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舟沉默几秒，才问：“这是你选的歌？”
向虞之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兀自说道：“对呀，光背歌词就背了半天，总算是背会了。”
“嗯。”
沈行舟应下一声，在听筒这边纠正了她几个发音。 向虞之一一记下来，确认没问题后，才开始进行今天的对话练习。 半个小时很快。 向虞之伸了一个懒腰，“我不耽误你了，经纪人晚安。”
挂断电话，向虞之把手机往抽屉里一扔趴在桌子上开始做阅读理解，又过了半个小时，她揉着脖颈转头看向空荡荡的两个床铺，暗自嘀咕：都十一点多了还不回来。 翌日晚上，向虞之又给沈行舟唱了一遍完整的歌，“这次怎么样？”
“可以了。”
沈行舟答。 “好嘞。”
向虞之开心，又问：“今天对话的主题是什么？Dream job？”
“好。”
向虞之练完，看着密密麻麻的英语单词，一阵头疼，索性不再看了，去练舞。 刚路过大厅，耳边就传来不同种类的音乐声。 将近十一点，几乎都没人回去。 卷，开始卷起来了。 向虞之叹一口气，她也要当卷王，谁怕谁啊？ 后半夜，向虞之开始对着镜子合拍子。 程萱饥肠辘辘进来，一首捏着一片披萨，一手里拎着咖啡，“虞之，咖啡。”
向虞之停下，看着她手里星巴克的标志和透明的杯子，问：“冰美式？”
程萱摇头，“冰美式多苦，我不喜欢，所以买的焦糖玛奇朵跟拿铁，你要哪个？”
“无糖的焦糖玛奇朵。”
向虞之故意说。 “那没有。”
程萱席地而坐，“你这是找茬。”
向虞之笑笑，拿了一杯拿铁：“你是给所有人都买了还是就我自己有？”
程萱：“都买了。”
说完，她一把把向虞之拽着跟她坐在一起，吐槽：“这次大家怎么都这么拼命？我刚刚去看孟书瑶，她衣服一拧全是水，我感觉她都要把自己练昏厥了。”
向虞之看了她一眼，伸手提起自己的衣摆，用力一拧。 滴滴答答的水珠全都落在地板上。 程萱瞠目结舌：“打扰了。”
向虞之笑：“你既然不想练就回去好好休息呗，在这耗着干什么？”
程萱对着吸管嘬了一口咖啡，叹气，“我在这干坐着也安心，回去的话有负罪感。”
向虞之颇为认同地点头，“实不相瞒，我也是，那要不咱俩一块走？”
向虞之虽然也卷，但她十分会利用自己的时间，之前因为基础不好，所以经常练到后半夜。 现在反倒会时常提醒自己，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万一因为身体原因导致舞台效果不好，那前期工作可就完全白费了。 “行啊。”
程萱同意她的建议，两个人一起回去，她就能安心一些。 向虞之笑：“好，那我给你跳一遍咱们就走？”
程萱自然高兴，只不过仍有点犹豫，“你不怕我偷学你啊？”
向虞之起身，把摄像机打开，闻言瞥她一眼，“大小姐应该学不会吧？”
“切。”
程萱盘起腿，看着她鼓捣相机，嘴硬，“谁说我学不会？本小姐跟江语秋才不一样，我才不屑偷偷摸摸学。”
向虞之没理她，把录像键打开，而后在镜子前站定，音乐声同时响起。 从第一个动作开始，程萱就专注着看，直到音乐结束。 向虞之把摄像机关掉，拿起毛巾擦了一把汗，看向程萱，“大小姐提点意见？”
程萱拍了几下手，“厉害，今天才第二天你就能合拍子了？”
她停了几秒，又说：“提一个小小的建议，这个歌你是不是应该再不羁一点，更目中无人一点。”
向虞之思忖着她的建议，点了下头，“我倒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再放一些就会有另一个问题，观众的接受度会不会——？”
“不会。”
程萱又喝一口咖啡，“都什么年代了大人，这不是很正常吗？”
“行，明天我再试试，走了，回去休息。”
翌日，向虞之把舞蹈风格又稍微改了一下，就开始练习把跳舞跟唱歌合在一起。 这么一试，还真的让她发现了问题。 这个歌需要的肺活量实在是太大了，站桩唱歌也就算了，如果加上跳舞很难做到不喘。 可一喘，整个歌的气场就会打折扣。 向虞之皱眉，忽的想起自己粉的偶像说过的一句话：“任何有瑕疵的表演都是因为练习不到位，如果舞蹈动作忘了就是还没形成肌肉记忆，如果气息不行，那就只有笨方法，跑步。”
向虞之立即去顶楼的健身房。 里面空无一人。 之前时不时还有人在这里练瑜伽，现在大家已然都没有心情。 向虞之站上跑步机，调成爬坡模式，边唱边跑。 第一次唱下来时声音断断续续、忽高忽低，简直没法听。 将近半个小时，向虞之感觉自己嗓子都要冒烟了。 简直就是酷刑。 向虞之按停跑步机，瘫坐在地上，任由后背的汗浸湿整件衣服。 她现在理解了，怪不得有的艺人业务能力会慢慢变差，成名以后赚的钱不少，有时间享受，谁还会这么辛苦保持状态啊。 一瓶水灌下去，向虞之咬咬牙再次站到跑步机上，继续练，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她现在还没到躺平摆烂的时候，至少出道以后才有资格休息。 夜幕黄昏，向虞之颤着双腿下楼。 甫一出电梯，就看见出口处有节目录制的GoPro。 她下意识就要拿头发遮住自己的脸，都不用想，她现在肯定已经变成高原红了。 可转念一想，算了，被拍就被拍吧，也不营销素颜女神了。 到了练习室后，她强行打起精神开始跳舞。 一遍下来，她忽然察觉到跑步还是有作用的，虽然效果仍不尽如人意，但已经比早上好很多。 练习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终于又到了周六节目直播时。 向虞之跟其他几十位练习生做好妆造，全都坐在二现场。 她一进门，大家就开始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连头发都染了？”
“赢了赢了，你这装扮还让别人怎么玩？”
“酷啊，向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