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回来啦,怎么去了这么久?”
“怎么样,怎么样?换了个什么好东西回来?”
一进神符堂,刚好遇见几位师兄,刚吃完晚饭,周辰空还在收拾桌子。 老猴子和苏君衡则百无聊赖的对桌下棋,一见祁龙轩回来,正打扫楼梯的胡远匆忙迎了上来,追问其收获。 知道祁龙轩这次,乃是拿着置换手令去的,都想知道究竟得了什么好东西,连苏君衡这个清心寡欲的,也忍不住停下对弈,凑了过来。 至于鹤龟年,显然兴趣不大,酒足饭饱之后,早躺在床榻上寻周公去了。 “嘿嘿,就随便挑了件,没什么好看的。”
祁龙轩打了个马虎眼过去,将买来的好酒放到鹤龟年的卧榻边,谄媚道:“师傅,给您打了两壶好酒,桃客轩的天仙醉,您最喜欢的。”
鹤龟年一动不动,浑然睡死了一眼,却是几位师兄都忍不住好奇,又凑了上来,胡远追问道:“说嘛,几位师兄都是关心你,又不会抢你的东西。”
祁龙轩知道含糊不过去,遂回了句:“我只往贵了拿,说是灵宝阁三件千万金灵币级别的其中一件。”
“千万级别?”
“难道是‘道霖天罡剑’?”
祁龙轩摇了摇头。 “地仙混元甲?”
祁龙轩又摇了摇头,将一颗金色兽丹亮了出来。 “翼龙金丹~” 众人一瞧,尽皆扶额绝倒,老猴子大摇其头道:“老五啊,你挑这玩意作甚,中看不中用啊。”
“是啊,翼龙金丹除了炼丹之用,只能拿来筑基,你又不是雷灵体,这不是白白浪费嘛。”
啪~ 正在众人惋惜叹气之时,一只酒壶被砸到了地上,顿时酒花四溅,几人同时一惊,忙循声看去。 鹤龟年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怒气盈目道:“换的什么东西,翼龙金丹乃散仙级别兽丹,如此顶级的炼制材料,修界至今还没有任何丹方可供参考,你就算换个痰盂都比这实用。”
祁龙轩面露尴尬,但心中由是一暖,他这酒鬼师傅看似傲娇,但内心还是很在意他这个弟子的,忙上前赔罪道:“师傅,我这不是不懂嘛。你又不提前跟我交代,我哪知道这东西没用啊。”
交代? 鹤龟年一张老脸愣是被气出了青筋,老子倒想交代啊,但一和你说话,不就暴露了老子原谅你的事实了吗? 这样掉脸面的事,鹤龟年显然不会做,但一见到这憨批徒弟居然栽了跟头,又忍不住心痛起来,索性哼了一声,往床上一躺,不想再说话了。 祁龙轩忙将手摊开,一株琼池冰莲被唤了出来:“师傅你看,弟子给您弄来了什么。”
鹤龟年侧躺着身子,没有丝毫反应,却是睁开一条眼缝看来,不屑道::“琼池冰莲,这有什么稀奇的。”
祁龙轩当然知道这不稀奇,但为了讨好这位老顽固,他可谓费劲心力了,嘻嘻笑道:“师傅您知道的,这琼池冰莲可是酿造冰泉酒酿的好材料,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就为了酿几壶好酒,给您赔礼道歉呢。”
“败家玩意。”
鹤龟年骂了句,背过身去,被子一盖,却是忍不住偷笑起来。 鹤龟年一躺下,几位师兄又将祁龙轩拉到一边,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老猴子道:“太可惜了,辛苦了这么一遭,就换了个没用的东西回来。”
“老五,你求求师傅,看他老人家出马,能不能把东西退了,再选一个。”
胡远急忙献策。 “对对对”周辰空连忙点头:“师傅他老人家面子可大了……” “行了行了。”
苏君衡倒是没有其他人那么婆婆妈妈,对祁龙轩表示支持道:“老五自己喜欢就行,咱们别瞎操心了。”
“就是。”
老猴子身为大师兄,在这种时候更得表现出气魄:“都各自回房修炼去吧,一天天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众人随即散去,回到房间的祁龙轩总算一身轻松,一头栽到床上沉沉睡去。 清晨,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一夜暴富的祁龙轩心情大好,托胡远把自己的供奉交上去后,便在五殿闲逛起来。 反正以他目前的身家,不想做功课的时候,随便交几颗兽丹上去,混吃等死的日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如既往,从经书阁借了本剑术秘籍之后,祁龙轩便来到演武台下,远远地观摩着法学殿的演练。 这种小场面,殿主徐智谦一般不会出面,方磊自上次大战之后还在养伤,据说被孙昊震断了几条肋骨,故而台上负责指导的是严修,法学殿为数不多的胎息境高手之一。 乌兰依也跟着在人群中仗剑起舞,依然是那么秀美飘逸,可惜手中那把剑平平无奇,配不上她的气质。 祁龙轩啧啧摇起头来,还好他早有准备,不知道待会把剑送出去,乌兰依会不会兴奋的跳起来。 还有那件价值不菲的流仙裙,祁龙轩甚至担心,会不会把那群法学殿的同修,羡慕得流口水。 祁龙轩痴痴地想着,反倒没什么心思去研究法学殿的剑术演练。 一直等到众人解散之后,祁龙轩才笑吟吟的走上前去,唤了声:“兰依姐~” 没有人回答,乌兰依分明听见了,却看都不看这边一眼,脚步反而加快了几分,一头钻进法学殿去。 “兰依……”祁龙轩甚是惊奇,便要追上,却被严修伸手拦了下来。 “祁龙轩,一大早的耍酒疯呢?”
严修神态冷漠,对这个法学殿的公敌十分不屑。 “走开,我又没喝酒。”
反正和法学殿的人对付,祁龙轩也不客气。 “没看到人家都不想理你吗?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是啊,脸皮真够厚的,不知道咱法学殿最烦的就是他吗?”
不仅严修冷嘲热讽,就连不少围观的弟子都投来鄙夷的目光。 祁龙轩眉头一皱,分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而荆紫川的声音恰逢其适的说道:“还赖着不走?嫌不够丢人吗?”
祁龙轩想想也是,为了个乌兰依,把自己搞得这么龌龊可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想不明白,明明昨日还像块狗皮膏药似的,今天却完全换了个人。