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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王熙凤怼贾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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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宁荣街,荣国府,贾琏院中。  却说贾琏从宁王府出来,直接从西角门回了院子,并没去贾母处请安。  令人将院门关了,清理了一下赏赐之物,贾琏就唤过丫鬟、婆子、小厮布置任务。  贾琏一面分派婆子给王熙凤,熬长白山野山参乌鸡汤补身子,  一面将遣了兴儿、昭儿去了集市上,采购柴米油盐等一应,过日子用的家伙事。  一面又亲自将巧姐儿和两个赖嬷嬷,安置在东厢房中。  忙活了好半天,贾琏这才端了刚熬好的鸡汤,来到王熙凤的屋子里,小心地一口一口喂下。  喝过野山参鸡汤,王熙凤的脸颊渐渐地红润了起来,吃过药身子也好转不少,有了力气,抽空问道:  “这鸡汤是哪来的?”

贾琏苦涩一笑,只得将先前去贾母处求助不顺,又在家里遍寻贾赦不着,转而去贾珙处求救的事,一一照实给王熙凤讲了一遍。  王熙凤听了,心中苦涩,不想口口声声说疼她的贾母,竟是见死不救,幽幽一叹,什么也没说,  只是一双秀拳紧握,尖利的指甲深深刺入了柔软的手心,隐有血丝冒出,才显得王熙凤的内心,并不是像面上那么平静。  王熙凤黛眉微皱,只问了一句,道:  “贾珙当真说,让你直接越过大老爷去,继承荣国府的爵位。”

贾琏从丰儿手中接过热毛巾,温柔地将王熙凤嘴角的污渍擦去,回道:  “都这个时候了,我岂会骗你?”

好似想到了什么,贾琏俯低身体,叮嘱了王熙凤一句:  “你以后放尊重些,再不可呼他‘贾珙’,或是‘珙哥儿’,抑或是‘珙兄弟’了,该称陛下才是!”

言毕,贾琏神神秘秘地,从怀中掏出圣旨,在王熙凤跟前晃了晃,笑道:  “凤丫头,你看看这是什么?”

王熙凤不认识字,看了也没有,转首看向贾琏,急急地道:  “这是什么?”

贾琏得意一笑,道:  “你若是将多儿和丰儿,许了我做个房里人,我让你当一品夫人,如何?”

王熙凤听了,眼前一亮,瞬间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扭了一把贾琏腰间的嫩肉,黛眉一挑,道:  “本就是陪嫁过来的,早晚是你的人,巴巴地说些干什么?”

“你若是当了一品官,别说是她们俩了,就是我主仆三人一起伺候你,老娘也乐意!”

“凤丫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食言而肥!”

复又想到让王熙凤改个样儿,她都忸忸怩怩地,让自己费尽了唇舌讨好,遑论是她们主仆三人一起伺候了,  贾琏想了想,道:“不行,咱们得来个君子协定。击掌为誓,如何?”

言毕,贾琏伸出右掌,挑衅地看了眼,半躺在火炕上的王熙凤。  王熙凤见了,心里冷哼一声:  “就你那副小身板,还想我们主仆三人一起伺候,不是老娘瞧不起你,也不怕死在那些小娼妇肚皮上!”

虽心下不屑,但王熙凤还是同贾琏击掌,反正她又不吃亏。  才三击掌定下协议,贾琏就在多儿和风儿的俏脸上,各自摸了一把,笑道:  “小美儿,你俩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洗白白了,等着爷们宠幸,待会儿,爷们大发神威,让你俩个好好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多儿、丰儿乃是自小,同王熙凤一起长大的,知道她醋性大,  在贾琏打翻醋坛子之前,她们可不敢肆意陪贾琏玩笑。  见贾琏的魔掌伸过来了,不用王熙凤使眼色,各自就躲闪开了。  没摸着,贾琏也不着恼,反正他都已经习惯了,如今,他有贾珙的圣旨撑腰,  整个荣国府都是他的,到时候要什么没有?  到时候,不信多儿、丰儿,还能逃过他的手掌心去!  占不了多儿和丰儿的便宜,还不能占王熙凤的便宜?  只见,贾琏趁王熙凤不注意,在她的俏脸上摸了一把,浪笑道:  “哈哈·······凤丫头,亏你自认是脂粉堆里的英雄,难道你不知,大汉现在是谁做主么?”

如今,贾珙攻破了大汉京畿,两国同盟条约已经签订,可贾珙大军仍是盘踞在北京城,并没有离开大汉,马上回辽东的意思。  现在出门随便去大街上,拉一个北京城里的老百姓问问:天下何人说了算,是太康皇帝、乾治皇帝,还是贾珙?  所有问过的百姓,都会像看傻子一样,不屑地瞥你一眼,不耐烦地道:  “你是外地来的吧?”

说完,就会摇头晃脑,头也不回地离去,让发问之人摸不着头脑。  王熙凤一直在北京城,自是知道,现在北京城,或是说整个大汉,能做主的,也就是西府的贾珙了。  可,贾珙不是恨宁、荣二府入骨,昨日才派锦衣卫抄了宁、荣二府么?  还将贾赦没捂热的荣国公爵位,重新收了回去,扔了一个三等无耻将军,让荣国府成了北京城的笑话了,岂会回心转意,又对荣国府施恩?  再则,贾珙早就知晓,贾母和贾赦、贾政、贾珍等人,合谋害他性命的事,  他一个开国之君,岂是以德报怨的迂腐之人?  先前已加恩荣国府,堵了天下悠悠之口,早晚会报复过来。  是以,王熙凤认为,贾珙不计较就不错了,岂会再封赏!  贾琏笑嘻嘻地将圣旨的内容,当着王熙凤主仆三人的面,打声读了一遍。还不忘记,将圣旨在她们面前摇晃,炫耀。  听完后,王熙凤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是一品诰命夫人了!”

一把从贾琏手中夺过圣旨,瞪大了一双三角凤眼仔细瞅瞅,“一品诰命夫人”的字样在哪里。  可是王熙凤哪些圣旨瞅了半天,她也找不到,因为她不识字!  贾琏抚额哂然一笑,在一旁打趣王熙凤道:  “我的二奶奶呦,您找到没有?圣旨上面可是如我说得一般,陛下封我为一等神威将军,敕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

王熙凤听了,痴痴地抬起臻首,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贾琏,还以为他是要抢夺圣旨,下意识地将圣旨收进了怀中,娇哼道:  “老娘虽识字不多,但‘一’这个字,老娘还是认识的。”

复又垂下臻首,王熙凤喃喃自语,道:  “这下好了,荣国府终于是,咱们俩当家做主了!”

“没人在头上压着的感觉,当真奇妙!”

贾琏听了,心下得意,趁王熙凤失神,在她的俏脸上偷偷摸了把,调笑道:  “这话说的,我不就一直压在,你身上么?”

王熙凤羞恼地一把打掉,贾琏作怪的大手,朝他翻了个白眼,哼道:  “死样儿,大白天的,你要死了!”

言毕,王熙凤不再搭理贾琏,自顾自地欣赏圣旨,自我陶醉起来。  知王熙凤刚生产完,是没法服侍自己的,贾琏也不挑捡,一把搂起身材超好的多儿,急匆匆地就往外间炕上去。  王熙凤抬眸看时,里间早就没了贾琏和多儿的身影。  不多时,外间就传来了一阵高、一阵低的靡靡之音,听得让人心酥酥的,肉麻不已。  王熙凤虽年轻,却已是个中好手,和贾琏才成婚八九个月,食髓知味之下,经历过不少这事。  岂会不知贾琏和多儿,正在外间行苟且之事?  想到这里,王熙凤死死攥着圣旨,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一旁的丰儿,见王熙凤俏脸阴沉的很,不敢上前,躲在一角,紧紧地捂着耳朵。  王熙凤抬眸看了眼丰儿,紧绷着俏脸,哼道:  “你怎地不进去伺候一等神威将军?”

丰儿强忍着心中的羞臊,哼道:  “我是夫人的陪嫁丫头,又不是那个娼妇的,这会子进去干什么?任他们作践么?”

“进去陪你琏二爷啊,说不定,还能怀上一儿半女的,将来也好坐上我的位子!”

王熙凤冷冷地道。  “奶奶这是说我呢?”

“好没脸,何苦来哉?”

言毕,丰儿捂着脸跑出去了。  “连你也给老娘脸色看,仔细你的皮要紧!”

话虽如此说,王熙凤却是更看重丰儿了,对多儿却是恨得牙痒痒。  深恐步了王夫人的后尘,一手带出来的陪嫁丫鬟,却是爬上了主子的床。  王熙凤怀孕之后,看得紧,贾琏饥渴得很,在外间梅开二度,却是苦了里间火炕上的王熙凤。  她不仅要忍受生理上的折磨,还要忍受心里的痛苦。  一时三刻后,外间那对成就好事的狗男女,才渐渐地云开雾散,停下了响动。  这时,院门外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兴儿嘟囔着上前开了院门。  不妨头,外面的人等不及了,一脚踹在了门上,将他砸了个正着,  兴儿捂着开瓢的脑袋,哇哇乱叫,惊得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围了上来,  一看之下,不得了,惊得目瞪口呆,心道:“不好,老太太来了!”

虽然刚才贾琏大声朗读圣旨的时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小厮也都听清了。  他们自觉,以后跟着贾琏就神气了,不必畏惧荣国府的老奴。  可见贾母含怒到来,多年积威之下,仍是下意识地给贾母跪地请安。  贾母还没说什么,可一旁的赖嬷嬷不依不饶地道:  “干什么?干什么?”

“有好东西,你们不知孝敬老太太,竟自己偷偷摸摸地藏起来,这还得了,竟是想造反不成?”

“你们难道不知,现在府里全靠老太太——荣国夫人的诰命撑着么?”

“丧良心的畜生!”

有些话,贾母不好说,就由赖嬷嬷代劳了,以前她们主仆俩,就是这么一唱一和,从荣国府太夫人的家仆手中,接过管家权的。  如今,虽二三十年过去,她们俩还是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不过关键时刻,总是有意外出现,“什么荣国夫人?”

“陛下早就传下圣旨,免掉了荣国夫人的诰命。”

“现在荣国府当家的,是我们琏二爷,和琏二奶奶!”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在此叫唤,不怕闪了舌头?”

众人循声望去,心想竟是谁如此大胆,连荣国府老太太也敢忤逆?  不想,此人竟是贾琏身边的长随,命唤“昭儿”者,其父母皆是府里的世仆。  贾母听了,气得身子发抖,颤颤巍巍地指着昭儿,喝道:“你······”  赖嬷嬷见了,心道:“这不是老娘表现的时候么?”

一面上前,一面骂昭儿道:  “好个无礼的畜生,看打!”

说着,赖嬷嬷就要上前抽昭儿的耳巴子,巴掌才扬起来,就被昭儿一把抓住,  抬起一脚,给踹翻在地,对着趴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的赖嬷嬷,啐了口浓痰,哼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

“赖嬷嬷,这荣国府还是你一手遮天?”

“笑话!”

“现在当家的是琏二爷,陛下亲封的一等神威将军!”

“什么腌物,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哪里?竟闹上门来了!”

贾母听了,心头大骇,喃喃地道:  “不可能,我儿贾赦还在,琏哥儿不可能越过他,去继承荣国府世爵!”

贾母说完,回过神来的赖嬷嬷,招呼赖大、赖升、吴兴登等人,上前就要和昭儿厮打。  院子里的响动,早就惊醒了贾琏,他赶忙穿好衣服,披上白羊皮大氅,走了出来,看院子里众人乱作一团,吼道:  “干什么?”

“想造反啊?”

“陛下就在隔壁,惊动了他老人家,你们这群狗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众人听了,这才纷纷停住了手脚,或是向贾母靠拢,或是朝贾琏身边靠过来。  见此,贾琏冷哼一声,上前来给贾母行礼,道:  “一等神威将军贾琏,见过祖母。”

贾母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贾琏,不满地道:  “琏哥儿,你是出息了,见了老身,都不跪着行礼了?”

故作轻松地行礼后,贾琏顺势直起腰来,心里却是害怕极了。  贾琏虽有贾珙的圣旨撑腰,可,他毕竟在贾母的阴影下,活了十七八年,哪有不畏惧的?  人老成精,贾琏的虚实,早就被贾母看透了,积威之下,不信他不服软。  贾母正待开口训斥贾琏时,王熙凤强撑着病体,扶着丰儿的胳膊,款款走了出来,道:  “呦,这不是老夫人么?”

“听说您身子不大好,怎么不在炕上躺着,如何冒着寒风,上孙媳妇的院子来了,万一遭了风寒怎生是好?赖嬷嬷还不搀着些?”

又看向贾母,道:“您老可是听了陛下旨意,封孙媳为一品诰命夫人,特地赶来恭贺孙媳?”

“虽以后荣国府,是我们夫妻掌家,却也不敢劳动老夫人。”

“天寒了,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王熙凤轻飘飘的几句话,几乎将贾母噎了个半死,颤颤巍巍地道:  “好······好一张巧嘴,老身还没死呢,荣国府还由不得你·······咳咳·······”  如今,赖家已经被贾赦,抄了个一干二净,什么东西都没了,  他们赖家十几口人,往后还指望贾母过日子里,岂能容忍贾母失势?  见贾母招架不住,赖嬷嬷立刻声援,道:  “琏二奶奶······”  赖嬷嬷话音还未落下,丰儿一巴掌就招呼在了她的老脸上,怒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说话,你也敢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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