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和游云互相看着,周皇后眼神颇为凝重,盯看着游云。 红唇颤动,周皇后很是严肃,眼神脸上都带着一股肃杀,一股庄重的威严! 在周皇后的审视之下,游云一副认真样,事实上游云自觉得自己平时可能很是不着调,吊儿郎当惯了。想必给人讲话的时候,那人也会觉得自己说得是玩笑话,不会当真。 但是现在不一样,游云对于要说明这件事情是思量了很久的,在时间万物的发展之中,任何一环都与其中一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假如其中一环出了变化,都会对后续的每一环产生影响。 也就是说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用未来的辞藻来说那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 想到这里,游云侧脸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朱由检,一副酣睡的样子,只是淡然的眉目之中,显然是比之前沉睡的时候有些变化。 过了几秒,回过身来游云接着更是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他蹙着眉头,更加认真道:“皇后娘娘,老道的意思是现在的皇上是一个未来的穿越者。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并非是您的丈夫,也并非是当今圣上!”
穿越者?不是我的丈夫,不是当今圣上? 皇后娘娘摇头道:“你胡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做什么吗?你在污蔑皇上?老道你平常吊儿郎当不着调本宫不管你,可是你弱真的诽谤皇上,本宫得提醒你你需要注意场合,注意对谁,毕竟皇上乃是九五之尊!”
“皇上之威不可触犯,皇上之名不可诽谤,不能乱言!”
周皇后一字一句说得严苛,说得有力,她几乎是审视看着眼前的游云,目光与目光对视,游云的笃定不解分毫。 “皇后娘娘,其实您知道对吗?”
游云很不识趣地再说了一边。 什么知道不知道?周皇后蹙着眉头,似在思考,她努力表现出威严,用威严表示自己的笃定: “修仙老道,本宫劝你主意说话的分寸!”
皇后娘娘甩手远了游云,向着皇上走去,站在床柩边上,盯看着睡着了的皇上,心中自有万千思虑。 皇后娘娘是当真不知道吗、当真以为他游云再开玩笑吗? 游云捻着指头,笑然:“皇后娘娘,老道知道您知道皇上的事情,您接受不了吗?老道自是修道已有千千岁月,对于这人世间的事情不是很了然,但是万事万物讲究的乃是一个缘分。您的缘分如此呀!”
陈树于床上神识很是清醒地听着,想要发怒但是他又不好此时起来。 真不知道游云再搞什么?告诉别人他是穿越者?这难道不是刺果果的背刺吗? 那他以后该如何与周皇后相处?这是置自己于何地于何处呢? …… 游云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看得出来周皇后脸色阴沉,也看到她的脸颊怒肉抽动,但他依旧不依不饶道: “其实老道说这些只是知道皇后娘娘您能知道这一切,您不是一般的女子,您在未来很重要,所以现在您需要知道真相!”
“够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游云老道你休要再胡搅蛮缠,否则我定然不饶你!”
周皇后大喝一声,嘴唇因为愤怒在抽动! 游云缓了了语气,还是那个样子,还是一副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控的模样: “皇后娘娘,其实您不需要觉得如何的,他还是朱由检,还是您的丈夫,天机玄妙,其实无论他是不是穿越者,他都是朱由检,都是当今皇上!也都是您的挚爱!”
装睡的人不能起,陈树无言无语。 一会儿我是穿越者,不是朱由检,一会儿又无论如何他都是朱由检。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空气因为紧张的气氛凝固,好久! 周皇后蹙眉,紧了紧头上的发簪,回头道: “老道,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你莫说是天上高人,就算你是四大仙帝,我也会诛杀你的!”
游云点头,周皇后知道就好。 他明白周皇后为何如此语气,想来这天下人知道了皇上不是皇上,那这天下必定大乱。 可是他游云也是算过的,为了以后着想,他必须要这么做。 周皇后将游云赶了出去,她想自己静一静。 在房间中,独留她一人陪着朱由检,周皇后拿来一个椅子,坐在朱由检的身边,眼睛里带着泪水,衣服含情脉脉的样子。 周皇后联系了自朱由检溺水晕厥以来的种种事情,自那个时候起皇上就有些不对劲了。 不像是他所认识的皇上。 不像是他的枕边人。 可若说全然不像又不是,她觉得眼前的朱由检还是与她一起的朱由检,这些时间,朱由检的举止之中到底还是带着浓厚的朱由检的气质。 还是那么的书生气,孩子气,还总是以自己为中心,永远都是那么犟! …… 想到此处,周皇后笑然。 朱由检向朱由检,这不是有些搞笑的意味吗? …… 于龙床上,陈树早已经醒来。 这游云真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啊,当真是拿自己开玩笑。 你见过那个穿越者告知别人他是穿越者的,还是魂穿。 他魂穿了别人的丈夫的身体,现在转头告诉人家妻子我魂穿了他的丈夫? 这让他以后如何自处? 如何自处! 陈树只得在这个时候摇头晃脑,当真郁闷。 如果这是一部小说的话,当然陈树一直都有这种感觉,他是在一部小说之中。假若他真的在小说之中,是别人小说中的男主角,那这种这番操作绝对是迷惑性的。 让人困惑,绝对是一个观众和读者看了要直呼受不了的毒点。 周皇后的一滴眼泪不觉流下,滴落在朱由检的脸上。 陈树不敢醒来,脸因为尴尬不知如何是好,也因为一丝丝羞愧而脸红。 周皇后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指抚摸在朱由检的脸上,擦掉了那滴落在朱由检脸上的泪珠。 陈树觉得身上一阵触动,内心慌乱,现在他是真的有些慌了。 “陛下,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所爱的人!”
周皇后言之而去,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向了朱由检的身体。 温热的脑袋放在朱由检缓缓起伏的胸膛上,陈树觉得胸膛上来一股压力,他的心跳得很快。 扑通扑通的声音,直上直下的。 周皇后直接抱住了朱由检,陈树觉得这拥抱要比以往紧实很多。 陈树不敢醒来,他自是思考了这个穿越者的难题。 如果是魂穿到别人的身体里,那如何去这幅身体,用这幅身体去与其他人相处? 一个哲学性的问题,魂穿以后,穿越者是被穿越者,还是被穿越者是穿越者,穿越者又应该以穿越者身份去自处,还是以备穿越者的身份去自处? 所以该怎么办?而且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这算不算绿了朱由检他老人家…… 换句话来说,不算吧,毕竟身体都是朱由检的。 …… “哎,这以后该如何是好呢?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陈树啊陈树,你为何一直这么拧巴呢?”
陈树自言道,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就像是我们生活在这个星球之中,很多时候的很多问题也是没有答案的。 过去很多时候陈树总是在想去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可或者根本不需要答案呢? 陈树的杂念砸思之中偶然想到一句话。 没有答案也要做事! ……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以后,陈树最终还是想到了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 准确来说算是一种心理认知的调整。 确实如游云所言,既然穿越了那就是缘分,他就是朱由检,朱由检就是他! 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只是在有些时候在不同时空,有时候命里注定他们会从不同的时空穿越而来,成为一个人的身体。 何必去纠结呢? 人生在世,不过确实就当做一个小说,做小说中的主角,太过于拧巴太过于纠结的主角总是不讨好的,也不让人欢喜。 这样想着,算是做足了准备,陈树想着起身和周皇后好好谈谈。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猛然起身,睁开眼睛,却发现此时周皇后已经不见。 雕龙画栋的房子里,空空的,只有朱由检一人。 时至下午,本来睡醒就有些头晕,现在醒来独剩下他一人,孤独感便突然像是一炳致命的长剑一般袭击而来,击在晕乎乎的脑袋里,朱由检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很不是滋味。 这种感觉倒是真实,因为这种感觉他以往就有。 “算了,算了!其实或许互相装作糊涂也是不错。”
朱由检摇了摇头,他想到了为何周皇后这个时候要忽然离开,想必是因为周皇后也不知道如何面对醒来的自己。 “陛下!陛下!”
这个时候王承恩带着陈太医进来了。 “陛下圣安!奴才叩见陛下!”
“臣叩见陛下,惟愿陛下龙体安康!”
王承恩和陈太医双双叩首作揖。 朱由检挥了挥手,心里本是烦闷,见到二人依旧不听自己的话,一步一叩首,唯唯诺诺的样子,很是让人厌恶。 “够了,有事请讲!”
朱由检说着,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们两位难道不知道他陈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吗? 繁文缛节,一些假大空的礼节。早些时候不是已经说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搞这些有的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