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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黄明发瞪大双眼,惊问:“因为什么被拘了?”
李旭东叹气说:“田志斌为了捞他小舅子,私自给新华路派出所所长家里送去二十万块钱,被人家举报。”
“现在,警方暂且将其留置,就等交给纪检部门处理了。”
“这个田志斌,简直猪脑子!”
黄明发气得站起身,一把踹开椅子,背手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
李旭东眼神跟随黄明发不停晃动,焦急问:“县长,得想个法子,我估计原州纪检那边很快就会发来公函,田志斌若是出了问题,对咱们可是不利。”“那又怎样!”
黄明发瞪起眼珠子,“是他自作聪明,自寻死路,与我何干!”
话是这么说,联想起对田志斌的一路提携,黄明发冷静下来,冲李旭东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这才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调出号码打了出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田志斌的事情很快通报到光明县纪委,盛杰得知消息,第一时间通知给黄明发。 “原州市纪委已经将田志斌移交给昭安市纪委,纪委张书记刚给我打来电话,让县委严肃处理。县长,我要马上将此事向罗西南汇报,你尽快想办法,以免夜长梦多,田志斌真要是被处理,事情可就大了。”
黄明发焦头烂额,从省里得到的消息分析,田志斌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有人故意放大,抓住他行贿证据不放。 在目前反腐高压态势下,田志斌恐怕难以自圆其说,受处理的危险系数非常之大。 与黄明发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不同,罗西南闻听此事,立刻联系了市纪委书记张宏录。 在电话里,十分明确表明态度,光明县委坚决支持拥护市纪委的一切决定。 田志斌作为公职人员,胆大包天公然行贿,罪不可恕。 张宏录则说:“田志斌是你们光明县的政府官员,我已经通知盛杰,将其移交县纪委,由他们调查处理,并将结果上报市纪委备案。”
“西南同志,你的态度我是赞成的。田志斌行贿一事,对你们也是一个警醒,敲响一记警钟。反腐倡廉、正风肃纪,事关社会长治久安,事关我们执政根基。”
“坚持有腐必反,有贪必肃,始终保持惩治腐败的高压态势,时刻保持不敢腐、不能腐的坚定决心,把腐败彻底消灭在萌芽之中。”
“我希望你们光明县委举一反三,引以为鉴,深刻自省。以田志斌一案为契机,在光明县掀起声势浩大的反腐工作。”
“是,我们一定谨记张书记的教诲,严抓狠抓反腐,一刻不松懈,必将此案调查清楚,该处理的处理,绝不含糊。”
罗西南放下电话,联系盛杰,将张宏录的话转达给他,并以县委名义,要求县纪委对田志斌进行认真彻查,快速查出结果。 可以说,田志斌昏头昏脑,自以为是的做法,给自己挖了一个难以逃出来的巨大深坑。 当然了,县城发生的这一切,林宗明级别不够,根本不知道。 他昨晚熬到半夜,将那份近八千字的报告书整理完善,打印出来装订好,于第二天上班之后,亲自双手呈给代乡长李群手中。 李群浏览个大概,把报告放在一边,说道:“这东西先放在我这,我一有空就看。”
“宗明,你对田志斌被查一事,有什么感想?”
李群叼起香烟,林宗明拿着打火机正准备给他点着,一听田志斌的事情,手顿时僵在半空中,整个人呆若木鸡。 “田乡长被查了?”
“嗯。”
李群接过林宗明手里的打火机,点燃香烟后,望着淼淼升腾起的烟雾,意味深长地说:“田志斌自作聪明,见小舅子被原州市新华路派出所带走调查,心里慌了。”
“在所长办公室企图用二十万帮助小舅子开脱,遭到所长言辞拒绝。死不悔改,打听到所长家住址,送去两盒礼品,来了一个偷梁换柱,将二十万现金放在里面。”
“所长震怒,当即向分局纪检组汇报此事,并把二十万上交。你说说这个田志斌,是不是脑袋让门挤了,情急之下智商都没了。”
“他小舅子的事情本来不大,不就是给一个女主播打赏几十万的礼物嘛,只要把事情说清楚,警方追讨回来,还能少损失一些钱财。”
“可他偏偏撒谎,一会儿说是做生意赚的,一会儿又说买彩票中奖,哪一个都拿不出有效证据。”
“警方通过相关数据侦查,查出这小子在外面放高利贷,还拿钱过桥,竟做违法勾当。这下倒好,他出事不说,还把他姐夫搭进去。”
滴零零,桌上座机响起。 李群接听后,“喂”了几声,频频点着头。 放下话机,对林宗明说道:“吴书记叫我过去一趟,宗明,正好你也去听一听。”
“这不好吧。”
毕竟是乡领导说话,林宗明有自知之明,该不该参与,能不能参与,这里有很大学问。
“走吧。”李群拍了拍他的肩膀,“吴书记知道你在我这,就让我叫你一起过去。”
吴金川的办公室里,王岩先他们一步,正坐在沙发里和吴金川说着话。 照例是他们三人组,外加一个林宗明。 四个人分别落座,吴金川坐在他们三人对面,将一份东西放在茶几上,指了指说:“你们看一看这个。”
李群首先拿起来,快速浏览完毕,随手交给身边的王岩,气愤道:“怪不得乡里财政乱套,原来有人挪走资金,吴书记,这个人会不会就是……” 王岩只看了几眼,同样难掩气愤,“挪用公款,数额如此巨大,简直没了王法!”
轮到林宗明手中,他大致看完,同样惊呼不已。 乖乖,挪用公款数目竟然高达二百万元。 吴金川面沉似水,咬牙切齿地说:“简直就是蛀虫!乡里财政本就紧张,他还敢这样做,挪用公款给人过桥,收取不菲的过桥费。”
“这还仅仅是整理出来的一部分,我相信,只是冰山一角。”
虽然到现在,谁都没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林宗明已然感觉到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