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请假了?请假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是怎么了?”
陆霆川的声音透着几分小心以及不满。陆霆川刚刚觉得叶槿澄可能就是他的爱人,就听到她请假的消息,陆霆川的心情简直是糟糕到了极致。叶槿澄刚缓过神来又懵了。她不过就是电话跟公司秘书同事请了个假,也没说不补请假条,做老板的至于这么凶吗?当然,她是绝对不会认为,此刻陆霆川在电话里的拷问,只是纯粹在关心她。“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病糊涂了?”
陆霆川等了几秒不见电话这端人的回应,又急声催促道。只是,叶槿澄这回是真的感受到了男人话语里的担心之情,只不过她越发懵了。貌似他们并不熟吧?“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痛,可能是感冒了。”
叶槿澄说话时嘶哑声十分严重,如果可以,她真不愿意说话,这声音真是太难听了。“感冒了?只是这样?”
陆霆川好不容易从对方嘴里似旧社会拉火炉时发出的粗嘎声里领悟到这层意思,却并不相信单纯的感冒初期,声音会变成这样?“我……”“你不用说了,我马上过来。”
叶槿澄刚要张口说话,电话那端的男人不耐地说了一句,下一刻,电话被猛然挂断。叶槿澄定定看着手机直到黑屏,才醒悟过来。天啦!陆霆川居然要过来她这?!叶槿澄整个人好似被打了鸡血一般,手脚也有力了,头痛也被她忽略不计,跳起来就往洗漱室冲去。刷牙、洗脸、护肤、梳头、着装这系列动作她极快地做完了,然后看了看镜子里苍白的面容,又忍不住拿起腮粉,往两边脸颊轻轻扑了扑。很快,镜子里的女子面色红润,眉眼精致,只是目光略有些疲惫。要不要再补点口红呢?叶槿澄看着镜子有些犹豫不决。她这么想着时,手已不自觉伸向面前最爱的那组唇色,娴熟地扭开瓶盖,然后细细地给唇瓣涂了一层。将口红放回桌面,叶槿澄发现,镜子里出现的人儿真是漂亮极了,她满意地勾唇浅笑。不管怎么样,对方是她的老板,而且又不怎么熟悉,她可不想一脸病容地出现在对方的面前。这是叶槿澄的原则。只是,这个时候,肚子里又煞风景地发出一个尴尬的声音。还真是好饿啊!叶槿澄按了按肚子,决定还是忍着。十分钟后。门铃响了。叶槿澄站在门后,低头往身上快速地扫了一眼,觉得没有哪里不妥,然后才打开了大门。门开处,陆霆川站在门口。他真的很高,叶槿澄突然发现,两人这么面对面站着,自己只到对方的肩膀高度啊。“到底怎么了?”
在叶槿澄怔愣时,陆霆川的左手突然探向她的额头。“居然这么高的体温,你这温度怕有四十度了。”
陆霆川十分自然地边说边拽住女子的手臂往屋里走,右脚随意一勾,随着“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叶槿澄没反抗,因为她此时整个人都蒙圈了。叶槿澄十分乖顺地跟着陆霆川往前走,她此刻没力气也更加不想反抗,鼻翼间萦绕着一丝淡淡的菜香味,让她只想将挂在男人手臂上的塑料盒子一把扯下来。陆霆川将叶槿澄安置在椅子上,然后伸手在袋子里掏啊掏的,叶槿澄目不转睛地瞅着。“来,先给你量下、体温。”
陆霆川掏出来一支电子体温计,不待叶槿澄反应,对准她的额头按下了开关。叶槿澄从小体质不错,可能是因为热爱运动的缘故,她很少感冒,对于这类电子体温计也有些好奇。只见蓝光一闪,陆霆川缩回手去,将体温计放在眼皮底下仔细瞧了瞧。“39.5度,看来要吃退烧药了。”
陆霆川好似在自言自语一般,也没指望叶槿澄给答复。他又伸手在袋子里掏了几下,桌面上就出现了几盒药。“温开水在哪?”
陆霆川抬头看过来。叶槿澄这才给了点反应,抬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陆霆川动作极快,几个眨眼的动作,一杯温水就端来放在桌面上。他正要拿药丸时,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一顿。然后又转了一个方向,将另外一个保温盒递过来,扭开了盒盖。“还没吃吧?先吃点东西,垫垫底,再吃药。”
陆霆川脸色自然地说道。叶槿澄听了,两眼一亮,她几乎是迫不及待探身过去。鸡肉粥!味蕾被唤醒,好想吃!叶槿澄有点羞涩地瞄了一眼男人,她现在这样子,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不过让她更加奇怪的是陆霆川的态度,对方未免也太自来熟了吧,她明明记得之前陆霆川不是这样的。“快趁热吃吧,等会还要吃药。”
陆霆川此刻的语气很温柔,是一个对待病人时该有的态度。叶槿澄朝他投去感激的一瞥之后,低下头开始吃起来。等胃里的空虚感终于过了,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叶槿澄在心里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出现在眼前。这双漂亮的大手食指和拇指捏着一张餐巾纸。叶槿澄意会过来,小脸不自禁升腾起一抹红晕,只是被腮粉遮住,应该不是很明显。“谢谢!”
叶槿澄道了声谢,赶紧接了过来,擦了擦小嘴四周。酒足饭饱之后,叶槿澄才有时间看向救了自己小命的恩人。刚才喝粥的时间里,陆霆川只是静静地坐着垂下头看手机,也不出声。此刻,他的手机放在桌上,深邃的眸光也看了过来。叶槿澄的心莫名地一震。经过刚才男人一系列暖心的举动,叶槿澄心里升腾起一种颇为异样的情愫,她把这些情绪的异样都归结为自己是病人,病人的精神状态比较弱,难免会有空虚时,所以才会容易胡思乱想。叶槿澄想到这,不能让这个男人在自己家里久留,于是脸上露出一抹笑,客气地道:“陆总,多谢您来看我,还要上班呢,您先回去吧。”
这是明显在下逐客令了,然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