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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将士们心头不爽,但城内衙门的大堂之中,苏贤等人的心直接提了起来,呼延将军的谨慎超出了他们的预估。
他帐下足有五万大军啊! 可还是如此小心。 目前看来情况不容乐观,难道要这样干耗下去? 耗下去也不是不可以,相当于“据城而守”,这是最稳妥的应敌之法。 可苏贤想要的不是这个。 他的野心很大,他想将人家的五万大军一口吞掉…… 安静的衙门大堂中,苏贤等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得落针可闻。 唯一的声响,就只有往来禀报消息的探马,他们的脚步声与禀报声,在安静得可怕的大堂中不时回响。 城门外。 呼延将军稳坐太师椅,悠然自得,不骄不躁,还命人煮起了奶茶,就着一些配菜吃得津津有味。 太师椅后面,副将们面面相觑,数次欲言又止,想劝呼延将军尽快入城,可是没有人敢第一个冒头。 再后面一些,足足五万将士聚集,占据了很大一块地盘,他们距离呼延将军太远,因而没有多少顾忌,开始在私底下抱怨。 那些抱怨的话,经斥候之口,一丝不落的传入了呼延将军之耳。 但他仍旧不为所动,只下令说,谁若再敢交头接耳私下议论,他就军法处置! 抱怨的辽军将士们顿时紧紧闭上了嘴巴。 副将们面面相觑之余,也彻底打消了劝解呼延将军入城的想法。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呼延将军始终没有进城的意思,在城墙之下持续干耗。 忽然,一个斥候快马来报,说浑邪王世子到了,要见呼延将军。 “哦?浑邪王世子?纳兰节?”呼延将军愣了一下,放下喝了一半的奶茶碗,凝眉思忖一会儿后问道:
“如意郡主可曾前来?”“未曾!”
“这样啊,让他过来吧。”
“……” 一会儿后,十多个将士团团簇拥着一位中原书生打扮的青年,缓缓走来,很快就到了。 呼延将军已经起身,主动迎了上去,执礼道: “末将呼延雄,拜见浑邪王世子。”
“呼延将军不用多礼,请起。”
浑邪王世子将探究的目光从辽军们身上移开,笑吟吟、文绉绉的在那寒暄。 他手中一柄精美的折扇不停摇动,举止儒雅,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就是浑邪王世子,纳兰节。 但他实际上是千面狐所扮。 在城外那座偏僻的别院之中,千面狐曾仔细打量过纳兰节的脸庞,最终,易容伪装成了他的模样。 将纳兰兄妹的嘴巴堵上,随手塞入床底后,千面狐曾暗中潜回幽州城,并洞悉了苏贤他们的新计划。 他没有惊动苏贤等人,而是悄悄退出城外,准备在暗中相助。 谁曾料想,五万辽国铁骑都兵临城下了,辽军统帅呼延将军,竟如此小心谨慎,始终都不入城。 千面狐见此,心念一动,他此时恰好是纳兰节的模样,或许可以借此迷惑呼延将军,推他入瓮。 于是乎,由千面狐假扮的纳兰节便来到了此处…… 他不想浪费时间,简单寒暄完后,便沉着面色直接质问道:“呼延将军,为何在城外逗留而不入城?这是什么缘故?”
“……” 呼延将军暗中皱眉,纳兰节并非他的上级,根本管不到他,但却以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着实令人不喜。 他之所以起身相迎,无非是看在纳兰节那浑邪王世子的身份上罢了。 但纳兰节若不知进退,干预军机大事,呼延将军便不再客气,干脆闭口不言,懒得理他。 千面狐见此,也不生气,因为他现在假扮的纳兰节是温润君子,轻易不会生气,人家擅长的是讲大道理。 于是乎,千面狐便手摇折扇,摇头晃脑,在那分析利弊,扯了一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说个不停。 “世子请回吧,此间不是世子该待的地方。”
呼延将军以手扶额,脑袋非常疼,他以前就听说过浑邪王世子喜欢与人辩论,好讲大道理。 以前还不觉得如何,可是现在他领教了。 他就是一个粗人,那些大道理他听着着实难受,因而不由开口赶人,语气已经不再那么客气。 千面狐见这招也行不通,于是改口沉声道: “呼延将军,其实我来此,是受舍妹……也就是如意郡主所托,如意郡主命将军立即入城,不可耽搁,若是误了郡主大事,你吃罪不起!”
“……” 千面狐口中的“舍妹”,如意郡主,指的是纳兰嫣。 纳兰嫣是潜入大梁辽军的统帅,但凡身处大梁的辽军都要听她的调遣。 呼延将军闻言,果然面色一肃,拱手作揖道: “末将不敢耽搁郡主大事。”
千面狐心头暗喜,心说还是纳兰嫣的名头好用,当时就该假扮成纳兰嫣的,可纳兰嫣是个女人,不太好扮。 不仅千面狐心头暗喜,辽军中的副将、普通将士们,心头也开始雀跃起来,他们早就等不及入城抢夺财物与女人。 然而,就在众人高兴之际,呼延将军又沉声说道:“不过,军中不比别处,单凭世子区区两句话,请恕末将难以从命!”
“……” 呃…… 千面狐与辽军将士们全都傻眼,然后心思各异。 “呼延雄,如意郡主乃陛下钦命的统帅,但凡进入梁国的辽军将士,无不听从郡主所命,莫非你敢抗命不尊?”
千面狐忽然瞪圆了眼睛厉声大吼道。 呼延将军不紧不慢,再次抱拳作揖: “末将自然不敢违命,不过,但凡大军调动,皆有令符!单凭世子空口白凭,请恕末将难以从命。”
“除非,如意郡主亲至。亦或者世子手持郡主令符而来,不然大军不可妄动!”
“……” 辽军将士们听了此话,心头顿时无限失望,看来今夜入城的希望是破灭了。 呼延将军十分得意,他料定千面狐没有如意郡主的令符,也料定如意郡主不会出现,所以才敢说这样的话。 可是,下一刻,无论是呼延将军,还是辽军将士们,全都瞪圆了眼睛盯着千面狐的手。 只见千面狐的左手缓缓举起,探入衣服,从动作上来看,他明显是在衣兜里掏一个什么东西。 呼延将军眉头一跳,紧盯千面狐之手,心头涌出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