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妖怪忽然凑上来。 “大哥!还有一间房,是专门给你留的!”
“大哥你都不知道,听说你去了京城,我们有多担心!”
说话间,眼里甚至还闪着光芒。 要他是个女的,这会儿还真的郎才女貌情郎妾意的戏码! 耗子恶心地看不下去了,撇了撇嘴揭他老底。 “废话,还吃苦,还担心!还专门留?你亏不亏心!”
“当初买院子的时候,你可非要三间房的!”
“就为了省些银子,去窑子里多叫几个姑娘!”
耗子翻了翻白眼儿。 “到底还是我,一直坚持,这才买了个四间房的院子!”
说完,狗腿兮兮地凑上来,一脸讨好。 “大哥,小弟做什么都想着你,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们了!”
老虎在一旁,摸了摸后脑勺,想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嗯?当初难道不是我坚持的吗?”
“耗子你俩当时可站在一处的” “妖怪想去逛窑子,耗子想去赌坊……” 话音刚落,他就收到了来自两个人的,四把眼刀子。 “死老虎你胡说八道,窑子里那些妞儿不好看,至少没我好看!”
耗子翻了翻白眼。 “不好看你还一次叫俩!”
“你!”
妖怪气得半死,整个人都恢复正常了。 “老子不和说了!”
声音正常了,动作正常了,就是脸还是好看的脸。 你说,一个大老爷们,怎么长着一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呢! 夏廷风对他们仨有点儿无语。 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道。 “好在你们还有点良心,给老子留了住的地儿!”
“走吧!找地方喝酒去,这么热的天干吵架不嫌火大?”
话音一落,三个人就立刻来了精神。 “大哥请客吗?”
“京城的菜好吃啊,就是有点儿贵!”
耗子眉飞色舞地拍马屁。 “贵什么贵,没看见大哥飞黄腾达了吗?臭小子还不赶紧走!”
老虎抗议道:“你才是臭小子!!”
妖怪飞了他一眼:“好好好你不是,赶紧走吧!”
三人吵吵闹闹,跟着夏廷风一路出来。 本来就想找地方喝酒,谁知道这三个家伙还是那没出息样。 非要喝花酒! 夏廷风无奈,只得跟着三人就去了京城里最有名的百芳阁。 一进门,百芳阁的姑娘们就围了上来。 另外三个忙着和姑娘们亲热。 夏廷风则是,被刺鼻的脂粉味呛得连打三个喷嚏后。 终于忍无可忍,吼了声滚! 丢下一包银子后,进了最上房的包间,要了酒菜,总算求得片刻安宁! 一刻钟后,三个人搂抱着几个姑娘上来了。 夏廷风有点儿反感:“你们他妈没见过女人?”
老虎嘿嘿一笑:“见过,但还是想再见一见!”
说完,一脸羞射地摸了摸怀里美人儿的手。 “我说老虎,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高雅,高雅你懂吗?看看大哥,你好意思么你” “咱们是来听小曲儿的,不是叫你来禽兽的!”
耗子正眉飞色舞地鄙视着老虎。 妖怪一巴掌呼了过去。 “我呸!你看看你的!”
“哎呦你他娘的,怎么往子孙根儿上扇巴掌,我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妖怪翻白眼儿:“你娘都死了十八年了等个屁!”
耗子不服气:“呸!我娘在天上看着呢,小心今晚就带你走!”
妖怪气得直瞪眼。 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 而夏廷风,竟然奇迹般地忍住了。 毕竟,这么多年真是习惯了啊! 过了一会儿,小曲儿开唱,俩人总算不吵了。 老虎看似一言不发,实则…… 那双眼睛,恨不得黏到那两个唱小曲儿的姑娘鼓鼓囊囊的胸口上。 妖怪和耗子也是一副不可描述的模样。 妖怪抛着媚眼问。 “大哥,妙不可言,要不要来两个试试” 耗子鄙视他:“去你的,咱们大哥,是那种人吗?”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那么没出息?”
妖怪简直要冒火。 “你不呛我能死啊!”
耗子哼了一声。 “差不多吧……” 妖怪:“……” 夏廷风也挺自在。 百芳阁的美人儿不怎么样,见惯了宫里宴会的歌姬舞姬。 夏廷风看她们,也就跟路人差不多了。 不过,这里的菜不错。 那只脆皮烤鸭真是外酥里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爽不爽?! 也许在宫里呆久了,耳濡目染,也许是天生的。 总之,他动作虽然粗糙,但并不俗气,举手投足朴实而不失优雅。 加上他容颜刚毅俊美,倒叫那几个小姑娘频频失神,一个又一个媚眼儿抛得飞起。 这一天,难得聚齐的相爱相杀的四兄弟,足足到后半夜才离开。 和夏廷风不同的是,这三个人都没有亲人,天下为家。 大哥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听说他在京城做官儿,三人更坚定了就此不走的心思。 毕竟,没有大哥,就没有他们的今天啊。 夏廷风想了想,正好,皇上今年秋,要开第一年武科举。 选拔武状元,到时候,就叫老虎去试试吧。 说不定还能弄个功名。 至于……妖怪和耗子。 就叫他们留在自己身边吧。 耗子适合当军师,打不打仗都能派上用场。 妖怪么……有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好本事,嗯,也得留着。 总之,他们三个看似不靠谱,实则,都是人才! …… 宫里 从皇后处请安回来。 夏如卿刚坐稳,就听见小喜子报。 “主子,杜贵人来了!”
“嗯?”
夏如卿皱眉。 她寻常不见外人,怀孕了就更懒得应付,小喜子应该是知道的。 今儿怎么,冒冒失失的。 小喜子也很为难。 “奴才拦不住啊!”
“杜贵人像是……一定要见到主子,还带了东西!”
夏如卿想了想,也是。 毕竟主子不要脸起来,奴才也没招儿啊。 “叫她进来吧!”
杜贵人带着宫女,拿了一只檀木匣子走了进来。 “参见夏婕妤!”
夏如卿看了看她,摆摆手。 “起来吧……” “今儿……杜贵人怎么有空过来?”
自那一回,在太液池畔,被皇上撂下以后,她就再没得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