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于来者的身份相当清楚,但千手诚还是流露出了几分疑惑,开口道。 “你们是?”
浦原喜助打开着自己的小扇子,遮掩着半张脸,眼神也藏于帽檐之中,声音颇为散漫不着调地答道。 “附近一家杂货店的店长,听说邻居家里出了点事,过来凑凑热闹。”
“纯血灭却师,石田龙弦!”
石田龙弦道了一句,大步地径直走在了千手诚的面前,深蓝色的双瞳流露着不加掩饰的怀疑,说道。 “据我所知晓的黑崎家族族谱,可没有记载过你这一号人物。”
不得不说,千手诚尽管在静灵庭之中都算得上是学识渊博之人,对于灭却师的了解远远不是普通死神能够比拟的。 但关于灭却师一族之中具体的家族信息,千手诚还真的不甚了解,没想到黑崎这个姓氏对灭却师一族而言似乎不是什么烂大街的货色。 不过纵使如此,千手诚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的破绽,颇为无奈地说道。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否则我也不会自称是失落了传承的纯血灭却师。”
这一句话回答堪称是绝杀一般,直接堵住了询问千手诚关于灭却师传承上所有疑问的道路。 别问…… 问就是不清楚,原因就是失落了传承。 就在这时,浦原喜助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造型颇为奇特的仪器,开口说道。 “啊咧咧,两位不用争论了,我正好带了一点小道具过来,可以验证一下血脉上的联系……” 顿了顿,浦原喜助眼睛一眯,说道。 “不过,需要阁下的一点血液,没有问题吧?”
霎时间,客厅之中的气氛似是紧绷了起来,浦原喜助、石田龙弦以及黑崎一心的目光都全数落在千手诚的脸上,似是想要看出慌乱之色。 然而,千手诚脸上所出现的……却是轻松,说道。“太好了,我正苦恼着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呢。”
说罢,千手诚随手地像灭却师那样凝聚出了一把灵子刀,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下,然后根据着浦原喜助的指示滴落到仪器之中。 而黑崎一心见状,也是转身回到房间之中取了几滴黑崎真咲的血液滴到仪器的另一侧。 随即,浦原喜助则是开始操作起这个一看就是临时拼凑出来的仪器…… 片刻之后,埋首在仪器之上的浦原喜助抬起头,眼眸之中流露着些许的诧异,开口说道。 “两份样本的血脉相似度几乎达到90%以上,几乎可以断定就是同族之人。”
石田龙弦闻言,脸上流露出了满满的震惊,不可置信地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石田家族与黑崎家族世代交好,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失落的族人流落在外的事情。”
对此,千手诚的嘴角隐晦地略微一弯…… 实际上,千手诚自然不可能真的是什么纯血灭却师,更不是通过了“幻觉”之中的手段制造了一个真实的结果。 毫不客气地说,千手诚如今对于黑崎真咲的了解程度绝对是当世第一人。 当然,这一份了解程度仅限于肉体,黑崎真咲的灵魂千手诚并没有深入地研究。 甚至,就连黑崎真咲体内的灭却师血脉都是千手诚亲自重构的,千手诚现场搓出两滴与黑崎真咲的血脉相似度高的血液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尽管石田龙弦依然有所质疑,但证据就在眼前,再加上千手诚救了黑崎真咲的事实。 一时间,却是让黑崎一心瞬间就热情了起来,就连态度最为生硬的石田龙弦语气也多了些许对待同族的温和。 而就在气氛似是渐渐热络起来之际,浦原喜助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黑崎诚先生,冒昧地问一句,你是怎么抑制真咲体内的虚以及……” 浦原喜助死死地盯着千手诚的微表情变化,问道。“让真咲在经历了‘圣别’被剥夺了灭却师血脉之后,依然保留了一部分灭却师力量的呢?”
千手诚闻言,反问道。“圣别?圣别是什么?”
浦原喜助看了石田龙弦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在现世的同一时刻之中,所有现存的混血灭却师,凡是曾经使用过灭却师能力的都在一瞬间被剥夺了能力,并且正在不断朝着死亡的深渊滑落。”
石田龙弦接着补充了一句,说道。“而这,在灭却师的历史之中所记载的名称则是:‘圣别’!”
“原来如此……” 千手诚点了点头,已然是明白了“圣别”大概与友哈巴赫脱不了关系之余,然后复述了一遍自己治疗黑崎真咲的治疗过程。 当然,具体的手法细节与力度之类的,千手诚自然不会真的说出来…… 千手诚所给予的解释,则是在察觉到黑崎真咲体内的灭却师血脉消失,并且莫名地开始不受控制地虚化之后,选择了将自身的血脉分润了一部分给黑崎真咲。 “最后……没想到真的有效,真是太幸运了。”
千手诚那温柔且风轻云淡的话语,听在石田龙弦的耳中……却是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你居然为了一个陌生人选择分润血脉给对方?你难道不清楚那样一来也会影响你身为灭却师的才能与力量的吗?”
“是吗?我确实不太清楚,关于灭却师的传承知识我了解得不多,所拥有的只是这与生俱来的才能……” 千手诚温柔地答着,语气一转,说道。 “不过就算重新再来一次,我也一样会如此选择,与血脉亲近的族人相比,些许的才能与力量的损失微不足道。”
石田龙弦闻言,那看似冷酷的表情久久没能平复下来,似乎依然为千手诚的那一番话而深感震撼。 正是因为身为石田家族的传承人,石田龙弦才更加明白千手诚所做出牺牲之大以及境界之高。 随即,石田龙弦朝着千手诚微微躬身,语气郑重地说道。 “对不起,我为之前的无礼向你致歉,与诚君相比,我无疑过于狭隘了。”
只是,这一番话听在黑崎一心耳中,总觉得似乎在什么时候听过了无数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