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脚乱的抽了几张纸巾擦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叶易,问道:“叶易...你说的人,不会是程微月吧?”
“程微月?”
叶易皱着眉,轻轻重复这个名字:“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程微月啊!就是你妹妹叶安然在国外的好朋友,你忘了吗?”
蓝戎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这个长得漂亮就是好啊,能让你这样无欲无求的主都上心来问。”
而厉琦一直旁听这两人说话,此时听到这里,也是不由得笑了。 他抿了口茶,道:“我想,叶易应该不是因为面容吧?”
“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至于具体的...”叶易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出来。”
三人对视,皆是不由自主的笑了。 很多事情,又怎么是寥寥数语可以说清楚的? 感觉原本就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 程微月回到香山王府时,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清淡的香气。 周京惟从厨房里走出来,眉眼蕴着丝丝温柔笑意,柔声道:“洗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营养餐这么丰盛吗?”
她的语调带着点打趣的味道,“我以为就一个汤呢。”
“哪呢能?”
周京惟的鼻尖蹭了蹭她的,笑意散漫温柔:“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个汤?”
“那还有什么?让我仔细看看。”
程微月走进厨房,看着陈列在流理台上的菜色。 “还有我昨天说想要吃的糖醋小排!”
程微月看着几道制作精美的小食,笑着道:“周先生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周京惟从她身后抱住她,轻叹:“做给自己的妻子吃的,当然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妻子...”程微月红了脸:“谁是你的妻子啊?”
“都已经有孩子了,还不打算给我一个名分吗?”
周京惟轻笑,他沉默片刻,语调陡然认真起来:“月月,我是真的想要和你有一个家的。”
“是和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程微月转过身,有点认真的纠正他。 偏偏周京惟整理着她鬓角的碎发,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口吻:“不对,只是你而已。”
我想要给你一个家,这个家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只是我们彼此而已。 我是如此的爱你,又是如此的自私,自私的不愿意将这一刻和任何人分享。 “那宝宝呢?”
程微月撅嘴,拖长了声音撒娇:“宝宝怎么办?”
“他会是我们家庭的一员。”
周京惟也同样认真,一字一句用心回答:“但是月月,我想和你有一个家,这件事和任何人都无关。只是因为,我爱你,完整的、唯一的你。和孩子、和其他任何人或事,都没有关系。”
程微月想,是不是怀孕以后,人的情绪就是会变的容易起伏。 她莫名鼻酸,几乎潸然。 “那...求婚不能这么随便的。”
“当然,”周京惟金丝眼镜后的眸光足够叫人沉溺,他用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说:“别人有的,我家小月亮都要有,什么都不能少。”
“那...那你快点。”
程微月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哝声哝气地说:“要是太晚了,我穿婚纱会显怀,就不够漂亮了。”
“瞎说,”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小月亮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怀孕怎么漂亮?我说不定会肿的像个猪头。”
程微月吸吸鼻子,将脸埋在周京惟怀中不肯动弹。 “那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猪头。”
他少有的说俏皮话的时刻,偏偏字字都像是在唇齿间酝酿了很久,叫人没有一星半点不信服的理由。 程微月吃过饭,蹲在花房里数花盆,发现花房里的水仙花比从前少了一些,便孩子气的把这件事跑去告诉周京惟。 彼时周京惟正在开会,周氏集团冗长繁琐的事务,周京惟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视频中一群正在汇报工作的高层。 周京惟在工作上对人对己要求都很高,甚至于有时候,有几分吹毛求疵的意思。 这些高层平日里也是不显山露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此时一个个隔着屏幕看着周京惟的脸,也是噤若寒蝉。 汇报工作的人更是字斟句酌,生怕说错了半个字。 气氛原本是很沉闷的,毕竟这样的时候,总归是压抑的。 “我们部门...下个季度的安排是...” 直到书房的门被推开,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周京惟,我的水仙花少了几盆。”
于是所有人都看见,前一秒还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身气压冷戾的总裁,突然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抬起头,眸色如同冰雪初融的春天。 他说:“怎么会少了几盆?”
没有一点点责备的意思,声音听起来,只能用和风细雨来形容。 “不知道啊,我今天白天出门的时候,窗台边上明明有好几盆的。”
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分明是冷清的音色,但是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腻。 “别着急,我陪你去看看,好不好?”
周京惟这般说着,没管视频里面众人瞠目结舌的表情,摘下耳机,走向程微月。 他说:“下次不要跑来跑去的,多危险...” 声音渐远,之后便是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 周氏集团的会议室,一众高层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正在记录笔记的陈奕安。 有人好奇问道:“陈特助,这个会议...到底还开不开?”
陈奕安也是咳嗽了声,掩拳遮挡自己脸上同样震惊的表情。 之后,他放下手,镇定自若的说:“周先生应该是有事,咱们等等就好。”
这天傍晚,周京惟撇下一群人,陪着程微月在花房里数花盆。 他心情似乎很好,认认真真的数了两遍,才说:“月月,我记起来了,今天白天我让管家把一些花搬去养护了。”
程微月松了口气,嗔怪的看着他:“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也不知道,”周京惟闷笑,眼角的笑意动人不已:“只是这样陪着你,觉得很心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