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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皇后的“畏罪自杀”,让整个邺城乃至大汉的士族官员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此时的大汉虽然名义上还是“刘氏”天下。 但真正做主的人已经是大将军苏木了。 这种事情大汉的士族官员也很熟悉。 远的有大将军梁冀,近的有大将军何进。 就是不知道大将军苏木最终会走到哪一步。 汉献帝睡在自己的宫室内,睡梦中仿佛听见了自己皇后的哭喊声。 “陛下救我……陛下救我……”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出现在了汉献帝的耳边。 “啊~!呀~!”汉献帝猛然惊醒的坐了起来。 “呼……呼……呼……” 他坐在卧榻上,双手扶膝不停的喘着粗气。 额头上逐渐有汗珠落下。 是一场梦。 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门外的侍女想要进来。 被汉献帝出声制止了。 他一个人坐在卧榻上,用双手掩盖住了自己的脸庞。 不多时,空旷的卧室内响起了男人的呜咽声。 在汉献帝此时的脑中,不停的重现着伏皇后被鸩杀的样子。 伏后披发赤脚徒步而行哭泣着经过献帝面前,被黑衣毒士捏住嘴巴灌进了不知名的毒药。 鲜血从伏皇后嘴角流出,伏皇后爬地而行,痛苦的抱着汉献帝的双脚哭泣着喊道:“陛下!不能再救救我吗?不能再救救我么?”
汉献帝脑中回忆着这些画面,宫室内的呜咽声越发的大了。 “我也不知我的性命还能延续到何时啊!我怎么救你啊,怎么救你啊!!”
汉献帝低声的喃喃自语着。 一个男人的呜咽声回响在空旷冷清的宫室内。 与此同时,尚书令荀彧此时也在家中喝着闷酒。 在他面前的案几上除了酒菜之外,还摆放着一个熏香的香炉。 荀彧一边喝酒,一边将自己宽大的衣袖放在熏炉上烤着。 即便是喝酒,也不能让自己身上染上酒气。 “令君,军师祭酒郭嘉来访~!”
一个侍者在门外通报道。 “快请进来!”
荀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等待着郭嘉进来。 “吱~~呀~~” 郭嘉满脸笑容的推门进来。 然后也不理朝着自己行礼的荀彧,径直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荀彧面前。 “文若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
郭嘉取了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奉孝何必明知故问!”
荀彧看着郭嘉浪荡的样子心情也是好了些许。 荀彧规规矩矩的坐到了郭嘉面前笑着说道:“奉孝体弱,主公曾明言不许你多贪酒色服散,怎地此时还敢饮酒乎!”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主公如何得知?”
郭嘉笑着指了指荀彧和自己,示意在这房间内只有他们二人。 其实话里的意思也是要让荀彧能放心的说说心里话。 别怕被有心人听见。 荀彧当然也听得懂郭嘉话里的意思。 毕竟他们都是聪明人。 荀彧当然也相信郭嘉。 所以他没有掩饰的继续说道:“大汉风雨飘摇,大将军权重,各地封疆大吏全都出自大将军门下,唉……” 荀彧说着话也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伏皇后的死,对于荀彧触动很大。 这件事他想说,又不知该怎么说。 伏皇后要策反车骑将军吕布一起谋害大将军。 是该死! 但是不该就这么被随意毒杀。 更不该。 将两个皇子也一起杀死。 虽然这不是大将军的命令。 但若是没有大将军默许,手底下的人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郭嘉倒是没有荀彧那么重的忠汉的心思。 “文若也有识人之能,若觉各地主将不妥,文若又有何人可荐?”
荀彧被郭嘉这么一问,立时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那太史慈、高顺、张辽、马超等人,那都是靠着实打实的战功升上来的。 就算荀彧心中不喜,又哪里有什么人才推荐能超过他们的。 郭嘉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小酒,看着荀彧有些窘迫的样子继续笑着说道。 “况且,不靠大将军,凭借些许世家子弟,又能如何抵挡荆州刘备,兖州曹操呢?”
“天下英雄,谁又能出大将军其右呢?”
郭嘉的话说完,荀彧也陷入到了一阵沉默中。 郭嘉的话说的没错。 大将军治下的大汉州郡,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过的都比以前要好上许多。 “大将军交权于陛下也可……也可……护佑大汉……” 荀彧有些气急,还想让大将军交权,但是说着说着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哈哈哈,大将军交权?大将军交权哪里还有善终!大将军交权,百姓哪里还有活路?这大汉天下被诸君祸害至此,若不是大将军横空出世,不知道天下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百姓命丧黄泉……” 郭嘉说着话,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有些郑重的用手中的酒杯敲了敲案几。 “只有大将军才能救天下!”
“唉~!”
荀彧也知道郭嘉说的对。 哪怕是大将军苏木交出了手中的权柄。 此时大汉朝中也没有人能接过来。 汉献帝不行,他荀彧也不行,各地士族更不行。 因为大将军的分地政策,军队天然的就与各地世家是对立的。 若是大将军放权,各地世家肯定是要去夺回军队手中的田地的。 那样一来,整个大汉各地又将烽烟四起,战乱频生了。 说不得,又要多出几个割据的军阀。 不说别人,就说益州太史慈、汉中马超、凉州张辽、司隶高顺这几个人,若是没了大将军约束。 谁的威望能压住他们这些悍将呢? 指望吕布么? 以吕布的野心和实力,恐怕他最先做的就占据河北冀州霍乱天下。 想到这里,荀彧落寞了许多。 他心里清楚,大将军苏木封公那一刻,大汉就完了。 不出意外,大将军苏木最终代汉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他心情烦闷。 放下了小酒杯,提起了酒壶“咕嘟咕嘟”的灌起了酒。 “哈~~~!”
荀彧喝完了一壶酒,眼睛有些闪亮的盯着郭嘉。 郭嘉看到荀彧喝完,也是笑着轻轻的拍了拍荀彧的肩膀。 “这一杯敬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