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居 累了一天的夏如卿早早儿地睡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起来气色很好。 生了孩子后,养了快有大半年,元气差不多都养足了。 想吃的也都能吃了,想喝的也都能喝了。 所有的一切,就都回了正轨。 到今年天再冷的时候,她就能吃火锅了,想起来就高兴。 坐在镜子前梳妆的时候,紫月忽然欲言又止。 夏如卿瞥了她一眼就道。 “有什么事儿就快说,我现在可是个急性子!”
紫月梳头的动作顿了顿,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于是,就把皇上昨夜宿在熙福宫的事儿说了。 夏如卿听完都愣住了,震惊啊! 紫月心里就慌了。 “娘娘,您可别生气,皇上……其实皇上,待您才是最好的!”
夏如卿继续惊讶: “什么?生气?”
紫月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开始长篇大论地给她上心理疏导课。 大意就是: 主子,虽然皇上今晚去了熙福宫,可皇上最在意的依旧是您,所以您根本不需要吃醋。 再说了,皇上去熙福宫未尝不是只看看公主而已。 您就放心吧,您生的可是皇子,皇上是不会厚此薄彼,您也几乎不可能会失宠的! 夏如卿听完,都要石化了。 这古人的想象力,也忒丰富了把。 还生气,还吃醋? 咳咳,她倒是想吃醋了,可也得先有资格不是? 哪天等她当上皇后了,再想着吃醋的事吧,现在……她还没资格! 紫月见主子也没怎样,至少没有表现地太反常。 也就不说什么了。 夏如卿倒是恶趣味地想。 “皇上也太奸诈了!”
先是去陪皇后吃了顿饭,又去陪贵妃睡了个觉。 把后宫里的两大BOSS都安慰了一遍,还真是面面俱到啊! 不过她也明白。 皇上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 后宫女人多,闹闹腾腾不太平对谁都没好处。 就是她自己,不也是在夹缝中才得以平安么? 皇上的手段啊,果然是深沉又老练。 …… 椒房殿请早安。 夏如卿没敢去那么早。 毕竟今儿个皇后脸色肯定不好看。 皇后和贵妃的撕逼大战,要是沾上一丁点儿,那就是麻烦。 所以,夏如卿来得比较晚。 她是卡着点儿去的,到的时候,大殿上已经不少人。 品级高的主子少,主要是贵人多。 黑压压的一二十个,挨着坐了一大片! 她进门没敢坐,直接上前磕头问安。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今儿个来晚了!”
没说是因为啥,要把过错都推到儿子身上,提一句“小皇子”,倒像是她在炫耀了。 皇后有点儿疲惫。 眼圈儿乌青,一看就是昨儿个没睡好。 就摆了摆手。 “起来吧,坐吧!”
她心里正烦着呢,哪里管娴嫔来晚不来晚的。 施贵妃很得意,看了眼皇后,就笑道。 “皇后娘娘看着神色疲惫,是不是昨儿个没睡好啊!”
大初一的日子,皇上不去她那儿,倒来了自己这里。 皇后估计气坏了吧。 隔了这么久,终于扳回一局,施贵妃想想就觉得痛快。 虽然表哥都不愿意跟她睡一张床,可她不说谁又知道呢? 气一气皇后还是绰绰有余,哈哈! 皇后瞪了她一眼,冷笑着说。 “是没睡好,不过,有些人啊,也别太得意!”
施贵妃真是毫不顾忌了,就得意洋洋道。 “哎呦呦皇后娘娘说这话,臣妾怎么听不懂呢?”
“您心里头不舒服呢,谁还敢得意!”
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先捂上帕子笑起来。 皇后气得面色铁青。 最后,也没说几句话,就推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大手一挥就叫散了。 众人起身请安离开。 施贵妃潦草行了礼,就搭着宫女的手扬长而去。 剩下的人,都不敢多言,规规矩矩也都依次离开。 …… 清雅居。 总算是回来了,夏如卿拍拍胸脯。 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头的汗。 紫月赶紧给她拧了湿帕子。 “主子擦擦脸吧,外头可真热!”
夏如卿一愣,就接了过来,笑着道:“是很热!”
心里却说:这哪是热的啊,这是紧张得一头汗啊! 湿帕子凉丝丝的,擦擦脸上的汗,又洗了个手。 夏如卿觉得舒坦多了。 横竖也没什么事儿,就叫人把小包子抱过来,和大白小白一块儿,在席子上玩儿。 炕上地方大。 夏如卿叫人把炕桌扯了,铺上凉席和粗棉布。 凉席冰冰凉,粗棉布又吸汗。 夏天躺上去,又干爽又凉快。 小包子一挨着席子,就像鱼儿得了水,高兴地在上头爬来爬去。 大白高冷地并着小脚,排排坐在一边儿像是守护神。 小白温柔细腻,小姑娘一样,乖乖甜甜地腻在小包子的身边儿。 白白软软的毛,时不时逗得小包子咯咯直笑。 夏如卿用羽毛绳逗着小白,小白就竖起耳朵,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举着粉粉嫩嫩的肉垫,上上下下的抓羽毛。 小包子越发欢快了。 夏如卿也笑成一朵花儿。 全场只有大白,一脸高冷地看着小白。 眼神带着淡淡的愁绪,好像在说: 我的傻媳妇儿啊,你啥时候能长大! …… 椒房殿 皇后气得要吐血,躺在榻上泪流满面。 昨儿个初一,皇上却歇在了贵妃的宫里,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扇她巴掌吗? 皇上来不来她这里都不要紧,她也不计较这一回两回的。 甚至,皇上去别人那去谁那儿都行。 可皇上,偏偏去了施贵妃那儿。 多久了,都多久了皇上都不去,还不是因为施贵妃作天作地,嚣张跋扈毫无分寸。 再者,施家的事又牵扯到太后,还有施婕妤的那件事。 这些事没有一件皇上不烦的,所以皇上早就不肯去了。 体面都不想给。 怎么如今,施贵妃得了公主,皇上又去了呢。 这是……有了公主,她又要起来了吗? 一想到自己这些年在施家手里受的委屈,皇后后背都发凉。 入宫头几年,那时候她是还太子妃,施贵妃也只是侧妃。 皇上留宿她那十天半个月都是常事。 自己给皇上行礼,她立在一旁躲都不躲。 就那么生生受礼,也不怕折了寿。 如今,好不容易皇上厌弃了她一段时间。 这怎么又要起来了。 那种日子,她往后还要继续过吗? 皇后越想,心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