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夏如卿派了几个人,一路把倪漫雪送到宫门口才回来。 忙活了大半天她也乏了,洗洗漱漱换了身衣服,就去睡了。 这边按下不提。 宫外。 夏廷风驾着马车果然在外边等着。 他虽得了两日假,可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毕竟负责皇上的安危,半点马虎不得。 今日进宫一是为了去营里巡视。 二来也是送夫人进宫。 见她出来,夏廷风赶紧下来,亲自扶着她上了马车。 侯府离宫里不近,足有半个时辰车程。 等马车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夏廷风将她送到二门就去了书房。 倪漫雪回了正院。 她从车上下来就觉得很不舒服。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到了这会儿,脸色更是十分难看。 冬儿发现了不对劲。 “夫人您怎么了?”
倪漫雪摇了摇头,道。 “许是坐马车颠着了,我歇会儿就好!”
冬儿还是有些担心。 “您脸色这么苍白,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倪漫雪皱眉制止了她。 “不必难么麻烦了,明儿还要回娘家,今儿早些歇息吧!”
冬儿就犹豫了。 “那……” “奴婢去给您端碗热汤来!”
倪漫雪这才点了点头。 服侍她在床上躺了下来,冬儿出了门。 片刻后就提着食盒回来了。 “夫人您快来喝点儿,这鱼汤是厨房刚做的!”
她一边说一边拿了碗将鱼汤盛了出来。 正要端着碗往床边去的时候。 倪漫雪再也忍不住。 ‘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快端走……我闻不了这个味儿!”
冬儿快吓傻了, “夫人!”
她手忙脚乱地把汤放桌子上就跑了过来。 “夫人!”
冬儿一边拍着背,一边转头吩咐其他的丫鬟。 “快来人,快去禀告侯爷!”
“快去请大夫!”
一时间不算大的正院里忙成了一团。 …… 夏廷风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就像一阵风似的杀了过来。 “漫雪!”
他声音急促,带着微微颤抖。 内室里,倪漫雪已经不吐了,此刻正虚弱地躺在床上。 污物也清理干净了。 室内还是有一股淡淡的不好的味道。 不过夏廷风毫不介意。 来到她身边摸了摸她冰凉的手。 就转身问道。 “大夫呢?还没过来?”
声音低沉,夹杂着怒意,让人听着浑身发凉。 “禀侯爷,早就让人去请了,这会儿大夫应该在路上!”
冬儿小心翼翼道。 倪漫雪也拉着他手虚弱道。 “侯爷不必担心,妾身没事!或许是颠着了!”
夏廷风没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一筹莫展! “大夫来了” 外边儿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冬儿赶紧跑了出去将大夫请进来。 夏廷风也适时让开了位置。 只见来的是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花白的山羊胡子。 穿着一身加蓝冬袄,人有些瘦,不过看起来精神很足,面色红润。 那大夫虽然不是太医,可也是京城里有名的坐馆大夫。 医术高明心肠又好,很得老百姓的喜欢。 这个点儿了,也只能请到他了。 那老者见了夏廷风正欲行礼。 不料下一刻就被人扶起来了。 “大夫赶紧给内人看看吧!”
那大夫见他黑着脸,面有焦色,也就不多说,赶紧放下东西。 预备好药枕绢帕,就开始诊脉。 帐子是放下来的,里边儿只伸出来一只手。 那大夫诊了左手,又诊了右手。 弄得倪漫雪忍着不舒服在里边儿还得翻身。 不知过了多久,那老者终于收回了手。 “恭喜侯爷,夫人有喜了!”
他说完,夏廷风就愣住了,他的内心正涌动着一波又一波喜悦的浪花。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轻飘飘了。 “侯爷?侯爷?”
还是冬儿叫了两声。 夏廷风这才反应过来。 他喜得直搓手,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正欲学着靖风的样子,来一套文人的作揖礼。 可又一想他是武将,只得又直起腰,向大夫抱拳。 “多谢!”
大夫吓坏了。 “侯爷,小人不敢当!”
堂堂侯爷,怎么能给他见礼呢! 夏廷风则一挥手。 “无碍,来人,都有赏!”
冬儿高兴的屈膝应是。 先是给大夫封了一个大大的荷包,又给了前院的几个跑腿小厮一人一个的荷包。 还有其他的出过力的,或者将要出力的。 冬儿一个都没拉下。 忙前忙后,足足半刻钟的时间,才将人都打发走。 帐子拉开。 倪漫雪一脸幸福地坐了起来。 夏廷风赶紧坐在床沿儿上。 冬儿抿嘴一笑,扭身去了厨房。 夫人什么还没吃呢,肚子里有小世子,不好好吃怎么行呢! …… 夫人有孕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侯府。 因府里没有妾室,连通房也没有。 所以阖府上下都很高兴。 夏采央和夏靖风听了消息,高兴地只想立刻去看看。 不过因时间太晚,他们也就没去。 府里的其他人也很高兴。 不过,有的人是因为得了赏钱,并且侯爷说了,伺候好了以后还有赏。 有的人么,就打着别的心思。 如春杏这种,等着上位的丫鬟。 以前侯爷不要人伺候,那是因为和夫人感情好。 可现在夫人怀孕了,不能伺候爷了。 感情再好,也得要人伺候吧。 所以…… 一时间,府里但凡有点儿姿色的丫鬟们,都开始动心思打扮起来。 有的甚至还各处使银子找门路。 春杏见了这些人无头苍蝇乱撞的样子,露出一个鄙夷的笑。 “哼!一帮蠢货,也想走到她的前头?门儿都没有!”
她心里暗暗得意。 近水楼台先得月,幸好自己早做打算,不然岂不和这帮蠢货一样了?! 嘲笑归嘲笑,春杏可没有放松警惕。 她开始趁着每日出入书房的时候,打扮地花枝招展在侯爷面前晃悠。 企图吸引爷的注意力,以成好事。 只可惜,夏廷风本人。 于风月之事几乎是一窍不通。 心里除了漫雪,就是皇上的安危。 每日下了值,要么去正院陪着漫雪,要么就在书房里研习兵法。 其余的全完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