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怀侯:“今日就此作罢,过两日再挑时间探查。”
洛缨脸都变了。开什么玩笑?他说过两日就过两日,且不说那只眼睛会不会让他们今日推明日,芫芜在拿自己性命救人。他不急,她急得不得了!一个怒上心头,洛缨也顾不上有没有人在,一个拍案而起,恼火道:“西怀侯莫不是把我当成你手里士兵,还得听你调遣?”
话音刚落,矮桌一角被人生生掰了下来。洛缨眼神愤恨,毫不遮掩对他的厌恶,这人把她当什么?“侯爷!不如属下去请陈都统来,毕竟这几日都是他在阵前探查敌军形势,昨日他还与属下讲,有些想法要与侯爷讨论?”
侯羽上前一步,急道。洛缨咬了咬牙,抓起榻边“噬魂刀”,一拂袖,扭头出了帅帐。哪知刚从帅帐出来,臂弯猛地一拽被人拉住,转眼看去,竟是卫临渊。未免出声惊动里面某人,只得任由卫临渊拽着,朝远处走去。卫临渊脚下走得极快。洛缨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直到走出一丈远,洛缨回头看着没人追上来,脚步一顿,低声道:“卫副将有话就在这说吧。”
卫临渊回头看她一眼,不甘的松开手:“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我有病,不是那普度众生的命,偏要为了别人死活,回来管闲事,这个答案,卫副将觉得怎么样?”
洛缨心头有气,自然不肯好好说话。她一把甩了甩被卫临渊拽得生疼的胳膊,一边想,他哪里像有伤在身的模样?卫临渊:“……”他默了默,很努力不去在意洛缨夹枪带棒的一番话,很快从里面找到了关键点:“这个“别人”是谁?你想救谁的命?是西怀侯么?”
话才出口,卫临渊自己惊呆了,面上闪过一瞬不自然的神色。他真的是疯了,才问得出这种话吧?她一来,西怀侯就令众人喊她“夫人”,全营上下谁人不知,侯爷两段无疾而终的婚事,终是没成。这声称呼,只有同为男人才看得明白。是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那么她呢?即便被如此对待,还要回来,也是为他?洛缨掀起眼皮看着卫临渊,从对方躲避的眼神中,有些莫名奇妙,她不懂,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抓不住。“既然救人,自然是能救的都算,你、西怀侯、侯羽、整个营数千士兵,还有这一城百姓,当然,最重要是芫芜那个孩子。”
她也不想救啊,谁让自己欠芫芜的呢?总不能真看着他为了救人,把剩下半条命也搭进去。说完,不待他回应,洛缨低眼看着手里“噬魂刀”:“既然这刀可斩一切至阴至邪,说什么,也该让那该死的眼睛尝一尝这滋味。”
见她回答如此坦荡,反倒让卫临渊品出一股,自己心思阴暗的一面,顿了顿道:“西怀侯心性与旁人不同,若你不想多吃苦头,多顺着他些,相处起来兴许更轻松。”
洛缨简直气笑了:“我是他娘么?处处惯着他?”
卫临渊:“……姑娘和他对着干,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吃亏?”
洛缨诚然的点了点头,冷笑道,“他该珍惜,让我吃亏的机会不多了。”
她是来救人的!但只要神不知鬼不觉,让西怀侯和那该死的眼睛同归于尽,应该也不会被别人发现端倪吧?西怀侯若真当自己是来给他挣功勋,建功立业,反倒是有好戏看了。等她把这把刀插进西怀侯胸口,他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