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云沐尘看着他身上被轻甲覆着的部位,犹如遭遇看不见的刀剑划过,溅出丁丁火花。没有轻甲保护的部位,红色武袍“刺啦”一声,衣料瞬间被划破。看到此,云沐尘脚下足尖一点,迅速飞出数步之外。待他刚刚站定,定睛一看,就发现张峰身体附近,仿佛有什么在涌动。至此,云沐尘执剑在身侧,以剑尖撩起一道尘土飞扬。扬在半空的尘土飞到张峰面前,没有立刻散去,迅速被一股气流卷着,聚在他四周。尽管只有一瞬,云沐尘还是看明白了,冷笑一声,抬手拂去面颊淌下的血滴:“你也不是人?”
“侯爷是在侮辱在下么?”
张峰面不改色聊起闲话,会让人有种,他在讲生死这种大事的错觉。云沐尘脸都黑了,再开口时,声音里有几分不耐:“别装了,你听得懂本侯在讲什么。”
张峰顿了顿,转眼看了看四下,无闲人在场,身上凌厉的气势一散,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不!在下是。”
云沐尘眼底带着警惕看着他。错觉么?他从对方态度里,品出一丝敬意?看出他的疑惑,张峰觉得他要解释和交代的很多,索性在撤剑的时候,徐徐道:“少主吩咐过,无论他跟你有什么冲突,峻王府上下,须待您和他一样。”
“此话何意?”
张峰眯起眼,仿佛认真地想了想,迟疑道:“或许,少主觉得你是个可敬的对手?”
说着,不待他回应,抬掌做了个“请”的动作。“侯爷,醒剑吧。”
云沐尘若有若无一皱眉,他被人蔑视了?重点是,对方仅是峻王府一个小小的侍卫,这让他如何能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不醒剑,本侯照样赢你!”
张峰在心里叹了口气,眼见他提剑冲了上来,脚下只退不进,每一剑砍来的瞬间,游刃有余地退避、接招,四两拨千斤。仿佛面前这位,不是素来与峻王府不和的西怀侯,真真正正,是需要他奉之为主的人。半个时辰后,云沐尘执剑的手已拿不稳了,轻轻颤抖。反观张峰,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目光飞速打量了眼面色惨白的云沐尘,斟酌着语句提醒道:“侯爷身上有伤,不如歇会?”
哪知云沐尘听了,不觉得这是关心,被对手看出他此时势头正弱,尤觉着刺耳,咬着牙,再次挥剑而上。见状,张峰决定不再忍让,握剑的手一紧,状似随意一挥,风刃好似化身成动作迅捷的猎豹,呼啸着冲云沐尘面前冲去。云沐尘看到了,握烛焰的右臂奋力挥下,原该就此劈开迎面而来的飓风。不料风刃未能劈开。云沐尘甚至因为挥这一剑来不及闪避,整个人迎面受了一击重创,径直飞了出去。落地的瞬间。云沐尘眼疾手快的把烛焰抵在身后,以剑撑地,好险差点倒在地上,下一刻,“哗啦……”一声,身前轻甲瞬间四分五裂。紧接着胸口传来的痛苦,云沐尘下意识扯开身前衣襟。健硕的胸膛暴露在日光下。明明没有一丝伤痕,这种当胸中了一剑的痛感,却如此真实,提醒着他却是中了招。云沐尘猛地抬头,看向张峰满脸戾气:“这就是他让你来的目的?”
身中一剑却无伤痕,不流血不破皮,所以他受了旁人看不见,却致命的内伤。一旦他死了,任谁也猜不到,有人会用这种手段取他性命。他早该想得到,竟因为自己一时大意,中了别人全套!“侯爷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云沐尘怒火中烧,目光定定落在张峰脸上,不紧不慢理好衣襟,反手拔剑的瞬间。烛焰剑格处“轰”的一下,燃出深红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