川也面露喜色。　　张轩又说：“医生说他一醒就说有急事，要求立刻跟秦队说。”

秦川和姜汶池对视一眼，严肃地：“我马上过去！”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姜汶池立刻跟上：“我也去！”

*　　医院病房，李翊然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已经醒了过来，秦川和姜汶池关切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李翊然动了动嘴，示意想说话。　　姜汶池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李翊然的氧气面罩拉下来一点。　　秦川：“翊然，你想跟我说什么？”

李翊然有气无力地：“我到了酒店，发现竟然停电了，觉得很不正常……走到房间门口，从门缝发现里面有亮光，然后就……”　　姜汶池见李翊然呼吸不稳，忙又给他吸了几口氧气：“李哥你别急，慢慢说。”

李翊然艰难地继续说：“我没想到，竟然是他……”　　然而李翊然还没说完，就又昏了过去，姜汶池和秦川对视一眼，立刻叫来了医生。　　医生检查后，告知秦川李翊然还很虚弱，要想再跟他说话，得等他休息好才行，说完就将秦川和姜汶池请了出去。　　*　　深夜，秦川将姜汶池送回警队，便开车回家了。　　姜汶池边往宿舍楼走边打着哈欠，突然看见张轩提着一只黑色的垃圾袋下楼。　　张轩走到垃圾桶旁边，警惕地向四周张望。　　姜汶池立刻侧身靠墙隐蔽起来。　　张轩看四下无人，将袋子扔进垃圾桶内。然后做了几个拉伸动作，跑步离去。　　看着张轩跑远后，姜汶池才走上前，打开垃圾桶，翻出了张轩刚才扔进去的黑袋子。　　姜汶池一样样的翻找袋子里的垃圾，没什么可疑的物品。但正当她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准备把垃圾重新扔回垃圾桶时，一件上衣引起了她的注意——上衣的一角竟沾着血迹！　　*　　第二天一早，秦川接了姜汶池的电话赶来警队，姜汶池正从痕检科走出来。　　“怎么样？”

秦川一见面就问道。　　姜汶池把检验报告递给秦川：“肖队连夜给我出了报告。”

秦川翻开报告，看到最下面一行字的时候愣住了。　　这时许迎蕾也赶来了，问：“有什么新的线索？”

姜汶池：“昨晚我发现的那件衣服上的血迹，就是李哥的，而且，肖队确认过，他拜托李哥去酒店送饭那晚，李哥穿的就是这件外套。”

秦川却不肯相信：“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是轩子。”

许迎蕾看向秦川，神情有些无奈。　　姜汶池却点点头：“虽然衣服是轩哥扔的，但我也觉得这中间一定有别的问题。”

这时，许迎蕾看见秦川手中拎着的早餐袋子里装着一袋牛奶，疑惑地：“我记得你乳糖不耐受？”

秦川回过神：“啊，给小姜带的。”

此话一出，三人气氛不由又尴尬起来，许迎蕾今天似乎调整过情绪，比昨天要淡定多了，哼了声：“我就多余问。”

说完又看向姜汶池：“小姜警官，辛苦你整理一下昨晚发现这件衣服的经过，我们稍后开个会讨论一下。”

说完又看向秦川：“不要凭借直觉办案，秦队长。”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　　办公室里，姜汶池正在仔细翻看有关闫一恒中毒死亡案和李翊然遇袭案的案卷，还有现场勘查的照片，最后又看向血迹检验报告单，不禁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这时，秦川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一个三明治，放在姜汶池桌上：“吃点再整理吧，给你加热了一下。”

姜汶池闻着牛奶的香气，揉了揉肚子：“我还真饿坏了。”

姜汶池说着接过三明治就吃了两大口，果不其然被噎住了，然后手忙脚乱地端起牛奶杯，就要往嘴里灌，秦川连忙拦住：“烫！”

秦川说着，体贴地帮姜汶吹了吹还热着的牛奶。　　姜汶池看着牛奶上的奶皮被秦川吹的皱起漂到了一边，接过牛奶喝了一大口。　　秦川笑：“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姜汶池将牛奶喝光，舔了舔嘴唇上的奶皮，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停住了，电光石火间，她脑中有什么信息倏忽闪过：黑暗中，一束光照在鸡汤锅上，鸡汤的表面飘着一层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