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这时候打电话做什么？　　“他清楚我驾驭的鬼网站，具备何种灵异力量。但还是选择打电话，那就是很着急，担心我没登陆lien查看消息。所以说，佐藤健的求援有效了？”

陈默冷笑一声，接通电话。　　“喂。”

扯着漏风沙哑嗓音，陈默淡漠道。　　如果流川枫要求他放过佐藤健，他会立刻挂掉电话。　　流川枫语气不仓促，竟笑道：“你小子行啊，这才成了驭鬼者几天，居然把岛国总部预备队长打的求救？”

陈默一愣，听这轻佻语气，流川枫并不是来做“和事佬”的？　　陈默道：“我们遭遇了一起灵异事件，我发现了厉鬼杀人规律，原本是想和‘联手’合作解决的。　　但他直接威胁我，并且还想对我下手。甚至还威胁要除掉我父母。　　若不是我拥有鬼域，真可能就栽了。”

流川枫却没在意这个，道：“等一下！你这样流畅讲话不会出事？”

陈默道：“运气比较好，厉鬼身上有件灵异物品，正好可以日常压制鬼网站灵异。”

说起来还有那个灵异铃铛，现在大概在废墟里。　　流川枫惊愕道：“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灵异物品这种东西，岛国现存的根本没有多少，跟别说是厉鬼携带的灵异物品了！”

陈默道：“之前我是想利用鬼网站收压厉鬼的，中途被佐藤健偷袭了，侥幸才得到一件灵异物品。”

“代价呢？”

流川枫问道。　　大多数灵异物品使用起来，都要付出代价。　　陈默摇头，道：“暂时没有发现。使用的这段时间，身体也没有明显变化。”

流川枫道：“注意点。能够压制你那只鬼，肯定不会是简单的灵异物品。恐怕也能压制其他厉鬼。”

这点陈默倒是没想到。　　“扭扭捏捏的鬼拿着它勒人，那么有没有可能说，这口罩能短暂压制一只厉鬼？如果真是这样，其实也很鸡肋，这东西用起来要紧身贴在身上才有效。”

陈默推断道。　　当然，他觉得这个推测是错的，因为他戴着口罩，依旧具备灵异力量，只是被压制到最低程度。　　陈默道：“你打电话是除灵社方面要求的？让我放过佐藤健？”

流川枫笑道：“除灵社让我联络你，岛国总部那边说如果你放了佐藤健，条件可以随便提。”

陈默摇头道：“他必须死。我不会放过威胁我父母的驭鬼者活着离开。而且，我很不懂，他这种蠢货，思想有问题的人，居然也能成为岛国总部十二番队预备队长？”

流川枫问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鬼在接近他，他一条腿让我用手雷炸掉了。大概一会就会死。”

陈默没有隐瞒。　　“最好别让他死。”

流川枫犹豫片刻说道。　　他继续说道：“我当然不是阻止你杀他。你怎么做都没问题，在岛国驭鬼者圈子里，实力、势力两者就是一切。就算你打掉佐藤健，只要你加入除灵社，岛国总部也不敢说什么。当然，除灵社商圈不行，那群家伙唯利是图。”

“那你为什么说不要我打掉他？”

陈默蹙眉。　　流川枫叹了口气：“这就是为什么佐藤健随意屠戮他人，莽撞行事还能成为岛国总部十二番队预备队长的原因。”

“你既然和他交过手，那也应该看到他驾驭的厉鬼吧？”

“鬼脚。”

流川枫道：“没错。就是鬼脚。他的那只鬼很恐怖，在没被他驾驭前，札幌市死了差不多近万人。最后他阴差阳错下驾驭了鬼脚。”

陈默瞳孔微动，沉声道：“s级厉鬼？”

流川枫道：“评级是这样评的。档案名称：鬼脚印事件。但还没到s级，我都没听说过谁第一只厉鬼，能驾驭s级灵异事件的厉鬼。”

“鬼脚一旦复苏，它的杀人规律你肯定躲不掉。”

流川枫道。　　“我有鬼域。”

陈默迟疑道。　　“没用。你知道鬼脚的杀人规律是什么吗？它一旦复苏，就会在一片区域内来回游荡，一旦它踩在你留下的脚印，你立刻就会遭遇灵异袭击，你能躲在鬼域一生吗？”

流川枫道。　　陈默愣住了，这么可怖的鬼？不可能，佐藤健只会踢人，根本没见他踩其他人的脚印！　　“不可能。我和他交过手，他的厉鬼只能震退厉鬼和短暂压制厉鬼。如果他驾驭的鬼脚这么厉害，他早该踩在我的脚印上必杀我了。”

陈默相信亲眼所见的东西。　　流川枫道：“我有说过鬼脚是具备必杀规律的厉鬼吗？它更类似慢性‘诅咒’。触发后，会在几天后才死亡。哪怕你阻隔了这次攻击，下次鬼脚再踩到你的脚印，这种‘诅咒’依旧重复。”

“佐藤健没用不代表他不能用。可能代价无法承受，也可能‘媒介’没成。有的时候，厉鬼不触发杀人规则，不代表它没有灵异力量，杀不死人！”

陈默想起佐藤健之前的狠话。　　忽的，外面佐藤健遭遇到了厉鬼袭击。　　他紧咬牙关，眼里闪烁着疯狂，抬起一只脚朝厉鬼踢去。　　肉眼可见，他小腿两只死人手继续往上攀爬。　　两者碰撞在一起，佐藤健失去平衡跌倒，厉鬼的速度迟缓，维持着敞开胸怀撞击动作。　　佐藤健从腰间掏出黄金手枪，边往外爬边扣动扳机。　　“我肯定要杀了他。而且，现在他正在遭受厉鬼袭击，因为缺了一条腿，他的鬼脚复苏速度快的离谱。所以，不管怎么样，他早晚都会死。”

陈默道。　　他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被动摇。　　“而且，你说的这么夸张。听语气，肯定有办法帮我解决。就算你不说，其实我也想到了些方法。”

陈默冷声道。　　流川枫又笑了，道：“果然你很不简单，知道的灵异知识不少。不错，虽然鬼脚印厉害，但它毕竟不是踩到脚印就必杀的。”

陈默道：“所以我可以用鬼网站说‘抹除我在温泉馆活动时留下的所有脚印。’还有，我可以把他丢到山林里，只要我开启鬼域，不留下脚印，就没问题。”

流川枫道：“你思维转换真快。”

陈默道：“这不是思维转换快。而是掌握了厉鬼杀人规律。”

流川枫道：“岛国总部会被拔掉。”

“一山不容二虎？”

“呃，什么意思？”

流川枫疑惑道。　　“就是除灵社想一家独大呗？”

陈默觉得自己成“导火索”了。　　“当时不该说自己是流川枫手下的。”

有点懊恼。　　流川枫道：“不错。现在灵异事件越发频繁，虽然岛国区域小，但同样的驭鬼者数量也不多。现在分成两个组织，处理灵异事件很麻烦。所以，统合是肯定的。”

陈默唏嘘：“除灵社这种富商创建的组织，居然压着岛国总部。”

流川枫道：“谁说除灵社只是富人创建的组织？如果真是这样，那该叫会社公司了。除灵社能扩展迅速，其实和岛国神社和庙宇有很大联系。总之这里面很复杂，以后你会明明明白的。”

“佐藤健快撑不住了。他的鬼脚爬到大腿了。”

陈默看着外面，表情略显不自然。　　“那你该尽快处理。最好不要同时面对两只鬼。消除掉脚印后，直接用鬼域离开最好。”

流川枫道。　　“还有，解决掉这件事情，来东京的土御神社，我在那里等你。”

陈默思考片刻，拉下口罩道：“我留在温泉馆的脚印全都会消失。”

非针对灵异事件，消耗并不多。　　“要是我有足够黄金容器，这两只鬼我都收压了。”

陈默挂念着系统升级完，肯定会用到大量财富值。　　对抗终究还是结束了。　　佐藤健支撑支撑不住了，拖着一条腿，他爬到废墟上面，打空手枪子弹后，再次爬起来踢了几脚。　　控住了厉鬼几秒钟，但很快它又行动了。　　就这样，重复几次，佐藤健的鬼脚以几何倍数速度复苏。　　本来断腿就打破了一些平衡。　　一双惨白的双臂爬过膝盖，越过腹部，最后挂在脖颈上，脚下阴影里露出一个硕大脑袋，直径足足五十厘米，诡异的是它并没有身体，双手从脑袋上部分长出，双脚则是脑袋下半部分。　　它挂在佐藤健脖子上，脑袋咧开一个大缝，如嘴巴般，眼看就一口把佐藤健脑袋咬下来了。　　佐藤健面带惊恐，同时眼睛死死瞪大，心有不甘。　　“顾着聊天，我好像忽略了些什么。”

陈默蹙眉，握着黄金裹尸袋的手抖了下。　　忽略了什么？　　忽的，扭扭捏捏的鬼猛的朝佐藤健撞去。　　佐藤健还没死于鬼脚复苏，眼看就要死了。　　但厉鬼撞在了他的身躯上。　　厉鬼有点厉害，竟把鬼脚大脑袋撞翻了。　　鬼脚大脑袋竟发出惨叫声，折断的死人双臂快速回退。　　一瞬间，佐藤健身体被拆分开了。　　一只脚格外显眼。　　不，当扭扭捏捏厉鬼伸手抓向脚时，就成了一双。　　“卧槽。我就说忽略了什么。妈的，这只鬼一直在寻找人类的东西，粘在自己身上，我只顾着聊天，享受胜利喜悦了！”

陈默吞咽唾沫。　　手里的黄金裹尸袋被他捏的咔咔响。　　“流川枫，你还在吗？”

“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一只厉鬼驾驭了鬼脚会怎么样？”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