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若离拿了拜帖。循着洛缨给的位置登门拜府,毫无意外,得到峻王不在的消息,于是恭敬请问管家,现今府里谁人能做主。他一脸神色复杂回客栈时,洛缨房门紧闭,他一时也拿不住,究竟是姑娘没起身,还是不在。正踌躇于要不要敲门。洛缨不冷不热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怎么,你是吃闭门羹上瘾?”
“……姑娘,管家说峻王不在黎县。”
洛缨正倚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眼皮都没抬一下,冷笑一声:“真新鲜,做亏心事有几个敢见人的,我交代你问的话,怎么说?”
“管家说,姑娘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
洛缨缓慢睁开眼眸,眼睛的不适,情不自禁揉了揉眼睛。昨日那小子在地上摔龙珠,以至于黎县上空聚了不降不散的龙雨,却是苦了她。不是自己的双眼,每逢降水就要发痒,降不下来,发痒的毛病也得硬受。昨晚揉了揉整整一夜,今早起来照铜镜一看,眼睛红的好似兔子。不行!今日说什么也要让这雨降下来。“知道了,今日我身体不舒服,没事莫要来寻我,你自去闲逛或是取乐。”
洛缨淡淡道。若离:“……姑娘,昨日与您说的公子那位表叔,不如属下再去跟他约个日子?”
洛缨皱了皱眉,“昨晚我等过你,是你自己错过时候,而今我也没那个心思再见了,回头你自去跟人解释。”
若离无法,只得领命退下。察觉到脚步声走远,洛缨一手揉着眼,神情烦闷道:“彦予?”
不过一阵,彦予出现在洛缨面前。猛一见着她那双眼,也是吓了一跳:“姑娘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黎县上空的龙雨若再不降下来,我怕是非要抠出这双眼不可,你快想想法子,如何降雨?”
彦予一脸神色为难:“此乃龙雨,非得龙神不可。”
洛缨好一阵沉默。从袖子里摸出龙珠,百无聊赖在手里把玩着,疑惑道:“非得龙神,为何这颗珠子在地上一砸,搅弄出一场龙雨?”
“砸?”
彦予满脸疑惑,不可置信道:“谁有这本事?”
闻言,洛缨皱了皱眉,猛地坐直了身子,一脸神色凝重:“难道那小子是龙神?”
洛缨顶着一双兔子眼走出门,去若离住的厢房寻人,竟发现他不在房中,于是只能摸索着走上街头。唯恐这样一双眼吓人,买了一顶帷帽戴上,本就视物不清,再跟眼前蒙了一层白纱。洛缨时不时总要与人撞到一起。忽而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那催马的人大喊着:“让开让开,这马惊了!快让开。”
闻声,街上的人瞬间做鸟兽散,唯有洛缨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躲,只能一动不动立在当街。下一刻,她被人猛地一把拽到路边。她刚要张口。却被那人抢了先:“马儿受惊恐不知避让行人,姑娘是无知无畏,还是不怕死?”
洛缨没想到,对方第一句话语气里便带着三分苛责。默了默,缓慢摘下头上的帷幔,缓慢抬眼,看向男子道:“多谢公子救我危难。”
对方明显倒抽了口凉气:“……姑娘的眼睛。”
洛缨宽慰地笑了笑:“不错,我眼睛不适,瞧不清东西,又怕吓着旁人,只能用这帷幔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